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国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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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灵一脸崇拜：“母亲也教我医术可好”
鹿夫人微微一怔，学医这个念头在鹿夫人脑海中快速生根，一个女孩子学医并非不可能，况且他们将军府世代武相，对女孩子的要求十分的宽松，只要学艺精良，女孩子也可以立世救济苍生百姓，又何苦非要牺牲自己的幸福嫁入王府公门
鹿灵拉了拉沉思的母亲，“母亲怎么了”
“灵儿想要学医那就以后好好学习医术！”
“母亲，我想姐姐了，姐姐什么时候回来”
鹿灵一句话，重重的落在母亲忧思的心里，眼眸水雾弥漫，鹿夫人忙拿手帕拭了下双眼，“可能再过些时日吧！”
“夫人！”齐伯兴奋的跑来回话，“夫人，将军来了家书。”
鹿夫人忙接了家书拆开来看。
夫人看完齐伯匆匆看了一遍，欣喜道：“太好了！胜了！”
知道众人好奇，鹿夫人把信上内容详细说了一遍：“信上写道燕军攻下大玄，收编了大玄所有城池，河阳公听闻邺城有乱军暴动，已经于十日前赶回京师，将军等收拾了残局便可班师回朝。”
众人一听都很欢喜，尤其鹿灵仰着头问道：“父亲要回来了！”
齐伯亦是喜笑颜开。
这位齐伯本名鹿齐，是鹿骨夙的本家，年轻时也是跟随鹿骨夙的武将，如今年事已高，应鹿将军之托照顾将军府。他的儿子子承父业，仍旧跟了鹿骨夙征战去了。齐伯听到这些，知道儿子得胜，自然也非常高兴。
不过高兴片刻，齐伯的舒展的眉头变得紧皱起来。请了夫人屋内说话。
“将军信上说京城发生了暴动，不知情况如何”齐伯似在问夫人话，又像自言自语。
“这......”夫人一时不明所以，这些朝局大事她显然不太擅长，只是最近总是莫名的担心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所以听齐伯这样问起，顿时变得紧张起来，“不知是何人胆敢在邺城发生暴动”
“虽说燕军主力都集中在对付大玄这一仗上，但邺城是燕的国都，守卫的兵力必不会差，怎么会连一股暴民都镇压不住，着实让人想不通。”齐伯声嘶低沉，额间被岁月留下的皱纹快要拧巴成一团。
鹿夫人神思凝重道：“但愿一切顺利，不要有什么阴谋才好！”
“夫人也觉得蹊跷！”说着拿起桌子上的书信又细细看来一遍，“大玄距离邺城路途遥远，若快马加鞭，怎么也得个五六日马程，现在应该早回到了邺城。可邺城中从未传出慕容锡回来的消息。大玄本身就是一块难啃的骨头，将军信上说慕容锡却带走一近一半的兵力导致这一仗打的十分吃力，否则早就攻下了大玄。看来是要有事情发生呢！”
“会有什么事情”鹿夫人双手紧紧握着锦帕。
“夫人先别担心，我这也是猜测。新帝虽然登基，朝中诸事大权仍旧掌握在太后手中，且新帝与太后政见多有不和。流军暴民，胆敢在邺城暴动，看来必是有人暗中指使。若真有什么不测......咳......我......”
