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三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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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真的是麻烦啊。居然会忽然蹦出这样的一个测试出来，把我的计划打乱了。这让我意识到了，平常虽我有做仰卧起坐和俯卧撑等锻炼身体，但这还是远远不够。
我的身体很弱，需要锻炼。
她在整理被我睡乱了的床铺，我在思想日后怎么办，怎么安排锻炼身体的时间，或要到藏书阁找怎么增强身体力量的修炼秘籍。
“身份牌在书架上。”她的声音把我的思绪打散了。
我点了点头，走到书架前，用眼睛扫视书架上的书，《书法九要》、《摹画历传》、《古琴三味》。一块小木牌静静的躺在《书法九要》旁边。
她平常要需要练书法？弹琴？她怎么有时间干这么雅致但没什么用的事情？想不通。
木牌我拿起来了，入手居然有些温热。木牌是淡淡的银色的，不知是什么木。上面书着“戴明”两个端正的字。下面还有一小行“方明学院”四字。四四方方，边角圆润，约一厘米厚，一指长，半指宽。很普通的一块木牌。
她看着我，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伍韵老师虽有时会对我笑，但我心里一直知晓她是很冷漠的一个人。在我印象里，几乎这里的人，都是很冷漠的人。或许，修炼的人都是薄情寡欲的。
她转动了几下眼球，来回走动了几下，道：“我要去边疆了。”
我不知其话何意，下意识的面目露着疑惑：“什么？”
“七级术士的任务我全完成了。一个月后，我就会跟随学院里的筑基期老师去雾霭高原与我们明国的边境处，长期驻扎在那里。以后，会有新的老师来负责你的修炼。这些年其实我也没有……戴明，一味苦练，终有限度，丹药，元宝和元术秘籍也是很重要的，多和其他师兄弟交流交流，闭门造车，造不了好车的。”
这是我在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内，听到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日后，每当我想起她，我总会依稀记得，那日，她依靠在那面黑墙上，望着天花板上的蓝色墙纸的脸上，似乎有股淡淡的忧伤。
我不知其忧，我只知我忧。故无多想。
因为疲累，我先回到了我的三级宿舍。狠狠的大睡了一场。我这一生从未这么累过。我这一生，也从未睡过如此长的时间，从晚上七点左右，我直接睡到了第二日的中午。
睡眼惺忪。我做了好几个梦。
一个是关于故乡的梦。柳云儿嫁人了。我去祝贺，新郎是和我一同长大的玩伴，名叫杜。
还有一个梦，是在一个我从未去过的地方，似乎是在一个湖泊，湖泊上建立着一栋巨大的木房，木房下是空的，水里有虾兵蟹将，我和虾兵蟹将在水下彼此追逐，我已忘了追逐的目的，似乎是它们要杀我，又似乎是我要杀它们。但最后，我们吵醒了一个大魔王，一个身体巨大的魔王，牛角，尖牙，身着盔甲，像人那般直立着。身躯几乎有百丈高。
魔王怒，说是谁吵醒得他。我们当然不敢承认。
还有一个梦。我记得很清楚，具体是这样的：
所有人都带着头盔，左手拿着木板，右手紧握榔头。夜里的高空看去，丧尸从远处不断靠近这个由木板围出的圆形避难地。每块木板围墙前的人握着榔头的手全是汗。
有人恐怕中带着一丝兴奋，摩拳擦掌来刺激自己颤抖的身躯。
“多亏了你能组织起所有人一齐出力守护这里。”这是一个温柔的女子的声音。
几声怪音忽然打破了寂静的夜。
“来了！所有人动员起来！准备！”一个男人（我似乎是这个男人，但又似乎不是，因为我能看到他，但我又能晓得他在想什么。这是一种奇怪的体验。）扯嘴想笑笑，伸出的手想摸她头又忽然抽回来，温柔的面目亦顷刻被严肃侵占，他对着高空大喊。
丧尸嗷嗷叫。木板与丧尸牙齿与指甲间的摩擦音，刺激着所有人的心脏加跳了起来。仿佛心脏也意识到了现在不加紧多跳几次，待会就再无机会了……
时间仿佛都慢了起来。对于死亡，是坦然接受？反正所有人在这样的情况下都会死。何不放弃恐怖之心，让最后的人生能平静或快乐几分。
有人这么想，恐怖果然逸散了几分，紧张和刺激席卷而来，造出不少力量。
一块木板前，在那个正这么想的人面前忽然凸出来，露出一个可怖的丧尸人头张牙乱咬，他额头狂冒汗，右肩猛力一撞凸出的门板，右手再狠命狂敲榔头，凸出的木板又复了原样。冷汗浸湿了衣服，他喘着大气用后背顶着复原的木板，一股快乐的成就感充满了心。他开心的笑了起来。
另一处的另一人前的木板亦忽然凸出了几分，那人用带了头盔的头顶住木板，左手横出准备的木板，右手一阵大敲特敲。可惜这个丧尸想吃肉的决心比他想活的决心要大那么一分。他的脖子出现了两只黑色的手，把他往木板外拉扯。即使痛苦折磨着他，死亡追逼着他，他手中的榔头还是不断敲击着木板，似乎补住这个缺口成了他生命的最后的条。
他被丧尸拉扯出去的最后一刻，最后一颗钉子终于被榔头打击进了木板中，补住了缺口。
此时的夜色并不美。月亮躲起来不出来，星星也没有。风中亦有股淡淡的血腥味。草是枯黄的，树是没有绿的。
黑色的夜里不断生着生命消亡的事件。好在没有大量生。说明他们还在顽强挣扎。丧尸的嗷嗷音一直没有停，人类的尖叫音偶有打破一刻被嗷嗷音占领的不美的夜。
若从另一个角度来欣赏，比如——置身事外的观者。这可怖的事件便有趣起来，看一群人在生死间挣扎不是件有趣的事情么？当然，如果是像我这样安全的飘在空中的话，这确实给观者带来感官的别样刺激。
就是这个梦。
我感到很兴奋。但兴奋了没几多时间我又有些失望了起来。我虽一口气做了三个梦，但我并不能立刻去修炼《入梦术》，伍韵老师说这两天会有新的老师来我的宿舍找我，把我带到四级宿舍去，日后那个老师就是我的传课老师了。我有问是谁，她说她也不知晓。
有了身份牌就能把藏书阁的书借出来，但是最多只能借走一个月，就必须还过去，还有一点，是绝对绝对不能弄丢借出来的书籍的。这都是身份牌里交代的。
我用身份牌一贴到脑门，里面就有一大串信息传到了我的脑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