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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骑兵
萧文杀人的事情，纯属情急之下的应激反应。
这个时候的他，心中并没有想太多东西。单纯驱使他的，仅仅只是心中对猴子的一股恨意。
“绝对不能让这家伙有半点活下去的机会。”这是萧文在暴起杀人瞬间，心中充斥的念头。
只是，这种念头在他将剑刺入猴子身体的一瞬间，便烟消云散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恐惧感。
“我杀人了…”一股莫名的骇怖之情瞬间涌上心头，不是因为杀人犯法的法制观念深入其心，单纯只是因为生命在自己手中渐渐流逝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
尤其是猴子在临死之前，还一直“咯咯咯”地叫个不停。萧文知道，被戳破喉咙的他，声音已经无法正常发出。也正是因此，这家伙才会如此发声。
听着那种声音，萧文只感觉好像同时在看一千万部鬼片。
惊悚，恐怖…
“找几个人，把他的尸体处理下。大热天的，尸体很快就会臭掉。”
城防卫队士兵的声音在萧文耳边响起。一下子，就将他的思绪拉回现实。
看着萧文面色苍白的样子，那士兵撇了撇嘴，不屑地说道：“不就是杀人吗？云中人还怕杀人？简直是耻辱。”
血腥的味道冲入鼻腔，那味道让萧文肠胃翻滚，直有种想作呕的冲动。
他强忍着不适，说道：“这是我第一次杀人。我本来以为，自己第一次杀人，会和我兄长一样，是在战场上，和敌人作战…”
在云中，哪怕是读书人，也有上阵杀敌的义务。
上一次大战，郡守征召了萧文的哥哥。
如今，萧武死了，如果再次爆发战争，郡守再次召集平民，就会轮到他上战场。
“抱…抱歉。”听到这属于烈士家属的发言，城防卫队的这个士兵心中有些感触。
他拿出腰间的酒壶，递给萧文，说道：“杀完人喝点酒，心里能好受些。希望这能帮到你。”
“谢谢。”萧文接过酒壶，拔开瓶盖…
敦敦敦……
酒里含有大量杂质，十分影响口感。那种没喝着酒，酒里还带着许多没有过滤干净的米粒渣子的口感，是萧文第一次感觉到的。
只是，这些酒好歹还有酒味。所以也让萧文好受一些。
将酒壶递了回去，萧文将视线重新投向猴子的尸体。
这一次，他重新鼓起勇气，走到了猴子尸体面前。
“去，帮我找一张草席过来，再借一把铲子。”萧文对身边的关羽说道。
“是，先生。”一旁的关羽点了点头，立刻跑开。
紧接着，萧文又对诸葛亮和上官婉儿说道：“小亮，婉儿，你们帮我把这里的血迹清理下，不然等晚点我们回来再清理，就要宵禁了。”
“是，先生。”诸葛亮和上官婉儿齐声点头道。
诸葛亮和上官婉儿离开不久，关羽就已经回来了。
据说，因为看到刚刚萧文的举动，很多附近的街坊都深有感触。因此，他没有费多少功夫，就拿了一张草席和一把铲子回来。
于是，关羽拿着铲子，萧文用草席包裹住猴子的尸体，从郡城门出去，一路来到郊外的乱葬岗。
“先生，杀人真的有那么可怕吗？”埋葬猴子的时候，看着面色依旧不太好的萧文，关羽问道。
他似乎并不害怕尸体，眼睛里只有好奇。
“并不可怕。”萧文回答道。
他想了想，补充了一句：“第一次杀人的时候有点可怕，但是时间久了，就不会害怕了。”
“时间久了？”
“嗯。”萧文点点头，说道：“人如果一直沉迷在复仇和愤怒中，就会忘记杀人的恐惧。”
“小羽，你要记住，先生今天杀人，虽然是为了复仇泄恨，但也是站在正义的立场。可如果我的身边，有死于自身恶行的人，我是绝对不会为他杀人报仇的。”
“人总要有是非观念，不然只知道亲亲相互，和禽兽有什么区别。明白吗？”
听着萧文的话，关羽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看着他的样子，萧文叹了口气。突然。他朝竹林里说道：“藏了这么久，应该出来了吧！”
没有声音…
“先生，是不是弄错了？”看着萧文，关羽显得十分困惑。
然而萧文并没有将目光从那片竹林里挪开。他说道：“如果你们觉得偷袭我，能够置我于死地，那就大错特错了。因为我知道，你们就在那里。”
说着，萧文将手中的铁铲当做武器，梗在自己胸前，一副全神戒备的样子。
突然，萧文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紧接着，几个游侠打扮的壮汉从竹林里走了出来。
“你不怕我们杀了你？”看着萧文，一个游侠说道。他的手中，拿着一根木棒，而在木棒的末端，还绑着一把菜刀。
“我连人都杀过，还怕什么？”萧文盯着这些游侠。以他们的装备，如果碰上一个全副武装的军人，恐怕会被按在地上摩擦。
可对付萧文，却已经绰绰有余。
“姓萧的，你不要太嚣张了！等老子把你的三条腿打断之后，会把你带你家，当着你的面，干了你那个漂亮的嫂嫂。”那游侠看着萧文，低声怒吼。
“你们就不会换种威胁方式吗？”萧文无奈地看着眼前的游侠。似乎他遇到的所有游侠，都喜欢拿三只小家伙还有周娴周薇两姐妹来威胁自己。
“郭熊的事情，是王二一手造成的，与我无关。至于猴子，他拿我家人来威胁过我，正所谓祸不及家人，他坏了游侠的道义，人人得而诛之。难不成，你们还要为这种人复仇？”
“那又如何？”其中一名游侠冷笑道：“像你嫂子这种和小叔通奸的荡妇，我们就算十个人一起去你家玩她，也不过分。”
听到他们对周娴的评价，萧文目光冰冷。他看着这些游侠，问道：“猴子之死，是多行不义必自毙。你们真的要维护他吗？”
“多你仙人板板！”一个来自巴蜀地区的游侠用带着家乡口音的话大声喝道：“猴子哥奸你嫂嫂，是看得起你。不然他怎么肯玩你那个被你玩过无数遍的烂货嫂嫂！就算不义，又和你有什么关系。”
“给大爷死！”
说着，这个游侠便拿着武器，朝萧文冲锋而去。
“知道我为什么会和你们废话这么久吗？”看着冲锋而来的游侠，萧文突然低声问道。
短短的几息时间稍纵即逝，并没有人回答萧文。
只是萧文自己，却是冷笑着自问自答道：“因为你们已经死了。”
话音刚落，只听见“嗖！”的一声，一根弩箭破空而来。原本那名朝着萧文冲锋的游侠，距离萧文只有不过五步的距离。
可他却已经无法继续攻击萧文了。
看着这个游侠被一箭穿过喉咙，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萧文走上前去，伸出手，将他轻轻推倒。
与此同时，一声战马的嘶鸣声从不远处响起。
紧接着，五名全副武装的骑兵手持马槊，朝着那些游侠的方向冲锋而去。
一瞬间，原本嚣张的游侠儿，就在这些骑兵的冲锋下，被杀得血流成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