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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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红色的灯火里，少年俊美的脸庞犹如上天赐与般蛊惑人心。粉色如雾的桃花翩翩起舞，空气中氤氲着淡淡清香，醉人心扉。
荆小暖看着眼前的煜瞳久久没回神，因为这一切显得太不真实。像是昨晚那个梦一样，美幻地不真实。
“呵～”煜瞳轻笑出声，而后慢慢走近荆小暖，弯下腰低头看她，“你，在想什么呢”
荆小暖猛的回过神，连连退后几步，“我……我叫荆小暖……我不是故意闯到你家来的，只是……”
“不用紧张，也不必太过拘束，”煜瞳安抚般说到，转过身朝着阁楼那边想走过去，橘红的衣袂在空中划过一个优美的弧度，“你要来吗我可以带你在这里走走，毕竟都来到濯烨园了，不四处走走有些可惜。”
“可以吗”荆小暖有许些希冀。
“当然。”煜瞳温润地笑了，那笑如同他本身一样动人心魄。
荆小暖跟在煜瞳的身后小心翼翼地走着，不时地侧过头张望四处来来往往，谈笑风生的大人们——那些人自顾自地笑着，小声细细地说着，毫不在意是不是多了一个荆小暖这样的少女。仿佛，仿佛身处另一个世界。
煜瞳把荆小暖细微的表情全部看着眼底，轻轻地笑了一下，没被荆小暖察觉。
煜瞳带着荆小暖去往阁楼的最顶端，那里是整个院落的最高点，从那里可以俯瞰整个院落的全部风景，甚至院落以外的景色。
顶阁的风肆意地吹过，让人觉得很舒服。万千优美风景目不暇接，当然最引人注目的是那一片一望无际的蓝色大海——在夜晚之中，它散发着莹莹蓝色光芒。
“那是大海”荆小暖转过身问煜瞳。
“是的。”煜瞳回答，目光投向远方，有些迷离。
荆小暖再次转过头望向那片泛着幽幽蓝光的大海，喃喃道，“大海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那应该是什么样子的”煜瞳蹙眉，不解，“大海难道不是这样一望无际，蓝幽幽的，并且让人觉得心旷神怡的吗”
荆小暖抿了抿唇，“不，大海不会这样平静。它有时候很恐怖，可以夺人性命。”
“……”煜瞳听了不再言语，转过头继续看向那片波澜不惊，优美的海域。
仿佛天生默契般，煜瞳和荆小暖站在顶阁一起眺望远方。谁也没说话，有时候，沉默比言语更具有意义。
天边皎月西移，星光渐渐黯淡，曙色晕染天际线，白昼即将来临。
“天亮了，你该回去了。”煜瞳依旧轻笑着。
荆小暖点点头回到墙壁边，正打算钻过去时看见煜瞳站在桃花树下，微笑着向荆小暖挥挥手。荆小暖顿了顿，弯下腰钻过墙壁。
墙的另一边，荆小暖原本的院落此时依旧是漆黑的夜晚。皎月清辉，分明是夜。
荆小暖疑惑地走进房间，看了一眼桌上的时钟，时间仅仅只转过了几分钟。
“不会已经是几天后的夜晚了吧”荆小暖心里一惊，她想起白天的时间跳跃——分明只是待在隔壁院落几分钟，出来时却已经过了十几小时。
不过冷静地想想，如果真的是这样，父母亲现在应该着急地四处找自己。但是现在宅子里这么安静，不像是许多人在找自己的样子。荆小暖想到这里打了个哈欠，管他呢，先睡一会。
另一边煜瞳送走荆小暖后收敛了脸上的浅笑，一股黑色如雾的灵魂飘到他面前，细细地笑着，声音空远，仿佛从很久很久以前穿过来的。“怎么在想什么呢她可是人类……”
“我知道。”煜瞳转过身，向高大的阁楼走去。
