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随心所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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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婳偷鸡不成蚀把米，齐聿御撵送她回宫。夜幕之下，两人共乘一撵。自在御花园被齐聿将一军之后，祁婳有些心神不宁。
此时两人并肩坐在宽大的帝撵之上，这也不是第一次上他的帝撵了。
祁婳想起上一次，是他要她去杀笑艾的路上。
齐聿回想今日在御花园祁婳的言行举止，格外跟以前不一样。她一向避他不及，今日言行举止倒像后宫那些女人，行为诡谲，是异样的开端。
“近日关于祀宫的谣言不断，祀宫还是不要多出宫门，有前车之鉴，还是谨慎些为好。”齐聿谨慎地对说道。
祁婳想起那时候他忽然出现在她身边为她挡去那刺客一击，如果没有那么多复杂的心思，那还是挺让人感动的。可惜，事实他是一直跟踪她。
“有皇上庇护，本宫怕什么”祁婳转头对齐聿笑，“上次皇上及时出现，把本宫这条命给捡回来，本宫很是感动。”
“你不用客气，这无可厚非。”
“狐妖流言，皇上也信这些话”
齐聿转头，看到祁婳后颈的线条，格外优美。他说：“流言向来不是无中生有，你倒是挺像的。”
“那皇上是相信本宫是狐妖了”祁婳在这时候上也敢调笑，“那皇上要一根白绫赐死本宫吗”
“祀宫倾国倾城，如此绝色佳人，朕怎舍得”
“就是不知道，倾的是谁的国、谁的城，对么”祁婳含笑道。
夜色下，月光笼罩这整座皇宫，树叶沙沙作响。宫人举着的宫灯照着一望无尽的长街，就这么把两人引进未知的黑色中。
在昏暗的中，祁婳觉得没有那么拘谨，又说：“本宫谢过皇上夸赞，不过倒是有一个问题。”
齐聿：“说。”
“皇上觉得，这宫里，是本宫美或是宸妃美呢”祁婳展开攻势。
齐聿转头过来细细瞧她，这个女人在想什么呢“问这些做什么”
“今日本宫瞧见宸妃与你亲近的模样，略有感慨，做皇上就是好，身边美女环绕，数都数不尽。”
“朕说过，有些事想做却不能做，”齐聿似有失落地说，“同样有些事，不想做却不得不做。”
“有些事想做却不能做，是那夜，你抱着我从水榭走回去的路上说的。”
“难得你还记得。”齐聿其实有一些惊讶，这么久之前的事了，她居然还记得。
“皇上说的每一句话，本宫都记得。”
“是么”
齐聿还是那个冷冷的样子，晚风吹起帝辇的帘子，一阵秋天的味道窜进来，祁婳顿时心情舒畅起来。
秋天，她总是能闻到时间的味道，闻到幼时的味道。
忽然一阵摇晃！祁婳颠倒，扑倒在了齐聿怀中。祁婳抬头看他，看到他青绿色的胡子渣，还有凸起的喉结。
步摇“叮叮铃铃”，她顿时脸红起来。
齐聿感受到怀里这个人的柔软，却被她的身体摩挲着，一下子呼吸不顺畅起来。
他对这些事一向自制力极强，为何只这么就……齐聿舒了一口气，双手抓住她的手臂，把她扶起来。
齐聿整理了一下衣服，遮了遮。祁婳看到齐聿眼中露出不满，心中不免疑惑。
“皇上，是本宫失礼了。”祁婳小心翼翼地说道，看他的表情，祁婳内心道不应该。
难道他这么排斥她的接触么
其实，齐聿不满的是自己的，不满为何自己对她是这个样子，如此情不自禁。
“祀宫不必自责，帝辇不稳，无可厚非。”
正说着姜公公已经走到旁边，向齐聿说：“回皇上，是有两只狐狸忽然从长街的横梁上出现，跳下来扑倒前面抬辇的奴才身上，惊扰皇上和祀宫娘娘，罪不可赦，求皇上责罚。”
祁婳看着齐聿还是那副不满的样子，说道：“本宫无碍。”
齐聿不说话，一脸不满，齐聿没吩咐，他们也不敢继续前行。
姜公公低着脑袋在一旁等着，方才看到齐聿的脸色，可吓人了，现在头抬都不敢抬。
祁婳看着他，一把年纪，实属可怜。祁婳用胳膊肘碰了碰齐聿的手臂，齐聿转头回来疑惑地看她。
祁婳：“姜公公说，是有狐狸冲撞，这才打扰了皇上，惹得皇上如此不高兴，这下也不知道是该责怪谁了。”
“朕没有不高兴，”齐聿轻柔地对祁婳说，然后他转头冷冷地面朝姜公公：“抬头起来，停下来做什么，继续往前走。”
“是。”姜公公随后往前吆喝，“起驾，继续走！”
“你就这么排斥我么，一脸不满的样子，这也不是我故意要撞进你怀里的。”祁婳委屈地做出样子，对他说。
齐聿：“你别误会，朕没有不高兴，也没有不满。”
祁婳：“是么。”
“皇上，祀宫到了。”姜公公通报到。
直到帝辇行到祀宫宫门前，两人都没有再说话。齐聿领祁婳出来，看着宫门，宫门前一个人都没有。有小太监小跑上去敲宫门。
“堂堂祀宫娘娘身边一个随行侍从都没有，想必又是早已熟睡，方才是梦游荡秋千去了。”齐聿无奈地对祁婳说。
难得齐聿跟她开玩笑，祁婳有些惊讶，嘴上说道：“那不是得皇上亲授嘛，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这可不能怪本宫。”
“哦朕几时教过你这些”
“长林行宫，皇上在门外对她们说的话，本宫可是真真切切地都听见了。”祁婳微笑地对他说，露出她自己也没察觉到的娇嗔姿态。
“以后不许这样，实在太过危险，”齐聿严肃地对祁婳说，“朕不希望忽然有一天摆在朕面前的是一具横着的尸体。”
尸体，从他严肃的语气中听到这两个字，祁婳才忽然觉得死亡离自己这么近……如那天彧帝没有及时出现，相比她也是凶多吉少了吧。
很多事情，没有经历过她都觉得并不是很危险，但其实，细想来，她也算死过几回的人了。
“吱……”宫门被人打开，把祁婳的思绪拉回来，“嗯，本宫遵命，若无其他事，先行告退。”说着祁婳揽裙便要往里走。
才踏出一步，祁婳忽然感觉手腕被人拉住，祁婳转头疑惑地看着他，“皇上还有什么事么”
“无事就不能留你下来么”
“嗯”
齐聿深深地瞧着祁婳，伸出手接住她的石榴石耳坠，轻轻把玩着，不敢弄疼她，祁婳顿时感觉耳边一阵酥麻，却并不排斥。
他嘴角微扬，今晚的夜风如此让人格外心情舒畅，就让他随心所欲一次吧。
这时的祁婳，看着齐聿的手连接着自己，心想：这个人该是喜欢自己的。
这一刻，就让她姑且这么想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