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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答应来吃饭,固然有苏芳男的因素,但更多的是想探李琼的底。 没想到人家直接掀了底牌。 “琼姐误会了。”赵丰收先否认,然后快速组织词语。 “我这人慢热,再说了,刚到新单位,肯定有个适应的过程。” 他顿了顿补充,“至于谁的人,我并不看重,工作的支持,才是最大的友谊。” 听了他这话,李琼乌云略淡,但好像不是太买账,像台机关枪突突起来。 “希望你言出法随,不要啥事都没做,先把人分个你你我我,他是他我是我。” 她没有否认和李飞歌有关系,间接就是承认了,毕竟在她的提拔过程中,李出了力人尽皆知。 就像赵丰收和连晓波,无论如何撇清,恐怕都没人相信。 但她不希望赵丰收误读,这就有意思了,昨天的会议结束后,谁都知道老一给老二挖了坑,接下来必然是龙争虎斗。 但他不会像李飞歌那样,玩得太没品了,刚到工信招商局,目前最大的任务,是笼络人心,熟悉业务,而不是上来就分敌我。 赵丰收淡淡的道:“既然如此,就让我们相向而行。” 这个词一出口,就连李琼都觉得用得好,相向而行,咱们就是朋友,反过来就是背道而驰。 她不由端起酒杯来,抿唇而笑:“早听说赵局文采斐然,今日一见果然惊艳。” “呵呵,琼姐抢了我的台词。” “好了好了,咱俩就别互相吹捧了,让咱们女主角看了笑话。” “哎呀别管我,我听不懂你们的话。”苏芳男坐在旁边,早就百无聊赖。 都是体制内,但隔行如隔山,她们每天就是作业,成绩和职称,虽然累但简单。 不像表姐,看似潇洒无比,实则劳心费力,想不通好端端的,为啥不在电视台,要到机关去跟人争锋。 正在如此想时,赵丰收便问道:“琼姐正当打,如何转行到招商线了呢” 李琼瑧首轻摇:“这你们就不懂了,电视台主持人,说到底是碗青春饭,后浪在等着把你扑到沙滩上呢。” 反正闲聊也是下酒菜,李琼顺嘴讲了下去。 原来县电视台是自收自支编制,红火的时候,每年广告费和有线费收入,差不多在千万上下,加上财政补贴,工资奖金都有保障。 作为无冕之王,到其他单位采编,都会被高看一眼。 尤其新闻主持人,更是带着明媚的光环,是高级社交圈中的常客。 而且吧多少算个技术部门,搞点外快,也在情理之中。 到了节日发福利,别人都是自行车往家里驮,电视台必须用汽车拉。 足足养了一二百号人,至少有一半都是领导亲戚。 谁知天气说变就变,先是网络电视,打败了有线。然后是短视频兴起,电视台完全没人看了。尤收视率基本上为零,没有广告收入,日子可想而知。 “重要性下降后,财政的经费一直在往下砍,我们也曾尝试过转型,如直播带货、网红节目等,但哪儿有那么容易啊” 谈起电视台的兴衰,李琼满脸都是落寞。 像她这样的核心人员,自然不用为工资发愁,但主持人是凭声音和脸蛋吃饭的。 “总有领导看厌的一天,要么老大嫁作商人妇,要么当个中层寂寂没落。” 她的几个前辈,都是嫁了五六十岁的老头子,有的还不是正房,就是给人当二奶。 前辈们用血泪趟出了路,李琼自然心有戚戚,因此在高光时刻,毅然选择了跳出舒适圈。 “来,干一个,敬你脱离苦海,跳进火坑。” 赵丰收幽默风趣的话,让气氛顿时轻松了起来。 “小男,说说你的故事呗,这几年过得如何” “我我没什么可说的。”提起自己,苏芳男似乎兴致不高,“就那样吧,你老婆是老师,还用问我吗天天就是早读,备课,上课,晚自习,补课,考试,周而复始。” 苏芳男在一中教英语,比起方英为来,只忙不闲。 她说了这么些话后,啊了声露出歉意来:“不好意思,忘了你俩已经离婚了。” “没关系!”赵丰收伸手去摸烟。 李琼赶忙起身,到抽屉里拿了两盒烟,放到桌上。 “尝尝这个。” 但赵丰收反而没拿,有女士在场,抽烟显得不太文明。 而且苏芳男已端起了酒杯,猛灌了一大口,他俩只能跟着来。 “我家,半死不活。” 这口酒下去,苏芳男脸颊红了,打开了话匣子。 当年和赵丰收分开后,她的确痛苦了一段,但她不是方英为,别说让她去九龙川教书了,在那里呆半天都会发疯。 “我讨厌山里的愚昧,野蛮,这一点,你比我有发言权。” 她看了眼赵丰收,后者虎躯一震,不声不响的喝下大口。 其中必然有故事,李琼暗暗思忖,照这样下去,都不用劝酒,俩人就得把自己灌醉了。 但苏芳男没有往深里说,而是继续讲她自己。 在她沉湎于痛苦期间,家里给她介绍了个对象,是某个高干家子弟,人很干净漂亮,但她就是没有感觉。 “或许跟你这种疯批待久了,反而会不适应正常人。” 对她给予的评价,赵丰收只能苦笑接受,谁让俩人有过不清不楚的一段呢。 “有天我过生日,挺想你的,但你和方英为已经结婚了。在你家楼下站了好久,终究没有勇气给你打电话。” 毋庸多言,赵丰收喜提第二大口,苏芳男自然陪着。 “鬼使神差,喊了追我很久的同事,到酒店开了房。是不是很搞笑啊哈哈!” 伴随着嘶哑的笑声,豆大的泪花翻滚,强抑着没有滚落。 看在眼中,痛在心中,赵丰收喝下第三大口,迅疾且有点郁闷,顿时有些上头了。 这次苏芳男没喝,她的话还没告一段落。 “第二天醒来,我才想起自己根本不爱他。但错已酿成,只能嫁了,谁知道这货是个赌鬼,婚后整天喝酒打麻将。” 讲到这里,苏芳男呵呵轻笑,端起杯一口抽到了底。 “没等到过年,我就和他离了,算是及时止损吧。” 关于她这段短暂的婚姻,赵丰收和李琼都听说过,但离婚的原因不得而知,此时听来,皆不免唏嘘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