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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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期末，往日的松快自在已被紧张严肃的备考气氛所替代。
徐颖悠哉悠哉地走过来，道：“小沐，这次测验考得怎样听说下学期要按期末成绩来排坐次了，你有信心坐哪儿”有时候真佩服她的好心态，成绩不拔尖，整天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啊”尹沐听得心惊肉跳，本来就信心不足，这下更七上八下，道：“那不是……”那不是要和付司分开。
徐颖漫不经心道：“那不是什么”
尹沐心里好难过，不想再说话。
徐颖自顾说道：“我早想离开汪哲成那傻蛋了。”
尹沐已经听不清她在说什么，陷入深深的忧虑当中。付司和谢韵交往越来越频繁，讨论的时间也越来越长，已经好长时间放学后都看不见他人了，自己怎么就不能像谢韵那般聪明呢
整整一个下午，尹沐死啃那道数学题，最后还是被劝退，忍不住自我怀疑：“我天生就不是学习的料吧”
心灰意冷的收拾书包离开教室，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在宽阔的走廊上，天空下着小雨，湿哒哒的，身上没带雨伞，反正也走不了，不如欣赏欣赏雨景吧。
趴在走廊阳台上，上方的屋檐啪嗒啪嗒不断的落下雨滴，雨滴滴落在台面上溅起水花反弹到手臂上，尹沐浑然不觉，不一会儿，整条手臂已经淋湿一大半。
付司走上三楼就看见尹沐站在那儿发呆，雨水淋湿了自己也不自知，不由心生恼怒：“又不知道在想什么。”
“付司！”正欲过去提醒她，谢韵大声喊道。
付司只得收回将要迈出的脚。
尹沐听到喊声站直身体看向楼梯口。
谢韵三步并两步踏上楼梯站在付司面前，背对着尹沐，道：“老师让我们去她办公室。”
付司无可奈何，看看尹沐，道：“好，走吧。”
谢韵笑容满面点点头，二人一起下楼离开。
尹沐傻傻立在原地，脑袋里已经成一片汪洋大海。
办公室，老师语重心长的对二人嘱咐着，付司魂不守舍，一心记挂着尹沐，草草敷衍。谢韵心里是欢喜的，她觉得只有自己才配得上付司，尹沐，哼，怎能与自己相提并论！
好容易等到老师放人，付司一溜烟跑掉，惹来老师一阵摇头不满，谢韵紧跟着追出来，大声阻止道：“你干嘛去”
付司道：“我先走了，拜拜。”
谢韵自言自语道：“哼！要走干嘛往楼上跑，谁不知道你是去找她。”
站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付司无比懊丧，下这么大雨，又跑去哪儿了
谢韵跟上楼看着沮丧的付司，幽怨道：“你喜欢她吧”
付司很震惊，觉得她的话很突兀，自己从未分辨过对尹沐是出于友情还是爱情，如今被她一语点破，难堪和迷茫夹杂，一时缓不过来。此刻付司想要离开，谢韵继续跟着，被他厉声制止。
走在细雨中，仔细回顾和尹沐相处的点点滴滴，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不知不觉中已经被她牵动着情绪，这就是爱情付司很讶异，自己的变化自己都没察觉，谢韵是怎么看出来的难道是自己平时表现得很明显么那为什么汪哲成等人没有看出来一连串的问题占据整个脑海，雨水打得付司有点懵。
回到家，为免父母担心，付司趁其不备钻进房间。
换掉湿衣裤，顺手拿起一张毛巾擦拭头发，毛巾包裹的温度让付司迷惑，脑子里隐隐出现尹沐的映像，她披散头发时的样子。在小溪边散着头发撒娇；在走廊阳台，明媚阳光的映照下的样子俏皮可人；每次午觉，散着头发趴在桌子上，宛如一方倾斜而下的瀑布，温柔怡人。付司闭上眼睛静静欣赏。
