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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知道了自己的死亡日期。那种无可奈何的绝望和等待死神降临的煎熬。让人难以承受。
或许我能在死亡來临之前让自己的身体变得足够强。或许我还有机会活下來。在经过一夜的流浪后。我让自己接受而这个近乎幻想的想法。因为我知道现在的自己极需要这个幻想。好让自己余下的生命里不只是绝望。
在街心公园呆坐了一天。身上和脸上的伤痕变成一道道浅浅的白色印记。在确认看不出來后。我來到了叔叔家门前。按下了门铃。
沒想到开门的竟然是欧阳情。一看到我。欧阳情松了口气道：“你去哪了。我们找了你整整一天。你的伤好了吗。我们都很担心你。”
“是小尊回來了吗。”门内传來了婶婶的声音。
“恩。婶婶是我回來了。”
走进门就迎上婶婶慈爱并略带责怪的眼神。“都回S市了。怎么还不回家。让人家三个女孩找了你一天。”
三个女孩。我向里望去。果然慕容雪和胡珊珊都在。
我故作轻松的道：“我就是出群转转。你们这么着急干嘛。”
叔叔打趣道：“你要再不回來。咱家就要翻天了。”
婶婶笑道：“好了。小尊回來了。我们也都放心了。都留下來吃晚饭吧。”
饭桌上的气氛很诡异。只有我一个人狼吞虎咽的。其他人全都只是看着我。
“你们干嘛呢。我脸上有花吗。”我不禁摸了摸脸。难道脸上还有伤痕。
婶婶笑道：“看你吃的这么开心。婶婶心里高兴。”
“婶婶的手艺沒话说。“我一边吃一边道。
叔叔也笑道：“是不是学校的饭菜不合胃口。”
“学校的饭菜还可以。可是跟婶婶做的饭菜一比就差远了。”
婶婶听了不禁喜笑颜开。“那就多吃点。”
而慕容雪、欧阳情、和胡珊珊三女担忧的看着我。慕容雪道：“尊哥。你沒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你们也快点吃。尝尝婶婶的手艺。”
婶婶也道：“粗茶淡饭。还望你们不要嫌弃。”
经婶婶这么一说。三女虽然沒有胃口。但还是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吃完饭后。叔叔和婶婶收拾好碗筷就早早的回房间了。把空间留给了我们。
慕容雪道：“尊哥。你千万不要灰心。我们还有机会……”
我挥手打断了慕容雪的话。然后把三女带到了我的房间。我一屁股坐到床上。道：“死神已经对我开启了倒计时。我还有半年的时间。现在摆在我面前有两条路：一是。安安心心。快快乐乐的度过这剩余的时光；二是。为了那个几率接近于零的机会來拼一把。”
“尊哥。你不能放弃。”慕容雪急道。
“尊。沒有了你。我也不会独活的。”胡珊珊一脸坚决的道。
而欧阳情叹了口气道：“尊。说说你的选择。”
“我选择第二种。”
我的话一出口。三女顿时松了口气。“我们会支持你的。”
我继续道：“但是。我有一个条件。那就是在这半年之中你们三个谁也不能來打扰我。不能和我说话。不能和我见面。半年之后。如果我还活着。我一定会娶你们三个。如果我死了……”
“尊哥。你不会死的……”慕容雪已是泣不成声。欧阳情和胡珊珊二人也是潸然泪下。
我鼻子一酸。努力控制住眼泪。但却控制不住声音的变腔：“我是说如果。如果我死了。那么你们就把我忘了吧。都找一个人品好又专情的男朋友。别再找像我这样又流氓又花心的人了……”
我努力吸了吸鼻气。道：“你们必须答应我这个条件。否则我会选择第一条。虽然不一定会安心快乐。”
欧阳情擦了擦眼泪点头道：“我答应你。但是你这样做别指望我们会把你忘掉。我们只会更想念你。半年之后。不怎样我们都要和你在一起。”
慕容雪和胡珊珊也坚决的点点头。“尊哥。你一定要记住。我们都在等着你。”
我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硬起心肠道：“好了。就这么说定了。你们都回去吧。”
慕容雪首先忍不住扑到我的怀里。大声哭了起來。紧接着欧阳情和胡珊珊也扑到我的怀中哭了起來。
抱着三女。我仰起头却依旧挡不住溢出的眼泪。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站在楼下看着三女依依不舍离去的身影。我不禁再次泪湿青衫。
回到家中。我已经整理好面容。
叔叔问道：“那三个女孩走了。”
我点点头。叔叔见我兴致不高不禁笑道：“是不是闹感情危机了。”
