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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少,您说让她入住黎园,这件事情——”
最近秦助理跟着寒少一起在公司忙里忙外,对于寒少与萨布丽娜的会面,每一次都十分清楚。
听到这话后,他立即明白寒少说的是什么,可是黎园连杜冉雅都不让居住,就为了留出来给曼莉,现在寒少怎么说变就又变了呀
“你蠢啊!我说不要了!让她滚!”
被臭骂一顿,秦助理赶紧点头,远远地朝曼莉跑去。
安羽墨任曼莉戳够了,便绕过她,靠马路边上,准备拦车回家,她实在是没精力在这儿饶舌。
曼莉滚出公司就可以了,至于滚到谁身边去,安羽墨实在没什么兴趣知道,何况她已经对盛哲寒乱七八糟的私生活,无力心再去触碰。
马路边上突然停下一辆精贵的跑车,安羽墨定定神,认出了车子是盛哲寒的,想到身后的曼莉,她不由脸色很差地躲开位置,抬步朝更前面走去。
盛哲寒是来载曼莉的吧,安羽墨没错过刚才盛哲寒开车驶来时,握着方向盘冲自己极尽魅傲的一笑,被一个小小的曼莉欺负也就罢了,现在居然让盛哲寒也来踩上两脚。
她心里面堵着口气,闷闷地朝前走,可哪知道盛哲寒竟然把方向盘往里打,一记刺耳的刹车后声,安羽墨惊然察觉,车子倏地驶近,下一刻车身几乎贴到了她的衣服边上!
她惊然地连动都不敢动,浑身僵住,脑中再次回荡起当年自己被撞,腿部感觉到那硬生生的从痛到麻木,然后无尽的血,再到毫无知觉。
“上车。”
盛哲寒没事儿人一样,拉着她,将人塞进副驾驶座上,自己上车后,顺道把车门的暗锁给上了,这才悠闲地侧脸瞧着安羽墨。
“你在这儿,杜冉雅不生气”
“她管不着我。”盛哲寒轻描淡写,俊魅的脸是一向的专横独裁。
“曼莉呢”安羽墨又问了句,其实她想说,曼莉就在后面,他找错人了。
“踢了。”男人仿佛随手扔掉用过的纸巾般,连眼皮都不抬半下。
这时,车子猛然被狠锤了一下,安羽墨怔了怔,因为密闭的车内空间,即使很大的声音,在里面的人听来,也只是小小的“咚”地一记轻碰。
安羽墨转头就看到扑上来的曼莉,隔着车窗,拳头凶狠地一下下砸上来,咬牙切齿地,刚才一片灿烂的小脸,此刻变得狰狞痛恨!
安羽墨脸色难看起来,随着车窗被呯呯呯地砸敲声,她转头看向盛哲寒,“你这样对待曼莉,很失公道。”
不是说让她住到黎园去,不是亲自来接她的么,为什么却突然变成这副样子
毕竟曼莉为他做了不少事。
这一次盛哲寒笑了,猿臂拄在方向盘上,支着脑袋侧眸看她,根本无视曼莉那像疯婆子一样砸车门的架式。
男人冷湛魅的眸中倒满是真诚的赞赏,“历经过我考验的女人,才有资格睡到我的炕上。至于那些没用的,与她们在一起,简直是在折磨我。”
他说着,目光状似无意地看向车窗外,陡地利眸幽凛,刺向车窗外面越加疯狂的女人。
刚才还疯砸车窗的曼莉,像被点穴一样,吓呆在原地,双手无助地缩回来,伤痛而绝望地看着车里面坐着的男女。
“有能力的女人多得是,不缺我一个。”安羽墨没注意到这些,只是质疑盛哲寒到底在玩什么。
“你不是说我让我给你可以独立飞翔的翅膀吗,现在,你的翅膀不是越来越硬,越来越能飞了看吧,连我都困不住你了。”
盛哲寒狡诈一笑,冰颜俊容上,难得只在眼前这个女人面前消融。
安羽墨气结地别过脸去,这是当初她要的资本,更是他所能付出的!
如今,他处处挡她的道!处处拿捏她,这反倒成了他“帮助”的资本了这男人,到底要不要这么无耻!
“好了好了,有一家餐馆不错,我们去吃吧。还有上次,我要做的水晶蒸包,你还欠着呢,什么时候给我做了吃”
盛哲寒还记得这茬,安羽墨有意气他,扳着脸冷哼,“包子我不会蒸,不过,我会做蕃茄炒鸡蛋,你要不要吃!”
“真的”
这男人脸上竟然流露出她意想不到的温柔和惊喜之色,安羽墨看得莫名一窒,他不应该铁青着脸冲她爆吼的吗,怎么他会露出喜色
“回你家,给我做炒蛋。”
盛哲寒仿佛没看到她的惊讶,当即发动车子,兴高采烈而去。
安羽墨不情不愿地把盛哲寒带回了公寓,男人一看这公寓,当即脸色差起来,公寓的条件不差,他梗梗于怀的是他那一箱子衣服!
