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审问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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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答应燃起的希望瞬间熄灭，眼底的神色瞬间黯淡下来，她的眼泪似乎又要喷涌而出。
为什么？因为她卑微？卑微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在这皇宫里被人掌控生死？
陆宛感觉熊熊烈火在她胸腔中燃烧，她并不是头一次感觉到自己的渺小，只是这一次，更要来的铺天盖地一些。
陆宛无声地握住杨答应的手，继而眼眸坚定地看向皇帝：“皇上向来圣明，定然是不会希望后宫有栽赃嫁祸之事，臣妾本是自身难保，着实不愿看到有人无视皇上兴风作浪，皇上英明，定然也明白，断案并非一个记录便可判决，臣妾被人动了手脚，难免杨答应的也是如此。”
皇帝赞同地点头，陆宛地话说得冠冕堂皇，他着实挑不出任何毛病，且她所说的，又何尝不是他想的。
皇帝垂眸，若有所思道：“既然如此，就不把杨答应发配宗人府了，暂时，禁足在金秋宫，听候发落。”
杨答应感激地看着陆宛，紧咬着下唇不做声，就是眼泪一个劲儿往下流。
陆宛拿出手绢，叹了一口气，放在她手上：“你应该明白的。”
杨答应点了点头，她明白，陆宛是在告诉她，眼泪只能自己擦干，在这宫里，要活着，就只能强大。
皇帝深深看了陆宛一眼，他有些期待了，期待陆宛会给他一个怎样的交代。
皇帝起身，看了众嫔妃一眼：“朕还有公务在身，便先走了。”
皇帝走了后，唐贵妃就示意众嫔妃安静：“皇上既然想要查明这件事，本宫也认为要彻查，以儆效尤，以免弄得后宫乌烟瘴气。”
谦嫔第一个附和笑道：“贵妃娘娘说得是。”
谦嫔的通透，没几个人可以比得过，谦嫔这么多年，在宫中皇帝虽不曾盛宠，却也不曾冷落。
唐贵妃也不是太讲究形式之人，况且她也为这个案子心烦意乱，遂是衬着眉心道：“本宫也累了，诸位妹妹就回去吧！赵常在留下。”
众嫔妃纷纷告辞。
陆宛看了唐贵妃一眼，唐贵妃眉间轻挑：“怎么？你也如容妃一般，怀疑本宫了？”
陆宛摇头，垂眸道：“嫔妾不曾怀疑娘娘，娘娘不会这么样做，欣贵人再怎么样，不过是个小小贵人，娘娘也没必要和她一般见识。”
唐贵妃妖冶的勾唇一笑：“你倒是说得有趣。”
陆宛明白，唐贵妃应该比她还急，毕竟欣贵人是在她宫里出的事，皇上心中也有一个梗，容妃又时常针对她，难免皇帝不会多想。
陆宛叹了一口气：“嫔妾想去太医院问问，太医院的记录被改，定会有蛛丝马迹。”
唐贵妃一听，若有所思地点头，起身道：“本宫陪你一同去。”
陆宛点了点头。
闵秀忙拿了一件披风，追了过来：“已入秋了，娘娘身子骨又不是特别好，还是得仔细些。”
唐贵妃没说什么，任由她系着，待好了，这才准备出门。
陆宛做事也算是雷厉风行，唐贵妃也算是不拖泥带水之人，二人一合计，就直接去了太医院。
唐贵妃坐在太医院，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寒声问道： “太医院负责记档的是谁？”
一个小太监怯弱走了出来，小心翼翼抬眸看了唐贵妃一眼，又垂下头道：“是奴才。”
“那你可知，记档的东西被改了，若不是恰好刘公公作证，赵常在可就是蒙受不白之冤了。”唐贵妃生气地将案卷扔在太监脚下。
那太监抬眸看了陆宛一眼，即便陆宛神色如常，他还是冷汗涔涔，他扑通一声跪下，哭喊道：“娘娘，奴才冤枉啊！虽是奴才负责记档，可太医院会有专门的人守夜，奴才不知道。”
陆宛同唐贵妃对视一眼，唐贵妃点了点头，起身，对着众人道：“这七日值班的人出来。”
站出来三个小太监，纷纷跪地哭喊着冤枉。
唐贵妃轻抿一口茶，垂眸漫不经心道：“在欣贵人出事那天，谁守的夜？”
一个身材瘦小，长了一幅苦瓜脸的小太监站了出来，委屈地开始擦眼泪：“奴才家世代单传，到奴才这就算断根了，奴才本想可以活命就好，可谁料这种事，就让奴才给碰到了。”
“你守夜那天可曾遇到什么状况？”陆宛见他有趣，遂是开口盘问。
作为一个现代人，她实在是接受不了古人动不动就把人抓起来，严刑拷打，那样想不出冤假错案都难。
小太监开始绞尽脑汁想，终于，他欢喜道：“启禀娘娘，启禀小主，奴才守夜那天，碰到一个小公公，奴才内急，他主动来帮忙。”
“他可有说他是哪个宫的？”唐贵妃迫切问道。
小太监点了点头：“他说他是太医院新来的。”
“那你可识得模样？”唐贵妃问道。
小太监恭敬回答道：“长得还挺秀气的，奴才还感慨，真的是可惜了一幅好皮囊。”
陆宛叹了一口气：“太医院的人都在这里，你且看看，有无此人？”
长得秀气的公公应该不难找，唐贵妃问陆宛：“你觉得可否找得到？”
陆宛摇了摇头：“应该不是太医院的人，幕后之人算计精细，定然不会自报家门，那人肯定算好了咱们的计划。”
唐贵妃轻轻一笑：“难怪皇贵太妃找你来协助了。”
陆宛苦涩一笑，不再搭话。
大概是一柱香的功夫，小太监再次跪在唐贵妃和陆宛面前。
幕后之人定然是在前一日听到陆宛说要查案卷，这才动的手脚，如此，那便恰好应该是在欣贵人出事那一晚不错了，当务之急，必然是找出那个皮相上乘的太监。
小太监用袖子擦了擦冷汗，紧张地看着陆宛和唐贵妃：“太医院……没有。”
陆宛已经是意料之中，淡淡点头。
小太监紧张兮兮抱住陆宛的裙摆：“赵常在，宫里人人都夸你聪明，你帮帮奴才吧！奴才真的没做过，奴才所言句句属实。”
陆宛挑了挑眉，不动声色后退一步，小心翼翼看了一眼唐贵妃，见她面色无恙这才放下心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