我摇摇头。沒有说话。叔叔坐了下來。笑道：“上次回家时还是两个女孩子。这次就变成三个了。你小子的风流韵事一点都不比你爸少。只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呀。”
“我爸怎么了。”
叔叔一笑道：“你爸想当年可是才貌双全诗画绝伦。号称QH大学四大才子之首的许大才子。不过你爸最被人津津乐道的却不是他的才学。而是他的风流韵事。当时追你爸的女生可以说数不胜数。像那些高官富商家的千金小姐也是不计其数。你爸当时也是风流成性。來者不拒。”
原來我爸当年也这么拽……我说我怎么这么风流花心。原來是受到了老爸的遗传……
“不过真正影响你爸的女人有两个。一个是你妈。另外一个是一个叫房心怡的女人。房心怡是大学期间唯一一个让你爸动心的女人。大学毕业后你爸和这个女人共同进入一家研究所工作。两人关系发展到几乎谈婚论嫁的地步。但是你妈孙清雅的出现却打破了这一切。谁也不知道你妈是从什么地方來的。但是谁也不敢否认她的美丽与温柔……”
说到这里。我不禁插嘴道：“那我妈为什么要背叛我爸呢。”
叔叔又陷入回忆中。“那要从二十年前的一场政治变革说起。当时政府高官接连被秘密杀害。政局陷入一片混乱。待政局平稳下來以后四大家族边横空出世。你爸曾经跟我说过一些四大家族窃取政权的事情。后來甚至几年我都沒再见过你爸。几年后你爸工作那家研究所突然被炸成一片废墟。我们都在担心的时候。你爸突然出现了。说他可能会死掉。还交给我们一封给你的信。那信已经让你看过了。在你爸交给我们信后的第二天。你妈便带着你弟弟许盾离开了……”
听了叔叔的话。突然一个惊人的想法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我爸爸的死。还有妈妈的离去难道都与四大家族有关。不对呀。医生说爸爸是死于慢性阻塞性肺病......
“好了。别想那么多了。早点睡觉吧。”叔叔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起身向卧室走去。
“叔。。”
“怎么了小尊。”叔叔回头看着我道。
“叔…假如有一天我不在了。你和婶婶要记得保重身体。”
“傻小子。你还能去哪。好了。晚安。”
“晚安。”
回到房间。关了灯我坐在床上。沒有一丁点的睡意。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让我觉得自己在沦陷。仿佛被卷入一个巨大的漩涡。不停的旋转下坠。仿佛要坠入地狱中一般。我感觉有些头晕目眩。伸手抓住床头的栏杆。仿佛这样能让我心里安稳些。
可是。不一会儿。我感觉整张床。甚至整个房间都陷入了那巨大的漩涡里。让我感觉头昏脑胀的厉害。一阵恶心。我趴在床边干呕了两下。却什么也沒吐出來。
我跳下床。摸到电门。打开屋里的灯。灯光驱走了黑暗。那个巨大的黑色旋涡也随之不见了。明亮的灯光把我从虚无缥缈中拉了回來。头不是那么晕了。
也许真正经历过黑暗才会对光明有如此强烈的向往与渴望。同时对黑暗也充满恐惧的记忆。
我突然又笑了起來。脸上的表情可以用残忍來修饰。我伸手关掉灯。让自己也融入黑暗。我突然发现黑暗也并不是那么可怕。
在黑暗中。我突然觉得自己的思想变得狂放起來。沒有了期初的哀怨与悲戚。
假使半年之后会死又怎样。上天已经给了我充分的时间去准备死亡。这是多么优厚的待遇。除了古代帝王为自己修建陵墓以外。有几人为了自己的死來准备什么。或者说根本不知道何时会死。所以來不及准备什么。而我已经知道自己还有半年的时间……
而死亡本身也属于少有的几件很容易就能完成的工作。。躺着不动就行了。所以。它并不像想象中的那样可怕。它只是以一个日常的方式來靠近我。在我背后惘惘地、客观地逼近着……
天亮之前。我给叔叔婶婶留下一张银行卡。里面有几十万。同时。还留了一张字条。用了近千字來解释这些钱的來历。和近万字來解释自己为什么会不辞而别。总之是说这些钱來历正当。可以放心去花。我是工作需要。不得已而半夜离去。
在冬日暖阳撒下第一缕阳光的时候。我出现在慕容正要的面前。
“组长。请交给我任务。让我去战斗。我要变强。我要在半年之内尽最大的努力來增强身体的强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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