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败家老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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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老道拉着我毫不停留的走出医院，远离了人群才肃然开口说道：“道君是不是觉得灵丹妙药在手，不救人于苦难之中，有些于心不忍？”
我像看个白痴一样的看着他，“你别逗行吗？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本座就算有逆天的手段，也不能违逆天道规律。 世界上那么多人，观音菩萨也救不过来啊。”
“这……我是看道君你好像有些不忍心离开的样子，才这么问的……”
“我当然不忍心了，你没听到都有人出一百万了吗？”
“……”刘老道小声说道：“天机不可泄漏。八卦炉和药渣一旦被人知道，后果难以预料……”
“我心里自然有数。”我叹了口气，多好的财路子啊……可惜不能轻易泄露出去，只能从长计议。我也不是没有同情心啊，像杨老先生那样值得尊敬的人了，我还是不会见死不救的。但我又不是圣母，见一个救一个，我深井冰啊……话说这俩老头子都被治好了，我却没感到体内有肾脏在生长，是这药渣对我无效？还是不能恢复残躯？
“这方向反了吧。”我看着地铁站牌问道。要回天一观应该是坐去往西边的车才对。
刘老道摸出两张门票，解释道：“多亏道君出手相救，贫道终于捡回了一条命。我也没什么好东西可以献给道君，就请您看一场球赛吧。”
我瞅了一眼，门票上印着“世界杯预选赛……华夏——南汉……”我莫名其妙的看着刘老道：“请我看足球赛？还是国家队的世界杯预算赛？你这刚出院就给自己找不自在是吧。”万万没想到，一个差不多七十岁的老道士还是国足的铁杆球迷……
“票都买好了，不看挺浪费的不是？”刘老道老脸微微一红。
我觉得很不对劲，这老精怪肯定在搞什么古怪，我冷冷的审视着刘老道，寒声问道：“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你可以选择不说，但要是被我现了什么不对头，那可就别怪本座辣手无情了！”
“呃……先上车吧……道君您请……”刘老道讪讪的伸手请我先上地铁，周围的人惊异的看着我们这一对非主流组合。
地铁里塞满了人，其中有不少穿着国家队队服的球迷。这不是说话的时候，我紧闭着嘴皱着眉头十分艰难的呼吸着，车厢里汗臭味、脚臭味、香水味、啫喱水味……各种味道搅成一团浑浊不堪。
“陈哥，今天只要打平，咱国家队就打进世界杯了！”
“主场作战，应该没问题，到时候咱们铁道拉拉队都给我给力点！”
“陈哥放心吧，家伙事儿都带着呢，绝对威风！”
车厢里球迷们热情高涨，对今晚的比赛很有信心。难道华夏男足比咱中国男足争气一点儿？
出了地铁，刘老道像个接受审判的罪犯一样开始坦白：“一辈子守着个破道观挺无聊的不是……我也没啥别的嗜好，就是看看球。后来不是出了足球彩票嘛……下了注看球更刺激不是……”
“哦，你这是拉着我一起来找刺激？”
“不是……我……”刘老道吞吞吐吐的样子，显然还没说到关键地方。
“说！”
“是是是！”刘老道弓着背接着说：“我这运气一直不太好，所以就输了点钱……我就找别人借了点……后来人家就来讨债了……”
“借了点？”我隐隐感到不妙，“借了多少？”
“二十……”
“二十？”
“二十万……”
“卧槽！”我一下跳起来，“你特么可以啊，挺有魄力的啊！你怎么不借二百万呢？慢着！你一个穷酸老道，谁那么大方借二十万给你赌球？”
“这……”刘老道畏畏缩缩的说道：“我拿道观名下的一些地皮做的抵押……”
我本来想臭骂他一顿，但突然没了火气。道观本来就是他的，他爱干嘛干嘛，跟我有鸡毛关系？我转身就走，本道君还有拯救天庭的历史重任要去完成，没功夫跟这烂赌鬼老道士瞎磨蹭。
“道君息怒……道君留步……”刘老道涎着脸追上来拉住我，“道君饶命……我实在不知道老天会把天一观作为道君大业的祥地啊……否则给我天大的胆子，我也不敢动一分一毫啊……”
对啊！老天把我扔到天一观，肯定不是让我救刘老道一命那么简单。我板着脸问道：“你既然欠了二十万的债，怎么还敢跑来赌球？还特么拉着我，这什么个意思？”
刘老道犹豫了一下，一咬牙豁出去了飞快的说道：“我想着二十万是还不上了，把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地产败出去，将来也没法跟祖师爷们交代。所以我干脆破釜沉舟准备大干一把来翻本儿，于是我就把道观也抵押了二十万，来个殊死一搏，要死要活就看今朝……”
“老贼！”我飞起一脚把刘老道踹成个滚地葫芦，“老子弄死你！十八层地狱都收不了你，老子要把你……把你……”这特么沪海的市容市貌真够整洁的，连个板砖都找不着……
“道君息怒……”刘老道乱滚带爬的窜过来又一把抱住我大腿，“是赢是输还未见分晓，等比赛打完了您再收拾我也不迟啊……”
……
比赛还早得很，双方球员零零散散的在场上热着身。球迷们早已将看台坐了个水泄不通，那场面真是红旗招招，彩带飘飘，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刘老道进了赛场，立刻就像变了个人，不再跟我嬉皮笑脸赔罪认错，而是跟着周围球迷一起玩起来了人浪，完全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这他喵的才是真球迷啊……
我黑着脸坐在看台上，坐我右边的是个三四十岁左右的眼镜男，他的右边就是过道。大概也没其他选择了，眼镜男主动找我撘话：“哥们儿，今天这场球你怎么看？”
“用眼睛看。”我现在没那个心思跟人扯什么球经。
眼镜男倒是乐了，“我用四只眼睛看，呵呵呵。依我看，今天只怕是凶多吉少。主教练肯定又是排出防守反击的阵势，但咱们度最快的主力前锋杨诚因伤缺阵，反击的效果大打折扣。而且每当华夏队喊出保平争胜的口号基本就等于是输定了……”
眼镜男说的头头是道，感觉是个非常专业的球迷。我跟他随便敷衍了几句，拽住刘老道的耳朵问道：“你买的输还是赢？”
“我买的平局，1赔2，正好翻本儿。”
“草！”难怪这老贼一直买一直输，赌球有冲着赔率买的吗？光特么会凑热闹，半点都不懂球。我冷冷的盯着他问道：“你把我喊来，就是想让我见证一下你是怎么花样作死的吗？”
“那哪能呢！”刘老道好像一点儿也不担心，笑嘻嘻的说道：“道君不来，我只怕是难逃此劫。但是道君既然来了，贫道我也就放心了。”
“什么意思？”我纳闷了，我特么又不是主裁判，吹你几个点球，搞到平局为止。
刘老道得意洋洋摇头晃脑的说道：“道君乃天仙下凡，身负天庭重任，吉人自有天相，必可逢凶化吉。”
“呵呵。”
……
“嘟——”随着一声长长的哨音，比赛开始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