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暗影楼，揽月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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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妪并不知道发生了，她也不会再去问什么。
只要一切都好。
但是少女却还是没有从惊吓中缓过神来。
“你还没有告诉她你的身份”
风铃清脆的声响伴随着马夫的声音从车厢外传出，老妪搂抱着还在发抖的少女轻道：“如果她想知道，我自然会告诉她。”
“毒心殿的人不去毒人，反而医人还真是天大的笑话。”
不过马夫这句话并没有说出口。
但老妪却犹豫片刻还是问道：“你是蒙无那个从毒心殿杀出来的蒙无”
马夫没有应话。
老妪继续道：“当年一事，的确是我……是毒心殿太过，此事我也有反对，但当时殿主实在有难言之隐。”
“呵，难言之隐。”这个曾将南荒州卷的天翻地覆的马夫男子，一声轻笑。
“若不是我知道你早已经不是毒心殿的人，现在的你应该跟那个叫做什么的人一起在地狱之中。当年的事你不需解释，我也不想再听，我现在只是‘千心’的人。”马夫呵呵道。
“千心那北郡城的那位究竟是谁”老妪实在想不明白究竟是怎样的人，能驱使当年九州榜第十位心甘情愿来做一位马夫护送，那个叫画眉的女子也太过恐怖。
“她是谁自是小姐，”马夫不想多说太多，“猜得到便猜，猜不到就不要问了。”
江湖人皆知一宫两阁四庄八门，但若江湖闯荡越久，阅历越深，便会发现在江湖中还有往往势力或许比这些更加强大的宗派和世家。有些是为了隐世，有些是为了避争，而有些却是为了更好的进行阴沟里的勾当，比如暗影楼与毒心殿。
朝堂兴盛不过百年余，可江湖只要有人在，那便是江湖。
多少前朝的门派与世家，能够在战火与硝烟中存活下来的都不是泛泛之辈，而这些却不愿再隐露于江湖，或许在某处能听到它们门下弟子的传说，也就仅此而已。
老妪虽说一身武艺不高，胜在活的够久见的人够多，阅历自然也不浅，虽说自己已经活的有些久了，但是自己身边还有人有锦瑟年华在等着她，便颇为识趣不再多问了。
从沧月州北郡城到揽月城并不远，但也不太近，两百里。
好在北郡城与揽月城有一条修缮的官道，不必走崎岖的小路，也不必穿过复杂的山林，虽说路上之前有少许风波，但经历那三人之后，一路上也算顺风顺水，没有碰见山野绿林强盗，也没有碰见再像三人一样的人。
暗影楼。
黑色肃穆的砖瓦雕砌成巨大的阁楼，阁楼东南西北四扇铁门皆刻画着四个凶兽。
混沌、穷奇、梼杌、饕餮。
而无一例外的这四座铁门与凶兽皆是黑色。
阁楼共有三十六层，每隔四层便有一道镂空，仅仅只靠着四根三米长的铁柱支撑，如此往复。
“失败了吧。”带着豺狼面具的黑衣人嬉笑的问着从前方黝黑通道缓缓走来的一个身影。
那个身影不紧不慢的从身前掏出一个面具，隐约在阁楼前依稀的光亮之中看到一颗痣。
带着面具的身影凹凸有致，声音妖媚道：“是的，仅仅只逃回来一个废物。”
“把这个任务撤了吧。”带着豺狼面具的黑衣人道。
“撤了”
“上面的命令我也没办法。”豺狼面具的黑衣人指了指自己阁楼上的三十五层，摊摊手道。
“撤便撤了吧，反正知道千心的人后除了有限的几个，下面也没有人敢接了，”妖媚的声音有些可惜，“如果楼中有大人出手或许还有点希望，这个月已经撤去了三条暗杀任务，最近下面可是越来越闹腾了……”
带着豺狼面具的黑衣人一边走进黝黑的通道一边笑道：“我这不是下来陪这些人玩玩了。”
妖媚声音的主人迈着玲珑的身姿跟在豺狼面具的黑衣人身后，娇笑一声：“终于有机会见下你的真面具了。”
终年迷雾的山峰，一声雁鸣。
一缕阳光穿过迷雾，照在峰顶巨大的石碑上‘暗影’，便被迷雾包围住那缕阳光，再也看不见峰中任何风景。
“到了。”
“谢过蒙先生。”老妪牵着少女低头对着一路护送自己的马夫轻声道。
被称作蒙先生的马夫也没有反驳，反而兴致颇高的看着布满青苔高大城墙上的三个字。
揽月城。
“倒是个好名字，可不知当年取这个名字的主人到底是九天揽月成功了呢，还是如镜花水月一场空了。”蒙先生啧啧嘴出奇道。
对于揽月城的城名老妪也有耳闻，当年取揽月城这个名字的主人的声威不说浩荡九州，也是威震八方的，而自己的药谷在这座城郊外也是有着瞻仰那位前辈的意思。
望着还站在自己身边没有动的老妪与少女，蒙先生挑挑眉道：“怎么还有事”
“这……”
老妪实在有些难以启齿，若是平常马夫便让背起那个昏迷的少年即可，可现在自己一个年老的老妪与娇弱的少女又如何能将那个少年一路背回去。
“哦，”蒙先生似乎有些注意到了老妪的难处，一拍脑袋，“马车也是小姐让送给你的。”
“那蒙先生你怎么办”少女第一次开口说话柔弱道。
蒙先生出乎意料的对这个少女异常的和蔼，弯下腰眯着眼笑道：“我在南荒州待太久了，如今出来活动筋骨看看其他州的风景究竟是如何”
“噢。”少女得到回答后没有再问，牵着老妪的手有些微微紧。
蒙先生瞟了一眼没有多说什么，笑意很快从脸上消散，直起腰看着老妪浑浊的眼睛平淡道：“小姐让我提醒你，你答应这次护送的报酬不要忘了，她会在约定的地方等你。”
老妪嘴角微微苦笑，沙哑的声音回应道：“请告诉那位小姐，老朽答应的事一定会办好交付在她手上。”
“如此甚好。”蒙先生点了点头张开双臂闭着眼感受着，进城来往人群的喧闹声，守城卫的呵斥声，道路林边鸟儿的清鸣声，大步地走进城内，如同最开始自己初入江湖那般。
意气风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