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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学府东院,郭珏急忙地跑回来,一把推开偏阁的门,先一步走上二楼,谢佳晨背着血迹斑斑的「尸体」跟着郭珏进入偏阁,鹤一鸣走在最后,看到门外有着好多少年少女们,纷纷投过来好奇的目光,随手将门关上,径直上楼而去。
郭珏迅速地将自己床铺上的被褥收起,让谢佳晨将人放于床榻之上,只见谢佳晨背的太久了,肘关节和指关节都有些麻木,背部也有些酸痛,慢兮兮才将身后这名女子放下,让她身体平稳置于床上。
郭珏急忙在书柜旁边翻找着什么,寻了许久没有找到,又跑到床榻前,从床底下挎拉出来一个破旧的小木箱,俯身打开小木箱拿出剪刀和纱布,在床前弯腰一番,熟练地剪开受伤女子的上衣,明亮的大眼睛却是转头看来,谢佳晨和鹤一鸣不明所以,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郭珏有些没好气地说道:"你们两个碍手碍脚的,既然帮不上忙,难道不会回避一下吗?男女有别非礼勿视。"
谢佳晨和鹤一鸣如蒙大赦,苦笑着转身走下一楼,这种帮不上忙的感觉真不好受,毕竟他们两人没有妙手回春这种本事。
偏阁一楼有着一盏烛火挂在楼梯间,足以照亮整个房间,因为一楼没有摆放床榻,没有书柜,甚至连桌椅都不曾见到,只有一个精致的紫色宝箱,放在靠近门口最近的角落,鹤一鸣好奇心瞬间上来了,张手打开,看到箱子里装有各式各样五颜六色的抹胸亵裤,又快速关上了紫色宝箱。
谢佳晨的目光被鹤一鸣身形挡住了,于是好奇地问了问:"鹤师兄,里面装的是什么啊?"
鹤一鸣不便直言,坐在宝箱上,只是隐晦地回应了一句:"是好东西啊,不过对我们来说没有什么用。"
谢佳晨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拱手感激一番:"多谢鹤师兄相助,这次要不是碰上鹤师兄,只怕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鹤一鸣豪爽地回应:"(谢佳晨)彭师弟,我们属于同门手足,说这些见外了,不过我挺好奇的,那名身受重伤的女子和你是什么关系啊?"
谢佳晨(化名:彭金良)挠了挠后脑勺,支支吾吾地回答:"此事说来话长,真要论起来,其实和我没什么关系,只是刚好碰上了,看她命悬一线,想找人救治她。"
鹤一鸣面似桃花的脸上又露出笑靥,打趣一番:"(谢佳晨)彭师弟对无亲无故的陌生人都这般友善,想必待身边的朋友和亲人更加关爱。"
这句话正好刺痛了谢佳晨的内心,谢家族人为了躲避报复,逃进黑森林,现在是生是死尚未可知,自己又被飞鹏帮追杀,还有个衙门张贴告示捉拿自己。
鹤一鸣见谢佳晨沉默不语脸色沉重,心想自己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谢佳晨强颜欢笑转移话题:"鹤师兄不是在五行山上的水峰修炼吗?怎么突然下山跑到烈州城来了?"
鹤一鸣摇了摇头:"五峰之上与内门其实没有太大的差别,除了有几位前辈教你武学秘技,督促你修炼之外,其实天天在山上修炼也挺闷的,这次来烈州城是有师命在身,事成之后我便回宗门潜修,这次下山让水峰上的前辈们心里非常不舒服,下次想出来,恐怕最起码也得是几年之后了。"
鹤一鸣开始盘问:"我的这些正事暂且不论,倒是你啊,彭师弟,你我二十天不见,你就化龙境巅峰了?我记得二十天之前你还是真元境巅峰吧,勉强进入五行宗内门弟子行列,现在却是直接攀升了整整一个大境界?我看彭师弟日后必定成为宗门内年轻一代的翘楚。"
谢佳晨苦笑着回应:"鹤师兄真会捧杀别人,化龙境不过是基础境之一而已,主要淬炼自身的五脏六腑,扩大真气储藏空间,我不过是运气好,有了些许机缘,将这个进程加快了,并没有什么值得夸奖的地方呢。"
鹤一鸣在紫色箱子上翘起二郎腿,一脸玩味地说着:"难道将大鹏图诚杀了也是运气好?他可是飞鹏帮最锐利的一把剑,少了他,飞鹏帮肉痛的不行啊。"
谢佳晨惊异地问:"鹤师兄,你下山不久都知晓了,这事,宗门知道吗?"
