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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的走廊里传来一阵阵怒骂，声音来自总经理例会的多功能大会议室。
会议室里的各个分公司总经理都面无血色，尤其是任总和李巍巍飘忽不定的眼神里，不时地传出紧张和不知所措。
“来，你们海淀和西安公司，都说说原因其他的我都不再追究，就业绩这一件事儿，你们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总裁的语气虽然柔和，却霸道得不容拒绝。
第一次以总经理身份参加这样例会的她撑着头，这个局面非慎重回答不可。
“来，海淀公司的任总，你说说，海淀公司为什么拒绝使用集团下达的新的绩效方案”总裁把目光定在任东身上。
此刻，任东的脑子里迅速转动，在不能让李巍巍顶锅的同时，必须快速想出一个说辞来。
也许，如果没有妻子这两天的怀疑和纠缠，他没准儿脑子里还能清晰一些，可这个时候，他也实在一片空白。
“说啊！给我一个理由！想不出来，就所有人在这陪你们等！做总经理的，这点儿前瞻性还是要有的吧！来开会之前，难道你们不知道今天开会，会被问及业绩吗难道之前没有想好说辞”总裁说话的声音更大了。
“总裁，我们这个月就立即执行集团下达新的绩效方案！之前，确实有些顾忌。”任东镜片内的眼睛仍在游离，不敢直视总裁。
“有什么顾忌，不妨说出来，让大家听听！集团统一下达的指示，你有什么顾忌还没做大区副总裁呢，就开始质疑集团的决定了！”
“我……我这次没什么好说的，下不为例！”
总裁还是想给任东留些面子的，就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好！下个月！下个月我们用业绩说话！其他的都没必要再谈了！西安公司呢你怎么说刚开业的公司，怎么就不能执行集团的决定了”
“我们……我们公司还在招聘过程中，人员都不是很稳定，我就想，先按照之前的方案做，然后慢慢推行集团的新方案，毕竟之前的方案，已经在很多家新公司执行过了，肯定没有问题……如果，这个新方案在执行的过程中，出现了问题，我们新公司承受不了不好的结果，我怕影响现有的业绩，所以……”她的理由虽然充分，声音却虚弱得发颤。
李巍巍的话也算有点儿道理，念在一心为公司着想。
“好！这个月，就先这样！和海淀公司一样，下个月我们用成绩说话！还有，我不希望下次，再看到你们两家公司一起没有完成业绩目标的情况！”总裁煞有深意地说。
总裁怎么猜不出两家公司私底下的猫腻今天算是给他们敲了一个警钟。
李巍巍回西安公司的前一天晚上，也就是总经理会议结束，两个人便迫不及待地在附近开了房。
任东赤身裸体地依靠在床头，李巍巍依靠在任东的怀里，撒娇地说，“这么久，你都没有去西安看我！还说想我！”
李巍巍轻轻地触摸任东的颈部时，任东依然感到体温的上升。
任东边吸烟边说，“最近，我媳妇儿老是看我手机，不知道是怎么了，以前不这样！过段时间，有机会的话，我一定去！”
“啊你俩不是谁也不管谁吗衣服都自己洗自己的，怎么现在开始翻手机了”
“可能是更年期到了吧！！”
“嗯，那你小心儿点儿，更年期的女人最恐怖了……对了，之前我给你发的照片什么的，你都删了吧！”李巍巍提醒任东说道。
“什么照片”
“就是咱俩吃饭的照片啊！”
“哦……我看完就删啊，这个你不用担心！西安公司现在运作的怎么样啊”
“唉，不怎么样……一提我就上火！”
“哪个环节出现问题了吗”
“哪个环节都出现问题了！”
“啊”
李巍巍稍稍点头，“每个部门都不省心，业务部门不出业绩，人力部门没一个能搞清楚状况的，老是出现问题，财务部门更是，报表都做得一塌糊涂，数据完全不对。”
“这样下去不行啊，得马上调整，要不然时间越长，就越会出现大问题的！”
“还不是为了你！要不，怎么可能这样。”
“为了我”任东疑惑地看着李巍巍问。
“公司业绩呗，我想只要公司总支出少了，利润不就多了吗”
“对啊，你说得没错啊！”
“所以我招的人，不是实习的大学生，就是刚毕业的，反正都是没有什么经验的，然后，公司现在就一塌糊涂。”
“这不行啊，该招什么样儿的人，你就招什么样的人，招聘这事儿，你是做人力的，应该知道这里面的重要性！支持体系员工不稳定，你做什么都是徒劳！回去赶紧改！”
李巍巍重重地点了点头。
其实，哪是这方面的原因不过，可能连李巍巍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问题在哪里。
比如，西安公司开早会的时候，李巍巍在最后一个环节，登上讲台，旁敲侧击地说一些不入耳的话，即便没有一个人真正的听进去；公司女业务穿得好看，她就会当众嘲讽；对于不会拍马屁的员工，她向来置之不理，就算人家业绩突出，她依然不给好脸色……所以就有了下面的窃窃私语。
“咱们公司啊，我看没什么实力，那个李巍巍来当什么总经理，我看不一定是怎么回事儿呢，瞧她在台上说那两句话，一点儿水平都没有……”
“就是，天天和咱们说话那个样子，好像咱们都是她奴隶似的，我工作这么久了，也换了这么多工作，还真没遇见过这样的领导，真让人没法信服。”
“人家公司，都把那业绩好的人，捧上天。咱这不行，业绩不好，只要会拍马屁，也能在公司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就是，她们人力部门的姑娘都说，这李巍巍啊，啥也不是，啥也不懂……”
“我看啊，这样下去，公司没几天就得黄……”
“嗨，这还不是早晚的事儿”
是的，李巍巍把海淀所有不好风气都带到了西安公司，难怪西安公司的管理上会出现很多的问题和漏洞。
手机铃声响起时，李巍巍正和任东在路上。坐在副驾驶座的任东，还没把放平的活动椅竖起，就接起电话。
“喂老婆！我在……我在回家的路上。”任东才说到一半儿，就开始心跳加速。
“什么啊你老是瞎怀疑什么那你来我公司上班！天天看着我！”李巍巍从任东强硬的口吻中，感受到他的烦躁。
挂掉电话的他，抬手按住额头，紧紧闭着双眼。
李巍巍忧心忡忡地瞄向他，“要不，我在这儿停车，自己打车走吧！”
任东闭着眼睛回答，“没事儿，你到家了，我再开车回家！不差这一会儿功夫。”
接下来，车内笼罩着紧张的空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