期末考试终究到来，各个严阵以待，尹沐十分紧张，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自从上次雨天误会之后，两人交流甚少，付司倒是几次三番想化解误会，可尹沐都不予理会。尹沐心想，等自己考出好成绩了再站在他面前，不能让他小看自己。
结果往往不尽人意，尹沐拼尽全力，奈何收效甚微，成绩虽没有如汪哲成般垫底，但是与付司相比，显得分外难看。谢韵这次超常发挥，总分竟比付司高出2分，一时间成为全班男生追捧的对象，着实风光。
汪哲成气定神闲的调侃付司：“喂，这次怎么回事居然输给谢韵，不过，谢韵也真是不错，挺厉害。”
尹沐弱弱的翻个白眼送给他，沮丧不已。
徐颖抬起一脚就踢了出去。
付司完全没有理会他，专注看书。
安抚好徐颖，汪哲成百无聊赖，懒洋洋道：“明天就放假了，还看什么书。”
尹沐小心翼翼偷偷瞄付司一眼，心想：“假期那么长，他都要干什么去呢下学期开学他就要搬离现在的座位了，他…愿意吗”好长时间不说话，竟有些胆怯不敢开口。
汪哲成自说自话，道：“付司，假期你准备干什么”
付司淡淡道：“没什么打算，学习。”
汪哲成一阵头疼，抱怨道：“真是受够你了。”
都不再说话。
付司在位子上表面镇定，实则心烦意乱，后排隐隐传来尹沐的呼吸声，想到她的倔，恼火得起身离开。
尹沐头不抬眼神却追随着付司，见他离开，心里更加郁闷。
汪哲成在侧面座位上木木的看着二人，心觉纳闷，看着尹沐紧紧追随怯怯不安的小眼神，想起付司有时的奇怪行为，恍然大悟：“该不是郎有情妾有意吧！”
若真如此，那真是大新闻，相处一年，没想到居然这两人有猫腻。
汪哲成狡黠一笑。尹沐发现他盯着自己，眼睛躲躲闪闪，赶紧回避，心虚得紧。汪哲成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测，亢奋不已。
付司在篮球场发泄着心中的闷气，球连连撞击篮筐，但进不去一个球。
汪哲成觉得抓付司的把柄会更加有趣，遂不动声色出来寻找他，走进篮球场就听到”砰砰砰”撞击篮板的声音，不由奸笑：“看来相处得不愉快嘛，瞧这怨气冲天的。”
接过付司投的一个未进三分球，汪哲成原地运球，眼神挑衅，适时移动身体，侧身跨步用手臂挡住付司，并不断撤步挤压他，逮准时机，反身一跃，准确无误的投进篮筐。
感觉自己帅极了，自信心爆棚！
面对汪哲成似笑非笑的嘲讽，付司心里藏火，转身负气而走，汪哲成连忙上前拉住他，赔笑道：“我错了我错了，再打一会儿。”
付司本不想对他发脾气，自始至终不过是自己生自己的气罢了，见他赔笑脸，缓和不少，道：“不打了，累，坐会儿吧。”
汪哲成欣然同意。
二人坐在空无一人的观众席上，付司觉得有些冷清，道：“你有烦恼吗”
汪哲成道：“有啊。”
付司诧异，他如此活泼好动，能有什么样的烦恼呢很是好奇。
汪哲成见他一副认真样儿，吊儿郎当道：“烦恼每天上课时间太长，老师废话太多。”说完哈哈哈大笑。
付司没料到他语出轻率，觉得无聊之极，道：“正经点。”
汪哲成看他确实困扰，收敛住痞意，有意无意问道：“难道你有什么烦恼吗”
付司欲说还休，终是没有回答。
汪哲成也不逼迫，安慰道：“想开点，凡事都有解决的办法。”
付司觉得他意有所指，没有正面回应他。
“喜欢尹沐”是他这几天的总结，可是现在的他们没有能力承担爱情，也承担不起，在那个伟大而神圣、人人趋之若鹜的名称面前，他们显得微小如粒层。付司不敢赌，短暂的欢愉不是他的本心，他想要留下那个挥之不去的身影一辈子，这是他对爱情的承诺！
为情所困，付司此刻怎能想到，这一困就是二十年。
而尹沐，此时正沉浸在力不从心的忧伤当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