鹤一鸣反问一句:"你说呢?整个江湖都闹得沸沸扬扬的,可以说是人尽皆知众口相传,宗门自然会重点培养你成长,但你现在可是在宗门之外,宗门保护不了你,你随时都有可能被飞鹏帮报复,所以,你现在处境很不妙啊,彭师弟?"
彭师弟这三个字口音咬的极为重,谢佳晨听出言外之意,询问一番:"鹤师兄,你有何高见?"
鹤一鸣语出惊人地回应:"想要摆脱这个困境,自然不难,便是和我结拜为异姓兄弟。"
谢佳晨人都傻了,但转念想了想,自己已经有了何凯凯这么一位结拜兄长,现在再结交一位异姓兄弟,也不是坏事,辈分大小就由他们去争,反正我年纪最小,只能当弟弟,为什么拒绝呢?
谢佳晨拱手奉承一番:"鹤师兄丰神俊朗一表人才,修为超凡脱俗异于常人,人品更是虚怀若谷安之若素,能够与鹤师兄结为异姓兄弟,彭某人何其三生有幸?"
但说到捧杀,谢佳晨还是太年轻了,鹤一鸣站起身连忙握住谢佳晨拱起的双手,欣慰地回应:"彭师弟风华绝代超尘脱俗,为人光明磊落德厚流光,日后必是擎天之玉柱,架海之津梁,能够和彭师弟结为异姓兄弟,鹤某人今后必然是顺风顺水洪福齐天。"
"鹤兄!"
"彭贤弟!"
鹤一鸣死死攥住谢佳晨洁白如玉的双手,含情脉脉地看着刚结拜的异姓兄弟,谢佳晨被看的不好意思了,嘴角微微抽搐,这鹤师兄未免太热情了,热情地完全不合理。
谢佳晨好不容易才把双手从鹤一鸣手中抽回来,说回正题:"鹤兄,你刚刚说过,我摆脱困境并不难,现在是否能够再说的详细些?"
鹤一鸣深呼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不在意地随口而出:"只要彭贤弟加入飞鹏帮,眼前的这些困境自然迎刃而解。"
谢佳晨眉头紧锁:"鹤兄,连你也是?"
木柱呈十字状,架子两端有铁制锁扣,可以将受刑者的手腕固定在架子上,十字架的交叉上端位置正好对准受刑者的脖子,这里也会附带系上绳索,用来缠绕勒住脖子晚上,谢佳晨坐在待审区靠最里面的单间牢房之中,背依在墙上,屁股下面全是干燥的草堆用来隔绝冰冷的地面,目光所看到的地方尽是黑暗,周围没有一丝光亮,甚至没有一点活人存在的迹象。
一个人待在这个非常安静的地方,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做,谢佳晨第一次发现原来坐牢有这么轻松这么惬意,谢佳晨起身探索牢房中的地形,整个牢房空间都是平面,除了平坦的草堆再无其他物体,牢房闸门由十二根圆柱镔铁烧制而成,除了闸门牢房其他地方都是实心的墙体,整座牢房方圆八丈,高度目测三丈有余,已经算是非常大的空间了。
谢佳晨探索完了牢房空间又瘫坐在地上背靠着墙,不知道他现在到底在想些什么,时间在一点点地流逝,从元涑城到主城这段短时间的旅程,让谢佳晨的精神状态疲惫不堪,双眼一眯就昏睡了过去,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时间,耳边响起轻微的声响,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仍是清脆且轻微,从听觉上知晓来人仿佛离自己很远,但是清脆的声音又好像能够随时到自己眼前。
