第47章 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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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落落睨了眼惠妃，便继续手上的活，“这里地滑，娘娘大着肚子还是去别处吧。”
惠妃不以为然，见凌落落一脸冷然的对着她，想起昨日，笑道，“你不会是在吃我的醋吧？”
“啊。”凌落落低呼一声，手上的衣服掉到水桶里去，溅了她一身水，脸上的绯红显而易见，有些尴尬道，“娘娘您思绪太活跃了，想想也不可能，你和王爷是有名有实，我只不过是个低贱的下人，哪配啊，娘娘你还是走吧，让人看到不好。”
惠妃明白凌落落的意思，“我是来想你道谢的，谢谢你保住了我的孩子，还有……你今天这幅摸样，是因为我的关系吗？”
凌落落摇头，“不关你的事，我今天的下场是迟早的事，反正还有十四天我便要走了，这样也挺好。”
惠妃若有所思的看着凌落落，“你真的认为你走的了吗？”
凌落落重新打了一盆水，“怎么走不了，王爷现在已经对我腻味了，又不是找不到下人打杂，留我下来做什么？好了娘娘你回去吧，我要赶在吃饭前完工的，不然曹管家又要找我麻烦了。”
“不管怎样我欠你一个人情，如果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话，尽管来找我。”惠妃也不多留，留下一句话便走了。
“姑娘你没事吧？是不是最近吃坏肚子了？”莎莎拍着弯腰呕吐的凌落落的背担忧道。
凌落落呕了很久却什么也没吐出来，她凝视着地面许久水眸突的一凝带着些惶恐。
“王爷今日在府上吗？”
“不在，一大早就出去了。”
凌落落点头眼里多了层深意。
富景楼，蓝衣男子手举白玉酒杯，白玉酒杯里是紫红色从西北方向的一个小国家进贡而来，酒色醇香真乃酒中上品。
慕泓决先是放在鼻尖嗅了下，便抿了小口，细细的在舌尖品茗。
而慕泓然却是一仰头便一饮而尽，敢情是在喝白开水呢。
慕泓决甚是惋惜，这酒是从大哥也就是当今圣上那边瓜分过来的，他费了不少劲才要来些，本就少的可怜，还要被慕泓然这么浪费，看的慕泓决肉疼。
他一手夺过慕泓然手中的白玉酒杯，“二哥，你若实在是放不下心，就把凌落落叫回来就是，一个大男人干嘛这么变扭，跟个娘们似的……”
一道疾风闪过，还好慕泓决身手不赖，一个旋身便躲过了，慕泓然的拳头，闪的远远的，顺便带上他那壶宝贝酒，“好险……”
慕泓然冷眸扫了眼慕泓决，便坐回座位，随意叫小二上壶酒上来，反正他现在喝什么都一样。
“别和我提那个女人，烦！”
慕泓决长舒了口气道，“二哥你也别不爱听，你站在凌落落的立场上想想看，当时你借她的手害死如妃，她只是寻常人家的人，不像我们从小便经历的许多的勾心斗角，阴谋，手段，心狠手辣都是从小便磨练出来的，可是她不同，……你叫她亲眼看着如妃死去已经是很残忍的事了，还叫她亲手间接害死如妃，她怎能对你开怀？惠妃的事，她更不可能放着不管。”
慕泓然抿紧唇瓣，“她大可和我商量，不该这么算计我，我会和她解释……”
“可惜你早已在她心中蒙上了残暴凶狠的影子……”慕泓决敛眉认真的看着慕泓然，“城楼下你明明可以用石子，可是你却选择了可以代表你身份的玉扳指，……你有意让凌落落知道真相，你想看她是不是会忠诚于你，你想将她也拉进这场纷争，你想把她彻底纳入你的世界，……你赢了，凌落落把玉扳指埋了，她下意识的想去包庇你，可是同时也对你失去了所有的信任，再加上你们这种特殊的关系，你叫她怎么和你说？”
