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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些时,朝颜本都打算就寝,沈十却前来禀报说今日未见到的那位掌柜,人来了。
朝颜想了想,迟早也要见一面的,还是将人请去正厅。
徐掌柜风尘仆仆的,瞧着真是赶回来模样,本在大口吃茶,见到朝颜,忙行礼:“大娘子好,今日实在是在外面,未能赶回,望大娘子勿怪。”
朝颜点头:“本就只想与诸位见一面,劳烦您特意赶回。”
“大娘子言重了,您随时召见我们都可以。”
场面话说完,从袖口掏出一卷纸,恭敬递到朝颜面前,槐宝接过给到朝颜手里,打开瞧竟是有关长安朝堂的消息。
诧异瞧着徐掌柜。
徐掌柜才说道:“此是朝掌柜早就吩咐我备好的,说是若大娘子您先到长安,便交到您手上,希望我此时才赶回给您,未耽误到您的事。”
朝颜心中一丝暖意:“未有,劳烦徐掌柜了。”
徐掌柜见天色也晚,他再待下去也不合适,说了些场面话,便也回去了。
沈十粗略瞧过,比他写的更全面一些,大抵应该都是正确的。
长安朝堂派系,随着张家与冯家的势弱,如今的确沈家一家独大,但明显,圣上有意提携好几家起来,其中最为显眼的便是郭家。
又想到昨夜沈归远所言,权。钱。
按沈归远与她所说,此次是邀众商贾来受嘉赏,但朝颜心中有些不信,如今北疆战事吃紧,运河好不容易才勉强完善,豫州一带早年的天灾人祸带来的祸乱还未完全平。而这些都是需要银钱才能填补的。
嘉赏是假,乐捐才是真。
难道是指此
又是一个不眠夜。
姑苏之人还有两三日才到,朝颜趁这几日就在这宅子里,仔细思索这些纷乱。
只是却不得安生。
半夜,沈十刚一敲门,朝颜近来觉都很浅,瞬间便醒了,拢好披风。
“夫人,我总觉有人在监视我们,今夜您不若让槐宝在屋中陪着您。”若是一般人,沈十都不会在深夜打扰朝颜,但对方武功明显在他之上。
朝颜看了四周夜色,庭院内的树上站着的那只鹰,目光炯炯,也审视着四下,长安竟也是不得安生的。
只是监视她又有何用
唤来槐宝,这两日都与她同吃同住,倒未发觉有何怪异之事。
姑苏之人是在两日后抵达的,除了杨、何、朝三家,还有一姜姓掌柜。
朝颜许久未见亲人,见到朝康与朝枢时,难免红了眼眶。
朝康亦是,自朝颜消失后,仿佛老了十岁一般,若不是收到她寄回姑苏报平安的信件,他与王祁澜不知会伤心成什么样子。
朝颜言简意赅的只道自己是意外被掳走,幸而得秦元参也就是晋大所救,又因北疆纷乱,才晚了这么些时日返回。
朝康虽有疑虑,但见到朝颜平安就好,从朝康口中,朝颜才知姑苏这些时日发生何事。
姑苏近来最大的谈资除了那位不知何处冒出的姜姓掌柜接手不少白家产业,剩下的便是白婉钰与杨廷耀和离之事。
朝颜临走时,虽与白婉钰商议的七七八八,但也未想,她竟手段这般快速。
自己跟她一比,确实少了不少魄力。
“阿耶,我婆母可还好”朝颜担忧杜母身体状况。
朝康安慰她:“放心,你母亲替你照料着,杜宅内桂菊也料理的很好,你婆母幸而惝恍迷离,把朝阳当作杜空青,倒少了不少烦心事。”
朝颜心中放心点头,心中想到这宅子有人监视,想说的话忍了忍:“阿耶,长安不比姑苏,我瞧着宅子这老武还有那些婢子皆是不可信的,定要贵叔多盯着才好。”
朝康听朝颜此话:“可是长安那些掌柜对你不敬”
“总归对我心存疑虑,倒也不算要紧之事,阿耶不必气恼。”
朝康此次却意外很是生气,对朝枢道:“去叫人让那些掌柜立马过来。”
朝颜有些奇怪朝康这般,拉住他:“阿耶不必,如今在长安还是低调些才好。”
朝枢也劝慰道:“伯父,颜儿妹妹说的正是,你我不也是担忧长安此行吗”
朝颜听此奇怪瞧着两人:“担忧何是发生何事”
朝康这才低声说道:“来的路上我们几个掌柜都很疑虑,说的是因善捐药材来长安受嘉奖,但那批药材,大头皆是朝家与那姜掌柜捐赠的,怎会把何、杨也叫上,还不止姑苏,一同而来的还有扬州几大富商,连你虞城舅舅家也叫上了。”
朝颜忙微微摇头,示意不可再说下去,朝康和朝枢见状,有些明白什么,下意识环视一圈这屋子。
朝颜转移话风:“想来,定是有其他缘由,阿耶我们只管做好自己之事便好。”
朝康忙点头:“是,正是。”
朝颜安抚朝康几句示意其放心,与朝枢一同出了屋子。
朝枢对朝颜消失这段时间,也颇感好奇,但知此处不好再多细问,只说道:“妹妹,这段时间,对外皆说你是去虞城王家舅舅家小住,明日少不了会被其余人询问一两句,你心里有数便好。”
朝颜点头,见朝枢如今整个人不再见颓废气息,眼里一直都带有丝丝喜意:“朝枢堂哥,是有何喜事”
朝枢闻言,竟有些不好意思道:“是屋中姨娘有身子了。”
朝颜想到之前杜瑞雪的那个婢子,后抬至做姨娘,面色笑着:“那真是喜事,妹妹贺喜堂哥。”
朝枢眼里皆是笑意,送她回院子后,自己才返回。
朝颜未见到廊下那只鹰,询问沈十。
“夫人,您日后只要吹响此哨子,它便会回来。”
朝颜接过那金色小哨,吹了声,果真见到它不知从何处盘旋稳稳落到树上。与朝颜互相盯着,朝颜常常与它就这样静默对望,谁也不服谁。
槐宝从外走进院子:“娘子,刚遇着朝枢郎君他这次竟跟从前一般对奴婢笑的温和,许久都未曾有过了。”
朝颜抬头看了看天,月明星稀,不比北疆的黑夜天空那般好看。
去日不可追,来日犹可期。
沈知行与她或许也会像朝枢与逝世的陈家庶女那般,再难忘的情,也终会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