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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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翊卿咳了好半天才平息下来,清俊的脸颊上涌起些潮红,他深吸了一口气,摆摆手道,“没事,只是受了些风寒.”
顾锦珠想起上次在凉亭时,他就有些咳嗽,没想到这么多天过去了,他咳的似乎更厉害了,细看,脸颊都有些消瘦下来。
她忙把那件外衣给他披在身上,无比内疚的道,“对不起三叔,都是我害你淋了雨.”
她心里有些难受,他本来就生着病,她还害他淋了雨,病情不会加重吧
顾翊卿有些好笑,这点咳嗽算什么,只是她那么关切担忧的样子,竟让他心里的一处莫名柔软了下来,轻轻笑道,“无事了,你快点回去吧!”
顾锦珠点点头,转身跨进院子。
顾翊卿站在外面一直看着她,直到看到芸香出来,把她接了进去,才纵身掠起。
迎着扑面的雨意,他心里竟涌起一股说不清楚的滋味,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脸颊,似乎还能感觉到那抹清凉柔软。
那样的感觉,似乎很不错.
他唇角微微翘起。
芸香把顾锦珠接进来,看到她手中的书,忍不住埋怨道,“小姐,你是不是又跑去书楼了还这么晚,万一出了事怎么办再说天气还下着雨,你才刚好一点,咦,小姐,你的衣服怎么没湿”
她有些讶异的看着顾锦珠身上的衣裳干干的,连半点水渍都没有,连鞋子都没沾湿。
顾锦珠脸色有些不自然,忙转过头道,“谁告诉你我去书楼了我就是在外头的亭子里坐坐,不下雨就回来了。”
“这么晚了在亭子里”芸香满脸不解。
顾锦珠喜欢清静,大部分的时候都不让丫环伺候在一边,连她和素菊也不行,这也就导致了她们常常没发觉顾锦珠偷偷出去。
但她常去的地方无非也就是书楼,那个地方平时根本没人,她们也不太担心。
“小姐,从亭子走过来,鞋子也不可能不湿吧”芸香狐疑的问。
顾锦珠一阵心虚,忙岔开话题道,“好了好了,你都成管家婆了,对了,今晚谁值夜”
芸香道,“是紫鸢。”
顾锦珠点点头道,“好吧,你去休息吧,把紫鸢叫进来。”
芸香没办法,伺候她更了衣,退下。
顾锦珠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以往和顾翊卿相处,虽也有些紧张拘束,但绝对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想到他就心口微跳,整日间脑中都是他的影子,还有晚上时,她居然无意中亲到了他的脸。
只要想起,她就慌乱到极点,心脏狂跳的像要从口腔中蹦出来。
她隐隐觉得自己的状态不太对,便无法对芸香说出口。
还有,他是把自己背回来的,想到当时的情景,她就脸热心跳,整个人就像生病了一样,可慌乱间,心底那抹淡淡的甜又是什么
她呆呆出着神,连紫鸢进来都没发觉。
紫鸢看到她坐在灯下,两颊嫣红的厉害,忍不住道,“大小姐,你是不是受了风寒,脸怎么这么红”
她探手过来摸她额头,顾锦珠忙偏头避开道,“我没事。”
紫鸢伺候她洗漱完睡下,顾锦珠在帐子里翻来覆去,忍不住出声问道,“紫鸢,你是不是懂些医术”
紫鸢一愣,不明白她怎么突然问起了这个,微微笑道,“大小姐,奴婢只是略懂一点儿,谈不上会,只知道一些头疼脑热的小方子。”
顾锦珠脱口问道,“那咳嗽呢”
紫鸢道,“咳嗽的话,并不算什么大症,只是要分清是风热咳嗽还是风寒咳嗽,只要用对了方子,应该很快就能好。对了小姐,您怎么问这些,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顾锦珠摇了摇头,道,“只是随便问问,对了,风热和风寒的咳嗽是什么症状”
紫鸢虽十分奇怪大小姐今天怎么对这些这么感兴趣,却还是耐心的答道,“风热是因为身体感染了热邪,肺失清肃所致,一般是痰多,口渴,面红唇赤等状,风寒就是受了凉,喉痒声重,伴鼻塞流涕。”
顾锦珠怒力的回想顾翊卿咳嗽时的情状,没有听到痰声,只是干咳,也没有鼻塞流涕,但应该是受了寒。
紫鸢告诉她风寒的话就用一道鲜梨贝母汤,效果不错。
于是整个晚上,紫鸢听到顾锦珠睡梦间都在喃喃念着这个方子,“鲜梨,贝母,白糖.”
她倒真正好奇起来,是什么人能让大小姐这么上心,连梦中都这样惦记着。
第二天一大早,顾锦珠亲自下了厨房,在紫鸢的指导下,做出一盏鲜梨贝母汤。
用鲜梨几只,去皮剖开,去核,把贝母沫及白糖填入,合起来放在碗内蒸熟,早晚分食。
芸香和素菊都围了过来,看着她忙忙碌碌,素菊惊讶道,“小姐,你想吃什么让奴婢们做就可以了,又何必自己亲自动手”
顾锦珠也不答,等做好后,她本想让素菊送去,想了想,又对芸香道,“把这个盛起来,你和我去一趟景轩居。”
景轩居芸香一怔,眼底瞬间闪过一丝了然。
雨后的清晨,薄雾缭绕,天气有些阴冷湿润,不一会儿,她的眼睫间就凝了一层薄薄的水珠。
主仆两人沿着后园慢慢的走,到了景轩居门口时,顾锦珠的绣花鞋都全被打湿了。
门口的侍卫已经认识她们了,并没用她出示信物,就直接放她进去。
穿过石庭,院内如火如凃的木棉已经尽皆凋谢,花瓣零落成泥,衬着枯黄的叶子,反而有种深秋的疏朗大气。
屋内,顾翊卿坐在床上,衣衫半褪,露出半边白玉般的臂膀。
他胸口有一道狰狞的伤口,已经愈合了一些,但创口处发黑,已经深入肌里,带着一些凝固的血渍,在那雪白的皮肤上显得触目惊心。
孟血衣正拿了一把银质小刀,将那伤口重新挑开,有暗红色的血顺着伤口流出来。
孟血衣将双手洗净,用力挤压伤口,暗色的血渍不断流下,顾翊卿紧紧皱着眉头,脸都痛得有些发白,却未哼出一声。
孟血衣的速度极快,直到将黑血挤干净,重新上了药,给他一层层包扎好,才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道,“主子,这北狄的毒药太过霸道,照这样下去,要清理余毒怕是还要一个多月的时间,您这段时间不能千万用内力,否则怕出什么岔子。”
他说着端过一碗黑漆漆的药汁,顾翊卿皱着眉一饮而尽。
他唇角沾了一丝褐色药汁,一头墨发披散而下,靠在青缎素团云锦软垫上,脸色显得有些疲惫,闭上眼睛道,“知道了,这段时间先加强守备。”
血衣应是,刚把东西都收拾好,就听到门外传来墨砚的声音,“爷,大小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