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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张浪曾亲口对你说过他的身份，与我查到的消息完全一致！”
“所以，虚无榜的榜首真的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他只是在冒充韩慕而已。”
“但是，我们柳家却需要他伪装出来的身份来震慑明家，否则这些年绝对没有这般好过。”
柳家主一番话犹如当头棒喝，让柳若凝开始怀疑人生，其中许多细节是柳若凝从来都没有想到过的。
“虚无榜的榜首其实是一个出身荒村的凡夫俗子，真正的韩慕早就死在虚无幻界里了，我这十年一直都在等一个……死人！”
柳若凝失魂落魄的倒在椅子上，她的眼神都黯淡了，有些接受不了这个现实。
“哎，为父不想破坏你的美梦，怕你接受不了才一直没敢告诉你，想让你用时间淡忘了这个美梦。”
柳家主略显心疼的看着柳若凝，叹息道：“没想到十年过去了，你还在心心念念的盼着嫁往魔洲韩家……还是割舍不下这段夙愿。”
“不可能，不可能！韩慕说了要娶我的，我可是韩家的少奶奶，不可能，这不可能！”柳若凝突然尖叫起来。
她的瞳孔失了神，起身“砰”的一声踢倒椅子，浑身发抖的模样活像个疯子。
“如果韩慕活着，那么他早就来娶你了，为什么十年还杳无音信”
“而且……半个月前，魔洲虚空王又为什么会突然驾临霜域，更是一怒之下斩杀灭了恶魂全族！”
柳家主虽然心中不忍，但还是决定诉出实情。
长痛不如短痛，柳若凝迟早要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她做的美梦只是一场空而已，什么婚约、韩家少奶奶全都是泡沫。
“那我的婚书为什么会在张浪手里！”
柳若凝脸上挂着泪痕，拗着头满脸不甘。
“或许是张浪从韩慕尸体上捡到的，又或许是张浪杀的韩慕，这些根本就不重要。”
柳家主忽然话锋一转，沉声道：“真正重要的是，张浪为什么能取得魔洲的信任！”
柳若凝悲泣了许久才稳下心神，脸色苍白的扶起椅子坐下，擦了擦眼泪，道：“他为什么能取得魔洲信任又与我何干，我……”
“哎！”
柳家主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口气，略显失望的看了柳若凝一眼，道：“若凝！你不要再想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了，现在柳家危在旦夕，你怎么还能纠结于儿女私情呢！”
“你懂什么！这不是儿女私情！！”
柳若凝爆发了，柳眉倒竖的咆哮道：“我想嫁给韩家还不是为了柳家么！我从来就没有喜欢过那个韩慕，我喜欢的只是韩家而已！”
“你这说的什么话！我怎么可能牺牲你来换取荣华富贵！如果你不喜欢韩慕，老夫根本就不会同意韩家的婚事！”柳家主也急了，在他心里女儿比一切都重要。
“你不愿意牺牲我，但是我愿意牺牲自己。”
柳若凝却丝毫不领情，面若冰霜的看着柳家主，执拗道：“我宁愿给韩家做妾，也不愿意当你柳家的千金！”
“你！”柳家主气的吹胡子瞪眼，差点掀翻身前桌子。
“呵呵。”
柳若凝冷笑，目露不屑道：“你看看你这幅没出息的样子，如果我生在韩家，早就成了天之骄女，可如今，我只能做个排行九十多名的废物，还要被许家那个贱女人笑话。”
“你，根本不配做我柳若凝的父亲！”
柳若凝暴怒之下直接指着柳家主鼻子喝骂起来，满脸都写满了嫌弃。
“你说什么！”柳家主被气的浑身颤抖，他这是第一次对柳若凝发这么大的火。
“还说什么柳家危在旦夕，呵呵，曾经被明家吓成缩头乌龟，如今又被一个荒村土鳖吓成这幅德行，你可真是个窝囊废！”
柳若凝根本不惧，对她父亲毫无敬畏之心，每个眼神都透露着讽刺之意。
“出去，你给我出去，出去！！！”柳家主暴喝道。
“窝囊废！”
柳若凝冷冷的瞥了柳家主一眼，留下一句挖苦之言后转身扬长而去。
“呼……呼……”
柳家主浑身虚脱的倒在椅子上，气的呼吸都紊乱了，有种天昏地暗的感觉，险些仰头昏厥过去。
半晌后，柳家主颤颤巍巍的坐起来，端起桌上茶盏喝了一口，心中这才好受了一些。
“哎，十年前张浪死在天寒河，后来不知为何死而复生，更是进入虚无幻界夺得榜首之位，再后来默默无闻的苏少青突然崛起，在短短十年之内成就仙人之身……这难道还不够蹊跷吗”
柳家主仿佛苍老了几十岁般喃喃自语着，他鬓角的白须又添了好几根，心中忧虑还没来及告知柳若凝，就被柳若凝以“窝囊之名”指着鼻子骂了一顿。
论阴谋，柳家主是个当之无愧的枭雄，可是论教育……他这父亲做到这种地步，连自己都感到悲哀。
“半月前，虚空王放出消息，说魔祖即将回归，恰逢此时张浪爆出身份，说自己是魔祖子嗣……”
“这分明就是个串通好的阴谋，恐怕张浪在十年前不知以什么手段与魔洲取得了联系，做了魔洲的棋子，可笑世人一无所知，还真以为魔祖要卷土重来。”
“哎，女儿啊女儿，你怎么就不能听为父把话说完呢，如果张浪借魔洲之势替许立芸报仇的话，我柳家百年基业将要毁于一旦啊！！”柳家主长叹道。
柳家主现在的脑海中全是柳若凝那副咄咄逼人的模样。
这让他一时间有些心灰意冷，感觉做什么都做不下去了。
沉默了许久，柳家主才恢复些许气力，他打开扔在桌上的几封密信再度翻看了起来。
只见其中一封密信上有朱砂笔留下深红色大字，上书的正是张浪接受北山名额柬书，将在半年后前往北山拜师一事。
看完后，柳家主轻叹着扔开密信，拿起摆在旁边的“狂”字书页揣在怀中，准备择日前往北山一趟。
“狂”字书页虽然蕴含着大道真理，但柳家主却不敢私吞。
他要拓印一份，然后把“狂”字书页送到北山渡生散人手里。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柳家主在看到狂字书页第一眼就断定张浪身上绝对不仅有这一张书页。
所以，他要借渡山散人之手除掉张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