慕泓然沉眉，许久过后，才开口道，“再给我倒杯，这次我会细细品的。”
慕泓决含笑给慕泓然斟酒。
慕泓然浅尝了口，醇香入口，回味无穷。
和春堂，大夫摸了把胡子，又看了眼凌落落，摇了摇头。
见大夫面有难色，凌落落大抵猜到了，“大夫有什么话只管说。”
此事关乎凌落落的名声，大夫有所顾忌，便先把门关上，才低声道，“姑娘你……有喜了。”
凌落落是猜到了，可听大夫确定了，胸口还是觉得沉重了很多，她强颜一笑道，“大夫你应该也猜到了什么。”一个瘦瘦小小的姑娘家，顷刻间能拿出这么多钱给弟弟看病，还能是什么事。
“……给我开一贴落胎药吧。”
刺鼻的药味肆意张扬在空寂的柴房中，凌落落手覆在小腹上，她现在还没有完全接受这里面已经有个小生命的事实。
她无奈的笑了声，没想到她保住了惠妃的孩子却保不住自己的。
颤抖的手执起桌上的一碗棕色药汤，最后望了最后一眼肚子里了能还只是个胚胎的小生命，怜惜的抚摸着，好似他现在就在眼前个头高高的，眼睛大大的。
唇角浮现难得的笑靥，后又生生咽回。
“对不起，我养不起你。”
泪落下，颤抖的手执着药碗缓缓举起，放在唇边，微苦的药味弥漫在口中……
“凌落落呢？”慕泓然手里还执着刚赶马而来的马鞭。
甘夜榕瞥见，不动声色的拿去放在一边，不然指不定这鞭子会落在谁身上，“凌姑娘在里屋。”
慕泓然眼底滑过厉色，疾步往屋里走去，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他望着金色脸盆里鲜红的血，那是他的骨血……
前进的脚步变得锥心的疼，慕泓然只觉得全身的血液一凝，怅然若失的好似心里某个角落缺失了。
他注视着空洞的望着天花板的凌落落，一瞬间黑眸里汇集了嗜血的光芒。
他大步迈去大掌，扣住凌落落的肩膀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谁允许你的？是谁给你这个胆子的？你竟敢杀了本王的孩子，你也敢！”
原来他在乎，眼角划过泪水，凌落落淡淡的看着慕泓然，讥诮道，“如果贱民不打掉这个孩子，王爷你又会留下他吗？”
苍白的面色，虚无的眼神，让她看起来像是随时都会消失一般，慕泓然下意识的紧紧勒住她，手臂上的力道很大，感觉好像要把骨头都给碾碎了，可是凌落落却感觉不到疼，她静静的望着慕泓然，等待着那个明明她不想听，却必须去听的答案，因为这样，她才可以把心底最后一抹希冀给抹去，抹的干干净净。
慕泓然狠狠撒开凌落落的肩膀，“你说的是，这孩子不管你打不打，本王都不会留下他，只是这也轮不到你自作主张。”
慕泓然抬步向前走了几步，猛地又回过头来，从怀里掏出一袋东西狠狠的往凌落落脸上砸去。
狠戾的冷眸又是狠狠的剜了她几眼，才迈开大步离去。
凌落落缓慢的抬起头来，慕泓然砸来的东西，不重，可是牛皮纸包装的菱角在她脸上划出了一道细小的血口，她却感觉不到任何疼痛，身体麻木的跟不是自己的似的。
牛皮纸袋一层层的拆开……凌落落克制不住的拿手去捂住嘴，泪水大颗大颗的落下，低落在那一片片松软可口的千层糕上，那是她最爱吃的甜食，她从来没有和慕泓然说过，只是在他面前吃过一次，把满满一盘都给吃完了。
她拼命的将不成样子的千层糕往嘴里塞，混合着苦涩的泪水尝不到一丝美味，可是她还是把所有的千层糕都吃完了，她依着床头，泪水早已干枯在她脸上形成道道泪痕，“慕泓然，我不会爱上你的，不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