周围身着奇异服饰的人们宛若凋零般消失了，灯火也窣窣地熄灭。阁楼的大门“砰——”的一声自动打开，让煜瞳走进去。
“你自是知道的，毕竟是鲲的后裔。”氤艾低低地笑出声，飞着跟了上去。
“别总是在我面前晃荡，心烦。”煜瞳半垂眼眸，坐在桌边，倒了一杯茶，语气淡漠。
“对那人类女孩你倒是挺有耐心，我这个跟你相交几百年的朋友，你却不耐烦了。”氤艾这般说着，却一点怒意也没有，反倒是像玩笑。
“朋友”煜瞳斜眼看了氤艾一眼，抿了一口茶，“我和你什么时候成了朋友”
“呵呵～”氤艾细细地笑着，那声音像是穿过巨谷的风，“没关系，没关系，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我对你来说是多么重要的了。”
“重要一个整天想挖我眼睛的灵魂”煜瞳淡漠地说，橘红色的眸子深处闪过一丝光芒……
……
鸡鸣外欲曙，荆小暖睡醒时天还没有完全亮，不过除了下雨天，她一向习惯早起。
荆小暖迷迷糊糊中穿好衣服，走出院落，一片池水泛着青色，水池的对面，微风抚动拱门那边的柳树叶梢，轻轻地摇曳着。荆小暖莫名失了神，走了过去。
五柳阁楼外，石桌旁，一个白发苍苍，蓄着白须但神采奕奕的老人执笔在宣纸上挥洒笔墨。荆小暖远远地在一旁看着，不时地眼中闪过钦佩的色彩。
完毕笔提，老人放下毛笔转过头看向荆小暖，仿佛熟悉许久般向她招招手，“小暖，来，看爷爷画的如何。”
荆小暖也不犹豫，直径走上前，看见宣纸上显现着一条活灵活现的锦鲤鱼，仿佛要跃出纸面。
荆小暖顿了顿，有一个疑惑自从进入小镇就一直存在了，但是一直没有问出来，“爷爷，为什么这小镇每家每户都挂着与鱼有关的物品难道这个小镇是个以打鱼为生计的小镇吗”
“呵呵呵～”荆小暖的爷爷听了笑了一阵，“不，这一切都是因为百年前有一条锦鲤救了我们的镇子。”
“一条鱼”荆小暖更加迷惑。
“准确来说，是因为一条鱼……”老人捋一捋白胡须，正准备长篇大论地说一番，一个声音打断了他。
“小姐，该到洗漱时间了。”远远的一个俏俏的身影走近，碧秀走到荆小暖身边，提醒道，“现在该洗漱了。”
“啊啊啊……”老人不知怎么一时拘束起来，“那小暖啊，你先去吧。”
荆小暖奇怪地点点头，离开的那一刹那，听见老人在她耳边的低语了一声，“碧秀啊，就是百年前仙人的后代。”
荆小暖跟在碧秀身后走了许久，脑子里回想着爷爷的话，终于忍不住了荆小暖叫住了碧秀，“碧秀。”
碧秀站定脚步，转过头看她，“小姐，有什么事吗”
“我，我……”荆小暖暗暗地责怪着自己，同是十五左右的年纪，自己可比碧秀差多了，说过话都断断续续的，最后还是支支吾吾地没说出什么。
碧秀却说话了，她抬抬眼眸，表情淡漠，“小姐，有些事还希望你不要参与。”
荆小暖听了一愣，“什么事”
“墙隔壁的事。”碧秀留下这句话，让荆小暖呆愣的许久。
“墙隔壁的事”
……
煜瞳站立在阁楼的最高处，望着远远的泛着蓝色荧光的大海，似喃喃自语般，“大海应该是怎样的呢”
氤艾无聊地在煜瞳面前飘过，“怎样的你先祖就是住海里的，你不知道”
煜瞳拧紧了眉，一个凌厉的眼神向氤艾射去，如同冰锥般。他一向厌恶有谁在他面前谈到这些，那是无法容忍的。
氤艾被这眼神吓得直飞离的十几米远，讨好般对煜瞳说着，“抱歉抱歉，我的错，保证没有下次。”
煜瞳手向大海的方向一挥，波光粼粼的大海瞬间消失，随即他转身离开阁楼的轩廊，朝着里面走去。
“我想和她再见一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