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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死过一次了,她绝不可能眼看着他殒命,她一定会救他。不管用什么办法!

“夫君,还记得秋行山上的迎风国师吗”

月桉:“当然记得,夫人怎么会突然提起他”

小菜:“我想让他再替我卜一卦。”

月桉:“夫人想卜什么我可直接传他入宫替夫人卜卦。”

小菜没有解释,只道:“我想亲自去。”

月桉心想近来难得有她想做的事,便立刻应了下来,“好,过几日我和夫人一同去。”

小菜:“明日,我想明日就去。”

月桉浅笑道:“好,夫人说何时去便何时去。”

小菜:“我和夫君说一个秘密吧。”

月桉柔情望着小菜,轻声回应,“好。”

小菜嘴角浮起一抹笑来,月桉却在刹那间愣住了,眼眶红了红,担心小菜看到又立马别过头去,调整好状态才回头。

当一个人最细微的表情在不经意间就能牵动另一人的心绪时,他们之间又何止男欢女爱那么简单,是血与肉的关系,是骨与髓的关系,是不可分割,是浑然一体。

无论是月桉还是小菜,他们早就把对方当作是自己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了。

小菜倚靠在月桉肩上,缓缓道:“夫君,我不会一直沉浸在失去鸣夏的悲痛里,我只是需要一些时间来让自己接受事实,适应没有她。”

月桉轻缓抚摸着小菜柔软发丝,温柔道:“夫人这一笑,我便安心了。”

“夫人打算告诉为夫的秘密是什么”

小菜:“八年前,我是真的长得难看,是那种别人见了我都要绕道走的丑。”她告诉他自己的从前,想让他了解全部的自己,哪怕是丑陋的自己她也要与他坦白。可惜她不会画,不然她一定会将当初自己的模样画下来给他看。

月桉想了想才道:“夫人有没有想过,你那时才八岁,八岁模样都还没长开呢。”又道:“就算那时夫人确实生得难看,为夫觉得这天底下凡受过天地恩泽的人都不会做出此等小器行径,天地生养万物何时以美丑偏之,他们又有何资格嫌隙于你。”

月桉说得愤慨,仿佛那个被人嫌隙的人就是自己一般。

小菜缓缓道:“我想向夫君坦白的是,这张脸原本并不属于我,是我换来的。”

月桉:“代价是成为捕灵人”

小菜:“嗯。”

月桉捧着小菜的脸,喟叹道:“这张脸虽美,夫人换脸的代价实在太大。”

可若是不换脸,若是没有成为捕灵人,他们之间还会相遇吗答案还真不一定,小菜相信这世间因果都是对应的,她不后悔自己做的每一个决定。

秋行山,迎风国师府。

李迎风刚静心打坐回来见到二人背影便立刻笑道:“太子殿下,好久不见呀。”等二人回过头时,他脸上的笑意僵住,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惊讶与错愕。

眼前的女子,她的眼睛怎么会…

月桉察觉到李迎风的神情,讥讽道:“孤还记得国师上次给我家夫人卜卦为吉,不知这吉兆如今显在何处”

李迎风敛了敛神色,正色道:“殿下此来所为何事”

小菜拉住月桉的手,淡淡道:“我想请国师再为我算一卦。”

李迎风犹豫了一下,问道:“你想卜何事”

小菜望着月桉,莞尔笑道:“夫君能不能先回避一下”

月桉拧眉,有些委屈道:“我不能知道”

李迎风见状,便道:“殿下还是暂且门外等候吧,天机不可泄露,越少人知道越好。”

月桉又看了一眼小菜,见小菜朝他点头,只好不情不愿地离开。

李迎风将门掩上,问道:“姑娘到底想算什么事”

小菜看着李迎风,语气不咸不淡道:“我今日来不测未知,只为前尘。”

李迎风诧异,“什么前尘”

小菜:“他活不过二十岁,我不说你应该也知道。”

李迎风有些吃惊,愕然道:“你怎么知道”脸色沉了沉,又道:“你到底是谁”当年知道内情的人还活着的也就自己和陛下了,陛下是绝不可能会告诉她这些事的。

小菜冷眼看着李迎风,淡淡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当初破坏换命阵法的人到底是谁”

李迎风不可置信道:“你从何得知这些事”

小菜盯着李迎风,一字一字道:“是你还是陛下”

李迎风眯了眯眼上下打量着小菜,眼中写满对小菜的怀疑和猜测。

小菜:“你实际上的年纪应该与陛下差不多,因为阵法遭到破坏,你被反噬,顷刻衰老。”

李迎风从疑惑到震惊、惊愕只用了短短几句话的时间,眼前的女子虽然仅剩右眼,可眸光却无比犀利,像是能轻易洞悉他、戳穿他的任何心思。

李迎风强作镇定道:“有关十五年前的事我确实知道内情,不过我不可能向你透露一星半点,你若是为此而来,现在可以走了。”

小菜:“是你,对吧”

李迎风愣怔了一下,才道:“什么是我”

小菜:“破坏阵法的人就是你。”

李迎风笑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

小菜:“我会知道的。”说罢,拉开房门走了出去,却发现月桉并没有在门外等她。

她走到外面去才看到月桉正站在树下风中,山顶的风很大,吹得他白色的衣裳像一片儿流云似的飘动。

那背影看上去是说不清的孤寂与清冷,仿佛天地间唯剩他孤身一人的苍凉之感。

小菜走过去抱着他,“风这么大,你怎么站在这里”

月桉:“夫人,你看,从此处往山下看云雾缭绕恍若仙境,当真是很美。”

月桉的声音太过于平静了,小菜仰起头来看他,“你…都听到了”

“二十岁,我还能陪夫人两年。”他说得云淡风轻,听不出任何情绪。

小菜将头埋在他脖颈间,“我不会让你死的,我说过。”

月桉:“好。”

“夫人,我们去看看母后吧。”

小菜:“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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