“齐叔有什么不能说的但说无妨。”
齐伯揖了揖手，继续说道：“我听闻邺城多有传言，这位河阳公与太后的关系非同一般。慕容锡虽是新帝的小弟但并非同父同母，而是太后的养子，慕容锡虽年幼，时常往太后宫中来往，这一来二往，竟得太后十分的喜欢。”
此语一出，鹿夫人着实震惊，掉着眼泪说道：“怪了我们，这样的人还将女儿嫁给他。”
“夫人不要自责，将军这也是没办法。如果此事有诈，那么河阳公最有可能取而代之。这也是为什么慕容锡要与我们将军府结亲的原因。若是如此，我们大小姐便是以后的皇后娘娘了！”
鹿夫人一脸无奈，刚要说什么，突然听到远处传来沉闷的钟声，经久不断。
“这，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还是齐伯沉得住气，听着这钟声未有停断的意思。捋着胡须叹道：“按说天子驾崩，不能立即敲钟，而且京师戒严，哭丧之后，举国之内的各寺庙宫观鸣钟三万下。现在鸣钟，看来新帝已经不在人世了！怕是这位河阳公就要登基了。”
鹿夫人面色苍白，一脸无波的望着一旁玩耍的鹿灵，不管燕国国君是谁，她现在最担心的莫过于她的夫君鹿将军和女儿鹿鸣了。
入夜时分，齐伯命人，关了府门。现在多事之秋，万事自要谨慎一些，所以齐伯安增添了入夜当值的府丁，并要他们多加留神，不许大意。
正带着一众人等巡查庭院，到后院小门，听到门闩响动的声音。
众人惊慌，齐伯忙打了个噤声的手势，前去低声询问：“何人”
“是我！”
齐伯听得耳熟，打开门开，原来是贵喜，大小姐嫁到河阳公府带的亲信随从。
齐伯兴奋的带着贵喜到了东厢房外，看到卧房内还亮着灯，知道夫人定是在教小姐学务之事。便让丫环通报。
“夫人，大小姐派人回来了。”侍女推门进来。
“来人在哪里快带来回话！”
贵喜进了外间客房，鹿灵依旧坐在桌旁写字。
“你怎么回来的大小姐怎么样了”
“回夫人，京城戒严，我买通了守城的士兵，半夜悄悄放我出来的。大小姐命我回来报信。”
齐伯端了杯水递与贵喜，“你且喝口水，慢慢说来。”
“哎！”贵喜一饮而尽，用袖子擦了擦嘴巴，着急忙慌说道：“大小姐怀疑邺城暴乱似与河阳公有关。几日前河阳公悄悄潜回邺城，秘密见了献太后，两人密谋许久，后来新帝果然在平乱之时被乱箭射杀。天子驾崩，群臣本来要拥护先帝之弟卫源公继位，但是太后素喜河阳公，已经秘密立为天子，先帝葬礼一过便会登基继位。但是这河阳公尚未登基，已经开始在府中与些心腹之人密谋如何整肃朝纲、清理异己。大小姐偷偷听得有人谄媚将军，为防不测，命贵喜回来通报。夫人还是带着小姐先出去躲躲吧！”
鹿夫人手捂胸口，不无悲伤的说道：“慕容锡当真会这样翻脸无情我们鹿家为他鞍前马后立下那么多功劳......”
“夫人，大小姐说的有道理，有道是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如今慕容锡王座坐定，保不齐他会翻脸无情的。”齐伯也慌了神。
“我们躲了，那鸣儿怎么办将军又怎么办不行我不能走！”鹿夫人咬牙道。
“夫人，大小姐新婚燕尔，河阳公对她尚好。”
“将军一身武功，手下又有那么多人，慕容锡一时不能对他怎么着的！”
“是啊，大小姐说了，只要夫人和小姐没事，到时候将军应付起来才不会有后顾之忧。”
“夫人，快收拾东西吧。”
鹿夫人听着贵喜和齐伯你一言我一语，自己只能在屋里干着急的来回踱步。
“娘！”鹿灵手持狼毫，在明亮的烛光之旁，两个眼睛睁的大大的。
“灵儿！”鹿夫人一把抱住灵儿泪如雨下，“我怎么忘了还有灵儿！”
“娘，我不要走，我想等父亲回来。”
屋内正在一片愁云，商讨不下。
突然又听得有人来报。
齐伯开门道：“何事”
只见几个府丁拖着一个身着铠甲满身是血的兵士，那兵士双目紧闭，一动不动的，府丁报道刚才听到门前一声响声，开门就见这样一个人倒在门口，马在一旁。
“这......这，这是前线回来的！快！快抬进来，快取些热水，药材。”齐伯与众人一阵忙活，那人依旧没有半点气息。
还好鹿夫人懂些医术，在人中、气海处施了两针，那人慢慢苏醒过来，齐伯忙给他喂了些药汁汤水，才见他能睁开眼睛开口说话。可见他是身上有伤，失了些血又加上连日赶路没有进食疲累所致。
“将军回朝，经过布昏谷，在谷底遭到伏击，敌人占得优势，我们在谷底，毫无还手之力。将军带弟兄们奋战一天，低挡不住。后来趁着夜色护我突围出来，报信于夫人，快逃......”
兵士话未说完，体力已经支撑不住昏厥过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