这种陌生的感觉像是要把谢佳晨拉进深渊一般,谢佳晨听到动静猛然惊醒,睁开眼睛看到眼前镔铁闸门外有着七八个明晃晃黄纸灯笼,就像烈阳般耀眼无比,谢佳晨双目刚习惯了黑暗中的死寂,一下子又被这么多刺眼的光线划破,差点要把自己的眼睛照瞎。
"邓总节级麾下捕头秦狩、雨镇达奉命特来提审犯人谢佳晨,请移步刑房吧。"
由于光线的问题,谢佳晨看不清到底是哪个人说的话,但他只知道"哗"地一声,镔铁闸门被拉开了,镔铁闸门上的铁锈和门槽碰撞发出刺耳穿膜的声音,两名提着黄纸灯笼的捕快进来后,不由分说将谢佳晨架起身离开。
随着时间一长,视线逐渐清晰起来,自己被两名面色不善的大汉架着,不停左拐右转地往待审区深处走去,最前面两名领头的穿着墨绿色衙门中级官服,看背影这二人孔武有力虎背熊腰,身形迅速掷地有声,不是易于之辈,是自己目前见过修为最高的衙门捕头了。
待审区深处是一片五丈见方的空地,三面被实心墙所围困,甚至不如先前待的牢房,空地中央有着一条老虎凳固定于此,老虎凳旁边的地面全是风干的血印斑斑,不管犯人如何猛烈挣扎老虎凳都屹立不动,所以这里唯一能动弹的只有犯人渴望求生的意志。
墙上固定了几十道铁钩,铁钩上又挂满了琳琅满目的刑具,捕快们提着的黄纸灯笼守候一旁,光线所占之处,刑具尽皆闪耀着寒光和血污,光是这就足够让大多数人心惊胆战倒吸冷气了。
两名架着谢佳晨的捕快将黄纸灯笼递给其他捕快,二话不说就将谢佳晨绑缚于老虎凳上,谢佳晨背靠在呈十字状的木柱上,架子两端有铁制锁扣,将谢佳晨的手腕固定在架子上,十字架的交叉上端位置正好对准谢佳晨的脖子,这里也附带系上绳索,用来缠绕勒住脖子。
谢佳晨的脚裸和膝盖也被绳索固定住,此时能动的只有嘴了,秦狩、雨镇达两名捕头一左一右站立在谢佳晨旁边,面对着谢佳晨,这才看清二人模样。
秦狩立于左,是名四十多岁的络腮胡大汉,皮肤蜡黄浓眉大眼,鼻翼与嘴齐宽,背对着黄纸灯笼,双目在阴暗处显得绿光幽幽渗人至极,据说他是整个烈州用刑杀人最多的一个,但凡遭他提审,大多还未定罪判刑就死在了他的审问之下,提审时一直露出玩味的脸色,也不知他是来提审还是来找乐子的。
雨镇达立于右,脸皮白净只有三十多岁,眉似弯刀双目如炬,小眼睛却张着血盆大口,鼻子挺拔下巴无须,脸色时阴时晴,任谁都看不出他的喜怒哀乐,此人是从风覆城升任而来,虽有强劲实力却深入简出非常低调,一直默默无名不被人所知,跟秦狩比起来完全是两个相反的性格。
秦狩率先开口:"你就是在元涑城犯下命案被下海捕文书通缉的「逃犯」?真不敢相信人是你杀的,那名执事二十九岁,实打实的凝神境三重,而你充其量也不过是名化龙境巅峰,只要他打开元神虚影,你即便使尽全身解数都拍马不及,然而他却毫无还手之力被你一剑刺入了眉心,说吧,怎么杀的?"
谢佳晨抬起头来愣住了,万万没想到,这人完全不按套路来审问,问的问题和整个案件一点都沾不上边。
秦狩则是冷笑一声:"还真是个硬茬啊?第一个问题就不想回答,后面的还怎么问清楚?什么也别说了,上刑吧。"我把自己封锁在第五个不存在的季节,你的回答像天空彩虹迎来雨下,浇灌没愈合的伤疤,而我独缺你一生的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