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不能看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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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墨当然也知道有人在调查自己的事情，他虽然腿残了，脑却没有残。不过，他也有些意外，没有想到杨白羽竟然是王成功的女儿。
更意外的是，杨言居然还不因为他是一个残疾人而阻止杨白羽。杨言那么爱自己的女儿，怎么可能会同意自己女儿找个残疾人还真是奇怪。
反常必有妖。
阎墨告诉自己，绝对不能大意。
阎墨坐在轮椅上，看着已经画了一半的画板，上面是一副海景。自从遇到赵明致，再知道王成功调查自己后，他就没有心情画画，这幅画已经断断续续的画了三天了。
有些烦躁，干脆的下楼去散步。
他暂住在学校的教工宿舍，旁边就是学校的运动场，不少的同学在这里夜跑。
阎墨下来的时候，不少的同学和他打招呼。
作为学校最年轻，最英俊帅气的美男老师，因此很受女同学的欢迎。路过的女同学，不少都在偷偷看他。阎墨不以为意，自己一个人走着。
美术学院的校园风景还是不错的，很有艺术气息，也很适合培养艺术气质的一个地方。
“顾老师”黄静有些意外的看过来。毕竟，顾老师虽然来学校的时间短，但关于他的传言却铺天盖地，比如顾老师很高冷，比如顾老师很宅男……很多。
总之，在传言中，他绝对不会是一个会夜跑的老师。
阎墨点点头，心里苦笑一下，在别人叫他顾西辞的时候，他还是一丝丝的恍惚，想不起来，这是在叫自己。
“顾老师，你也来跑步”黄静看着一身休闲衣的阎墨。
阎墨的嘴角微微的下垂，抿住嘴，过了好一会才说道，“不是。”
“顾老师，要不试试这样盛夏的夜晚，慢跑是一项愉悦身心的运动。”黄静继续的说道。相比起在太阳下，她更喜欢在月光下跑步。
更静谧，更浪漫，空气更好。
顾西辞看着黄静，没有任何的印象，准确的说，他压根就不知道这是谁，回答她的话，不过是出于礼貌。却不想遇到一个百折不饶的。
“我的双腿是假肢，跑不了。”阎墨淡淡的说道。
“啊”黄静好像被吓到了一般，瞪着眼睛看着阎墨，面色苍白，面部甚至还有些抽搐。她看向阎墨笔直的双腿，在裤子的遮挡下，什么也看不到。
她怎么也无法相信，这样一个看起来十全十美的男人竟然……竟然是一个残疾。
阎墨淡淡的撇了黄静一眼，然后转身走开。
不管是怜悯还是同情或者是讽刺鄙视，对他来说，都无关紧要。
他活下来，就已经预想到未来要承受的一切流言蜚语还有各种各样的目光。
黄静看着阎墨的背影，心，好像被刺了一下，知道自己刚刚失态了。她这种失态对别人来说，是一种伤害。
黄静跑上去，走在阎墨旁边，“顾老师，对不起。”
“没关系。”阎墨没有在意。
一个陌生人而已。
“顾老师，我，我……”
黄静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咬着唇，跺跺脚，跑回了自己的宿舍。
“黄静，我妈咪说要帮我追顾老师。呵呵。他一定是我的，跑不掉。”杨白羽对自己的妈咪很有信心，所以，她已经像一个挖好陷进的猎人，在志满意得的等待着自己的猎物。
黄静眼神复杂的看着杨白羽。
“黄静，你怎么了”杨白羽有些奇怪的看着自己的好闺蜜，“还有，你不是去野跑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黄静抿住唇，看着杨白羽。
“黄静，你发烧了奇奇怪怪的。”杨白羽的小手在黄静的额头上探了探，“没发烧啊。”
“白羽，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欢顾老师”黄静有些试探的问道，和杨白羽认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这么喜欢一个男人。但是……她不是看不起残疾人，也不是觉得残疾人有什么不好，但是……
黄静觉得自己内心很矛盾。
“黄静，你到底想要说什么啊”杨白羽有些不耐烦的看着黄静，然后疑惑的探究的看着黄静，“你该不会也喜欢上顾老师了吧难道你想要跟我抢我不管，不许你抢，更不许你喜欢顾老师。他是我的，我的，我的。”
杨白羽瞪着眼睛，“你要是敢跟我抢，我就和你绝交，一辈子不和好。”
黄静翻个白眼，“别胡说八道。”
“黄静，怎么啦你不要喜欢顾老师嘛。”杨白羽搂着黄静的手臂，“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最最好的。”
“白羽，我没有喜欢顾老师。”
“真的那太好了。那我继续喜欢你，继续爱你，我们继续是好闺蜜，一辈子不变。”杨白羽开心的笑了起来。
