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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鸣自小是孩子王,搞怪管事他都行,说起笑话来,鲜少有人会不笑。
就连沈笑笑这种,清高自傲,注意形象的,都会被他逗得咧嘴笑得开怀。
每次见他,许窃心里就冒出一串话:有趣的灵魂。
就如此时,她被唐鸣逗得差点笑过去,瘫在大院楼下的草坪上。
三人在楼下谈笑风生,走得风风火火,殊不知楼上另外一位小伙伴,已化身偷窥狂,目光紧随于他们。
对于回家没等许窃,江也心里是后悔的,好几天没跟她一起回家,竟然有几分不习惯。
偏偏是这小丫头。
自己在这处独自神伤,她化悲愤为力量,迅速投入别方阵营。
冷战是自己造成的,他才不会往她那处凑,没脸没皮一起回家。
就知道,许窃表面乖乖巧巧像白兔,实际是个没良心的太灰狼。
他无奈摇头,趁她抬头之际,利落的关了窗。
翻来覆去睡不着。
他仔细考虑过,如果不道歉,就得始终一个人回家。
如果道歉了……
不对,他又没做错事,凭什么要道歉
可他好像没理许窃,对她格外冷漠,还不跟她一起回家。
彻夜未眠。
以往,他脑中全是母亲死去时的绝望以及父亲冷漠的眼神。
可如今,翻来覆去全是许窃。
轻声叹气,他欠她的。
虽说江也几天没理她,可去学校,仍是许窃最快乐的事情之一。
她依旧早早起了床,乖乖巧巧坐在位置上,等待江也的到来。
等来等去,她竟觉得这样的自己,像极了言情小说里,等待皇帝宠幸的妃子,紧张又刺激。
可现实中,她不过是个女孩,站在喜欢的人面前,祈求他爱自己。
江也依旧和往常一样,踏着上课铃声进来。
许窃翻开课本,打算好好听课。
好吧,小学课本,她听与不听,都是一百分。
重生如此多娇,惹得各位学渣折了腰。
她只觉心情,如此美丽。
懒得听课,她侧目看窗外,这时的天不及昨日,微微泛着雾气,阴沉了不少,树叉的鸟雀,依旧在为新家忙碌。
她弯弯唇,目不转睛盯着。
江也觉察到,身旁人分了心,跟着她转头,不远处的树叉里,飞翔着一只小鸟,鸟窝在它身旁,其乐融融。
不似她那般感性,简单的事物也能看半天。
他别开了眼,在抽屉中的手,正紧紧握着一瓶温热的牛奶。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需得低声下气求原谅。
也从未想过,那个人,会是许窃。
以前,觉得给女孩送牛奶的男孩,仅比在街上抱着鲜花,一脸温柔说我爱你的男人好一点点。
却不承想,有一天,他会成为前者。
更想不到的,是往后的十几年,他会慢慢的,蜕变成了后者。
成了送牛奶,抱鲜花的蠢人。
握牛奶的手,紧了紧,他有几分犹豫,忍不住吞了口口水,漆黑的眼直勾勾的盯着许窃。
身旁人早已转过头,心不在焉的听着课堂上,那一点就通的课文。
他的目光,算不上热烈。
带着丝丝缕缕的波澜,却谈不上吓人,独是眼中散着冷冽,冰冰凉凉的,不带丝毫感情和色彩。
犹豫再三,他分了神。
脑中想法很多。
不送了,一个人回家就一个人回。
送一下吧,一瓶奶而已,你又不是个小气的人。
万一她不接呢
他只注重结果,从未惧怕过程。
殊不知回神时,身旁人早已转头,四目相对间,他先一步别开了眼。
许窃眨眨眼,抬手摸脸颊。
莫不是脸上有脏东西搞了半天,盯着自己发呆。
再看江也略微尴尬,始终埋头看书的模样,她忍不住笑了。
微微探头,便能看清他闪躲的眼。
“江也。”
他这时才佯装回神,淡漠的扫了她一眼,无比高冷回答:“嗯。”
她甜甜一笑,声音软糯:“你刚刚在看什么”
这抹笑太晃目,他别开了,错过了,不能看,多看一眼便会沉沦。
如是头也不回答她:“鸟。”
对于江大爷的惜字如金,她唯有无奈。
却不知这位大爷藏于桌底的手中,正死死握着那瓶牛奶。
脑中在辗转,两个小人在吵架。
“给她,就是现在,快!”
“别给,你想过后果吗她如果不接,还不得羞死你。”
“怕什么,不过是瓶奶,就说自己喝不下,她不讨厌你,不是说过,你是世上最好的人吗”
“痴人说梦。”
越想越烦,他只觉脑壳痛。
痴人说梦
说的不就是他,流连辗转,误以为用心的是她,殊不知难以逃离的,从来都是自己。
他叹了口气,目光坚定了几分,侧目看身旁人。
“许窃。”
许窃被吓了一跳:“嗯”
刚巧下课,他稍稍抬腕,将牛奶甩在她桌上。
而后一言不发出了教室。
连拒绝的机会,都没留给她。
从来都是这样的,在她面前,他不是什么江家少爷,小英雄,只是一个怕她拒绝,怕她讨厌的痴心郎。
对于江也又一次提前跑了,许窃早已习惯。
走了就走了,她有牛奶作伴,而且是江也给的。
恨不得拿在手里,左三圈右三圈的转。
谁知刚走到一半,朦胧细雨变成了倾盆大雨。
她赶忙把牛奶往书包里塞,还隔了几本书,以防打湿。
很好想,这时的江也,可能早就到家了,偏偏是她,没带伞。
走到半路下了雨,回也不是,走也不是。
没了法,她只得拎着书包跑。
可想而知,到家门口的她,是多么狼狈。
大约是同样被雨拦了去路,苏荷也没回来,她家的大门,锁的紧得很。
“……”
她站在走廊上,昂头看天。
果然,老天爷说玩她就玩她,并且丝毫不需要理由。
瞥了眼隔壁,门开得极其嚣张。
没办法,便朝江也家去,熟门熟路的敲了他房间的门。
对于一开门,就看到浑身湿润,还有几分楚楚可怜的许窃,江也的呼吸,在那一刻是静止的。
他回来的早,一上楼就关了窗和门,别说下雨,打雷都没可能听到。
惊讶归惊讶:“你干嘛了滚沟里了吗”
可他记得,那条距离他家较近的沟,明明很臭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