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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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叔办事是利落的，不出几日，便带回从长安传来的消息，证实确有一名唤杜空青的人中过秀才，但仅仅是秀才，家中又无可交际的银两，在长安是没有出路的，几经碰壁后便返回姑苏。
想必那日，是他在返回姑苏时，不知出了何种意外，被朝颜遇见。
确定好身份后，朝颜带着槐宝出了门。
东郊也算得上热闹，槐宝见着朝颜直接往杜空青那去，吓着了：“娘子，咱们这么主动不好吧。”
“我就来逛逛，有何不好”
马夫在外说着：“娘子前面就到您说的地方了。”
跟槐宝下了马车，对马夫道：“你去前面路口等我，若我们回程没叫你，你便不过来，跟在我们身后即可。”
“是，娘子。”
走到贵叔说的那巷子，门口有一小摊，挂着些许灯笼驻足在摊前，旁边一摊子的商贩见她看着灯笼，过来：“这位娘子可是要买灯笼”
“是，这灯笼摊老板在吗我们要得不少。”槐宝在朝颜的示意下问着。
“好好，您等着，我去叫老板。“商贩跑着进巷子里最后一户人家：“阿婶，有人要您家灯笼，要得多着呢。”
朝颜看着不多一会儿，商贩便扶着一有些许白发的老者出门，看样子是眼睛不是很好，也难为其还能将灯笼做得如此细致。
“娘子，这就是老板，别看我阿婶眼睛不好使，但灯笼工艺是一等一的好。”商贩很热情的替其说着话。
“是是，娘子，我做灯笼几十年了，您放心，手艺都在。”杜空青的母亲看起来是和蔼的，手上也全是做灯笼受伤的痕迹。
“确实不错，您这工艺有点像那何家灯笼的手艺。“朝颜瞧着。
“娘子好眼力，我以前就是在那何家做工的，后来年纪大了跟不上，便就自己做点出来售卖，补贴家用。”杜母想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大买主：“娘子，您家需要多少，我可以便宜点给您”
“全要了。”
杜母一时没反应过来，惊讶着：“娘子您当真是全要了”
“家中灯笼都老旧了，正好该全换。”
“那好那好。”杜母高兴坏了。
“只是，今日只有我和婢子前来，不知可否找人帮我们送到府中”
听着自己家娘子这面不红心不跳的说话，槐宝算是知道为何朝颜要让马夫在别处待着了。
“有，有人，我儿刚归家，叫他来送。”对着旁边的商贩：“小贾快帮我叫下我家空青。”
“好，阿婶我这就去。”
槐宝在那跟杜母算价钱，朝颜瞧着杜母面容和蔼，虽眼部有恙，但手脚利索。
“您家儿郎真孝顺。”
杜母听见有人夸她儿子，开心笑着：“是啊，他从小学习便未曾让我们操心，还中过秀才，只可惜我家没有银两供他在长安求学，才从长安归来，怪我，以前他阿耶还在时，什么活我们都不曾让他做，如今，也只能靠他了。”说着有些湿润眼眶。
朝颜递出自己手帕：“您也不必忧心，想来福气在后头呢。”
杜空青走出家门，便瞧见不远处站着的女子。
小贾小声说着：“你才回来可能不认识，这位可是朝家朝娘子，要我说，姑苏第一美人称号她才是。”
杜空青比那日，更仔细盯着这位朝娘子瞧。
细看下，淡扫娥眉眼含春，脸庞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眼眸慧黠地转动，娴静中带几分调皮，一身淡绿裙摆，腰不盈一握。
“母亲”
“空青，这位娘子订了不少灯笼，你快帮着送到人府上。”
“朝家娘子安好。”朝颜瞧着杜空青的行礼，标准得当，温润儒雅，联想到那日他身着的衣物，今日虽穿的朴素了些，但总觉得不是寻常人。
笑了笑，回礼道：“杜郎君安好，身子可好些了”
“托朝娘子的福，已好大半。”随对着杜母说：“阿娘，这位就是救下我那间药铺的东家家的娘子”
杜母惊讶随即就想给朝颜跪下：“真是谢谢娘子救我儿。”
朝颜忙扶起杜母：“无碍，杜家夫人不用这么客气。”
杜空青看了看这些个灯笼：“这些灯笼属实有点多，明日我寻一马车送到娘子府上可好。”
朝颜点头：“如此也好。”
槐宝把银子给到杜母手中，杜母慌着摆手：“不要不要，娘子你救了小儿，大恩大德，怎还能收您银子”
“是啊，娘子，本因我登门拜访答谢才是。”
“郎君倒也不必如此客气，怎能让你们白白损失，生意是生意，还是将银子收下吧。”朝颜把银子放到杜空青手中，借势碰到他手指，果真有茧：“那明日，辛苦郎君跑一趟”
跟槐宝走到街尽头，才示意马夫上前，槐宝一坐上去就忍不住说道：“娘子，您买那些灯笼做甚啊”
“府中灯笼可以换一下了。”
槐宝想着“这不是过年才换的新的，您是不是就是为了来看看这杜家如何”
朝颜笑笑未答话。思考着杜空青，那茧是常年累月才能生成的，若杜母所说，那杜空青手上应当是不会有这种老茧的。
联想到那日在山上，杜空青不让她瞧见他脸。还有那日在药铺，他眼里的凌厉，这杜空青到底有什么秘密
她本想若是朝康不同意这晋大，那中过秀才的杜空青，朝康定不会反对，再加上这杜家只剩一杜母，看样子是和蔼好相处的，即使不好相处也没事，她都有办法。可是这杜空青总是觉得有问题，她一时之间对这杜空青有些疑虑。
槐宝觉得就是来：“可是娘子，您不是前几天才看中那晋大吗”
她家娘子竟然看中两人，不错！槐宝满目崇拜的目光：“娘子，您竟然同时喜欢上两人，这想法太大胆了，被人知道可如何是好。”
朝颜被槐宝这眼神逗笑了：“若真要在这二人中选一人做姑爷，你选谁”
“这，若真要选，还是晋大吧。奴婢瞧着这杜家郎君白白有个秀才名头，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也做不了什么，还不如晋大，会武功，您有危险也可以保护您。”
朝颜笑着靠在椅背上，手指一下下敲着，若可以，她谁也不想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