黄静看着杨白羽，“你家里有没有调查过顾老师”
“调查过啊。”杨白羽眨巴着大眼睛，“就是因为调查过，我妈妈才同意帮我啊。”
黄静皱起眉头，“怎么可能”杨言有多疼杨白羽，她最清楚，怎么可能
“黄静，到底什么事”杨白羽有些不耐烦的跺跺脚。
“顾老师是一个残疾人。”黄静有些纠结的说道，“是他自己说的，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过，如果你家人调查过他，应该清楚才对。”
“不可能。”杨白羽大叫起来，死死的盯着黄静，“你骗我。”
“我没有。”黄静有些无奈。
杨白羽恶狠狠的瞪着黄静，“那你告诉我，他为什么要告诉你在这个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偷去找他了我要和你绝交，绝交，绝交。”
黄静对杨白羽的‘绝交’已经习以为常，不过，该解析的，她还是要解析清楚。
“我在跑步的时候遇到顾老师在散布，我建议他跑步，然后，然后他说他的腿是假肢。”黄静也不希望那么优秀的男人没有了腿。
“不可能。”杨白羽的眼睛红了起来，“那调查，我也看过了，上面没有说他的腿是假的。”
黄静看着红了眼睛的杨白羽，着急起来，“可能是他不想跑步敷衍我，骗我的。你再让你妈咪调查清楚一点”黄静觉得顾老师那种人应该不会说谎，而且还是这样的一种谎言。
“不行。我要去问清楚。”杨白羽说完就跑了出去。
“白羽。”黄静看着飞跑出去的杨白羽咬咬牙齿，然后无可奈何的跟上去。
杨白羽一路的跑，然后来到黄静平时跑步的地方。
果然，远远的就看到了正在慢步的顾老师。
“顾老师，我有话要问你。”杨白羽气喘吁吁的跑上去，劈头就问。
阎墨的眉头紧皱起来，对这个两次三番的缠着自己的女孩有些不耐烦，“嗯。”
“你的腿是假的你是一个瘸子”杨白羽盯着阎墨的眼睛，“希望你实话的回答我。”
“是。”阎墨并不觉得这个答应有什么难堪，更不觉得这是什么难以启齿的答案。他一早就练就了一颗金刚不坏心。
“不可能，你骗我。”杨白羽红着眼睛，大叫起来。周围路过的人纷纷驻足。
围观，八卦。
实在是这两个当事人太具八卦条件了。
当初杨白羽的表白可谓是轰动全校，现在这两个当事人再一次的出现在大众视线，大家怎么能不兴奋
“白羽。我们找个地方再说吧。”黄静跑过来，看着周围已经围了不少人，有些头痛的拉着杨白羽。
杨白羽甩开黄静的手，看着阎墨。“你骗我。你骗我，骗子，骗子。”杨白羽哭了起来，她第一次喜欢一个人，怎么可能就是一个瘸子
“你骗我的，对不对为什么我妈咪没有调查出来”杨白羽瞪着阎墨。
阎墨不耐烦的撇了撇嘴，按照他以前的脾气，一早就走人了。
深呼吸，告诉自己，他不是阎墨，是顾西辞，要按照顾西辞的方式来处理。
“我不相信。你怎么可能是瘸子。”杨白羽大喊大叫起来，她满心的爱恋还没有开始就要夭折了，她怎么能不伤心
“白羽。”黄静拉着杨白羽的手，“我们走吧。好不好”
“顾老师，对不起，对不起啊。”黄静没有想到杨白羽会如此的鲁莽，居然在这样的情况下质问顾老师。这不是想要让全校师生都知道顾老师是一个瘸子
“走开。”杨白羽用力的推开黄静，瞪着阎墨，“我不相信，不相信。调查里明明没有说你是一个瘸子。”
阎墨不耐烦的皱起眉头，深呼吸，努力的让自己冷静，冷静。
“这位同学……”
阎墨还没有说完，杨白羽就直接的撞了上来，把他推到在地上，那双白膏包裹着钢铁的腿露出来。
周围的人瞬间停止了呼吸，定定的看着倒在地上的阎墨。
杨白羽也呆住了。
虽然看过不少腿有残疾的人，但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一双腿，触目惊心。
这是双高仿制的腿，和真腿很像，但，不是真的。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指指点点。
自以为是的低声，却句句刺心。
“顾老师。”黄静走过来，蹲下来，把阎墨的裤腿拉下来，想要遮挡住那截白的刺眼的腿。
“白羽，你太过分了。”黄静冷冷的瞪着杨白羽。这是她第一次对杨白羽说狠话。
杨白羽不敢置信的看着黄静，“你，你凶我。”
“白羽，做人不能恶毒。”黄静用力把阎墨扶起来，有些失望的看着杨白羽。
“我恶毒我就恶毒，就恶毒，又怎么样。”杨白羽哭着跑开了。
“顾老师，我送你回去吧。”黄静有些歉意的看着阎墨，“希望你能原谅白羽，她不是故意的，她只是小孩子心性。”
阎墨面无表情的撇了黄静一眼，“不用。”
“顾老师，我替白羽说对不起。”黄静微微的弯弯腰。
阎墨看着黄静，双眼锐利，和单纯无知的杨白羽比起来，眼前的女孩才是重头戏。眼睛落扫过黄静的手，嘴角冷冷的勾了勾，有很多事情都不能看表面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