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妙手仁心叶载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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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遥说五日之后，他们便把第五日的凌晨当做那个希望的所在。
翘首以盼着更夫那声第五日来临的报更声，可报更声喊过之后，众人才发现现在还是深夜，说什么也不可能现在开始手术的。
王夫人对几日都没怎么睡的晋国公说道：“老爷，子青就在陆遥身边，想来不会有什么差池，您还是先歇一歇吧。”
沐家大哥说道：“是呀爹，二弟这里有孩儿守着，您也要注意身体，莫等二弟康复了，您却累坏了身子，到时候二弟又得内疚了。”
在众人的规劝下，晋国公揉了揉那既有黑眼圈又有些红肿的双眼，这几日有许多次，他都躲在东山建工修建的新式卫生间中默默为二儿子流泪：“也罢，老夫便歇一歇。”
他强挤出一丝笑容：“也许老夫醒过来，陆家小子已经施术完毕，子安都好转过来了。”
就在众人上前搀扶的时候，却听远远地传来一声马嘶鸣的声音。
不一会儿，沐家的家仆领着穿着宦官服的张顺跑了进来。
张顺拍拍自己胸膛顺了顺气，看到晋国公被家人搀扶着，说道：“晋国公，太子殿下有令，让平南侯速速到东山工坊去。
殿下已经在东山工坊准备好了蚕室和一应用具，就等着给侯爷做手术呢！”
“手术东山工坊”晋国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王夫人道：“那东山工坊好像是太子殿下和陆遥所建，子青也是常去的。
殿下既然让公公过来传令，想来便是了，老爷，咱们得赶快备好车驾送子安过去啊！”
晋国公揉了揉眉心，连日的担忧和缺乏休息让他反应有些迟钝。
沐家老大沐子平赶忙道：“有劳公公传令，我们这就准备车驾！”
张顺道：“多准备些被褥垫着，太子殿下说了，侯爷这外伤经不起颠簸，也是事情紧急只有东山工坊有条件手术，否则万万不敢如此折腾的。”
平南侯这些天全靠求生欲支撑着，一听太子殿下要给自己动手术，虽然听不懂手术是要干嘛，但也被那种生的希望给带醒。
咳嗽了几声后，吸引到了众人的注意力，他用力地说道：“请太子殿下放心，臣，臣撑得住！”
沐家鸡飞狗跳地忙活了一阵后，一支车队浩浩荡荡地往东山工坊赶去，由于有重病号，车队走的并不快。
......
东山工坊内，陆遥将沐子青抱在怀中劝道：“一会儿你还要为殿下打下手，现在说什么也得休息好，不然就是对二哥的不负责任懂不懂！”
沐子青撇了撇嘴，虽然还是无法抹去心中的担忧，也只好听陆遥的话，将陆遥抱得更紧了些，勉强闭上眼睛养神。
蚕室建在东山工坊新建不久的一所院落，本来是打算用来做学堂的。
叶载墨肚子站在院子中央，看着天上的明月有一点点伤感。
“原来医道可以如此，洛妃流产之事不知有没有过去本宫没见过的医道能够医治
虽然本宫并不担心子嗣的问题，可不能生下自己的孩子，洛妃一定很难受吧。”
他轻轻擦掉眼角的一滴泪珠，笑道：“就让本宫在医道上多走一些，菲儿，我们一定会生下我们共同的孩子的。”
......
一直到了天色蒙蒙亮，沐家车队才看到小东山的影子。
远远的便能看见小东山工坊的烟囱冒着屡屡白烟，这是因为铁匠工坊依然在昼夜不停的生产板甲。
当张顺带着车队来到蚕室所在的院子外时，只见三人身着白色罩衣，带着白色头套的站在一排。
打着哈欠的陆遥则在一旁介绍到：“今日太子殿下主刀，子青和刘一刀做助手。
家属还请在外等候，咱们要开始做准备了。”
将平南侯从车上抬到担架上，沐子青亲自端来了一大碗麻醉汤：“二哥，这是麻醉汤，喝了之后你会昏睡几个时辰，到时候动刀你就不会痛了。
有我在旁边，你只管放心。”
平南侯点点头，被家人搀扶着起来一些，沐子青一勺一勺的喂他喝下了麻醉汤。
汤一喝下，平南侯立刻就有了些困意。
叶载墨指挥道：“好了，现在带平南侯过去消毒，做好准备后本宫就要开始手术了。”
除了酒精消毒外，蚕室之外还专门建了一个熏蒸消毒的房间，使用的是一些刘一刀祖传的药材配方进行熏蒸。
熏蒸之后，再使用猪尿泡这种玩意儿制成的喷雾器喷洒酒精消毒。
刘一刀好歹是个男的，沐子青身子骨也强健，就靠他们俩便将平南侯用担架抬进了蚕室。
将平南侯在手术台上放好，因为麻醉汤的麻醉效力并不太稳定，反正以前刘一刀动刀子的时候，就有喝了麻醉汤最后却疼醒过来的先例。
所以叶载墨特地在手术台上设计了许多根皮带，这些皮带将平南侯的身体躯干、四肢牢牢地固定在手术台上，避免他疼醒之后发生意外。
其实平南侯身上已经散发着一股子腐臭了，将他上衣剥开，包扎的纱布剪掉之后，便能看到腐烂得有些触目惊心的伤口。
看这腐烂的情况，平南侯能撑到现在，可真的是个奇迹了。
饶是沐子青在战场上厮杀过不少次，刘一刀一辈子也尽是在动刀子，见到这场面也不由得一阵反胃。
叶载墨提醒道：“要吐去外头消毒间吐，不要污染蚕室！”
太子殿下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权威仅次于皇帝的。
当叶载墨说出这句话后，强大的心理暗示让沐子青和刘一刀都镇定了下来。
叶载墨看也不看沐子青，说道：“给我钳子和手术刀，准备好纱布和托盘。”
饶是之前对着死囚练过许多次，沐子青作为头号助手竟然有些慌乱。
此时刘一刀倒还靠着专业能力扳回一城，迅速从一旁准备好工具递给沐子青。
沐子青回过神来，将工具递给叶载墨。
叶载墨眼神一凛，便对着平南侯伤口的腐肉开始下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