索超和索金当初给他说的,安羽墨住的地址并不是在这儿。
敢情他一直被自己的手下给蒙在骨里!
把个无能的傅阳给挥出视线了,原来留在身边的索超和索金也聪明不到哪儿去,盛哲寒当即决定回去,就把索超和索金给开了!
没用的废物,他不要。
安羽墨回到门前,拿钥匙将门打开,心中还自担忧那两个家伙在家里,到底会不会做饭
杜天奇是个生活白痴,需要人料理的大少爷;
至于阎敏,那家伙也只会喝酒,做乐曲,弄得屋子乱七八糟,最后谱完曲后,还会跳出来指责你,怎么不收拾屋子,怎么饭还没做好,怎么时间这么晚了还不叫他……
这两个人放在一起,不吵成一团才怪。
入屋,鼻间就闻到一阵浓烈的血腥之气!
安羽墨还没看清楚怎么回来,猛然觉得眼前黑影一罩,整个身子被盛哲寒死死抓住,生生护在他身后,耳中只听到男人声色严厉地告诫,“跟在我后面,不准轻举妄动!”
他说着朝前而去,慑人的冰眸四下防备,身体肌肉爆发到顶级防备状态。
等他站定在沙发前一动不动时,安羽墨心里面的狐疑更甚了,伸手就想拨开他去看看,却反被他捂住了眼,“不要看,会吓到你的。”
男人的声音温温柔柔,带着小心翼翼的疼惜。
“怎么、怎么了”
安羽墨的声音有些颤抖,心里嗵嗵直跳,预感得不好,就听到盛哲寒毫无感情地回答,“杜天奇自杀了。”
“怎、怎么可能——”
安羽墨颤了下,猛地拨开盛哲寒,扑上前去。
入目,只见杜天奇身上依旧披着那件贵重的运动衣,是昨天晚上自己给他的,他得到后,甚至还像狗狗一样,嗅嗅上面的味道。
遗体浸在血海中,染红了整个沙发,早已经冰凉;他表情死凝,在灰暗的光线里面弥漫出一股靡败的无望感来。
他右手处放着把带血的菜刀,血已凝结,眼睛瞪得奇大,却已不复生前的阳光热情!
安羽墨几乎没勇气再看下去,她哽咽了下,差点儿晕死过去,“不可能的,我们说过,今天要离开的。我送他离开,真的,是真的!他怎么可能自杀,怎么可能”
盛哲寒冷眼旁观这场死亡,神情冷淡,没什么感觉。
只是在看到安羽墨伤痛的样子时,男人眼瞳蓦地一紧,瞪着杜天奇的尸体,刹时间都有些仇视起来。
这个人的死,生生夺走了安安的心,他真不应该死的。
盛哲寒上前深深揽住她,放进坚硬的胸膛前,男人张了张嘴,终有些不习惯地安慰,“死就死了,人死不能活。”
很快有警方介入,不多一会儿,警方将阎敏也找了来,详细寻问了一遍,原来阎敏早上醒后就离开了,有证人,更有监控证据。
只是当阎敏回头目光锁住安羽墨时,眼中却有着实实在在的仇恨,他一把抓住安羽墨的衣领,揪着她凶狠地问,“你终于又害了一个人,你满意了!”
“我就说你怎么会好心把杜天奇领到你的公寓里面去,现在我明白了!是让他给你当替死鬼呢!你这个歹毒的女人!你害死了叔叔还不够,现在又要害他!”
“你害死人,还上瘾了!”
阎敏张牙舞爪地扯着悲痛无助中的安羽墨,句句指控,带着难以言喻的痛恨!
他的话引起了警方的怀疑,安羽墨当场被传去问话。
一件被视为证物的带血的运动衣,上面有着安羽墨的指纹以及气味,却带着杜天奇的血。
安羽墨还听到,警察从公寓里面搜出来的,来自杜天奇手机里面的一段录音,那大约是在他最终弥留之迹留下来的。
他让她保护好——爸爸。
杜天奇的死,最终被判定为自杀。
安羽墨还清晰地记得,她拿着菜刀向杜天奇霍霍威胁着的时候,杜天奇的表情,他在害怕,从骨子里面透出来的害怕。
试问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有勇气自己去死呢他的人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他为什么要自杀
何况他们还约定好了,要在天亮之后就送他上飞机。
她亲眼看着,他在笑着点头,他没有拒绝,他阳光而热情的眼眸看着她,还要求她一起走。
安羽墨把自己的想法向警方提供之后,本来是能够离开的,却在验尸之后发现,诚如安羽墨所说,尸体的身上有着初时的刀伤口,经鉴定之后,与菜刀的刀口吻合。
既然杜天奇没有自杀的意图,那么他的死就疑点重重了。
本来可以安全离开的,安羽墨当即被扣留。
盛哲寒追随在左右,眼看着就能把人接出来了,哪知道中途安羽墨又变了卦,现在成了谋杀嫌疑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