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堂姐回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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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复一日的劳作，秋收在全体社员的努力下，终于进入尾声。
晚上于雯雯依然在给于建设踩背，经过一个秋收，于建设的肤色又黑了一个度。
边踩边问：“爸爸，你是不是要去县城带我去呗～长这么大我还没去过县城呢～”
于建设咸鱼一样趴在那，闭着眼感受背上的力度：“还真带你去过，不过你那时候还小，估计也没啥记忆了。闺女，下次，下次啊！爸爸这次去县城得去买不少东西，还得去你姐学校，再去医院问问山药。实在是看顾不过来你，等下次爸爸骑自行车带你去国营饭店吃饭。”
于雯雯善解人意：“行吧，你可别忘了。我想在今年入冬前去看看，好不好～”
也不给踩背了，直接趴在于建设的背上，双手还捏着于建设的脸。
于建设连声答应：“好......好啊。”
随后一翻身，于雯雯笑着落在炕上。
“砰砰砰——”“砰砰砰——”急促的敲门声传来。
“谁啊，这个点儿来敲门”
于旭光已经起身去开门了，回来表情凝重：“爸妈，红霞姐回来了，你们快去看看吧，我看着好像让人打了。”
于建设孟庆萍一惊，连忙下地。
连已经睡了的于老头和马桂花都惊动了。
赶到于建国的屋里，于红霞周围围了一圈的人。
于建设是男人，不好上手，让孟庆萍看看伤。
只见于红霞头发凌乱，脸上一个清晰的巴掌印，半边脸已经肿了，嘴角甚至还带着血丝。
似乎是看见自己爸妈了，忍了一路的眼泪刷刷往下掉，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马春芬看见自己女儿的凄惨样子，心疼的也跟着掉眼泪。
于建国强压着火气：“你先别哭了，赶紧讲怎么回事儿兵子打你了”
“不是……爸，是我公公把我打了……”
马桂花火了：“他打你他一个当公公的打儿媳妇”
于红霞抽泣：“我们大队秋收的早，结束的也早。县里就下来通知说抽几个人去修路……兵哥秋收一直不停的干活，看着瘦了一圈。我心疼他，我们就没报名。谁知道，我公公给报上了。”
“我就去理论，我公公说兵哥要是不去就告他不孝。抬脚就要走，我拦着他想再说两句，还没等我说话呢，他抬手就扇我一巴掌让我滚。”
于建国冷声问：“你都这样了，王兵呢”
“兵哥回去看见我脸上的伤问我是谁打的，他当儿子的没法打亲爹。只能照着王文和王武打，谁知道我公公拿碗直接敲他后脑勺上了。”
“当时就哗啦哗啦淌血，都这样还不让送医院。我实在没办法了，冲出去找隔壁婶子家帮着送县医院去了。医生说是脑震荡让观察一晚，我想得回家告诉你们，托护士照顾兵哥一会儿，我就跟隔壁婶子回来了。”
马春芬狠声对于建国道：“建国，这口气我们可不能忍下。”
于建国安排：“向前，你去大队部取自行车去趟医院，照顾你妹夫一晚，等明天一早你俩一起去红星大队。”
于向前应了一声，换身儿衣服就走了。
于建国又接着问清楚：“你给我说说，你在婆家过得到底咋样之前问你，你就说挺好的。我还真以为你挺好，既然出了这事儿，那就趁着这次赶紧分家。”
“其实我和兵哥准备在秋收之后回来问问爸，有没有主意能让我们分家。我们这日子实在是……”
于红霞看了一圈，没有没结婚的，这才噼里啪啦全说了：“刚结婚那晚上，我那继婆婆就贴着墙根听动静，还故意在我们窗外说话。”
“结婚以后更了不得，天天听。我们一要那个啥她就敲我们窗户，白天还在饭桌上当着其他人说我们俩没羞没臊，声音太大了，让我们注意点。”
“就这样我怎么生孩子，我这一直没怀，她就满大队说我不能生。”
马桂花恨不得扇那老虔婆两巴掌：“你大姑没替你说两句话”
于红霞更委屈了：“可别提我大姑了，我想着我也替她带过一阵孩子，好歹替我说两句好话护着我。结果我去找她，她说……她说谁让我生不出来孩子，让我找找是不是自己的问题，她说她没心思听我这些破烂事儿！”
于建国看女儿这样心里也不好受，也不能对着女儿下脸色，尽量面色平静：“红霞，你先去你弟弟那屋睡一晚。你放心，爸不能让你受委屈，这口气一定得替你出了！”
“爸，妈。这有事儿也得明天解决，红霞的事儿还让你们没睡好，咱先回去睡吧，明天一早还得去红星大队呢。”要送老两口回去。
于建国走到门口抬眼看了于建设一下。
于建设回头低声对孟庆萍道：“你先回去睡吧，我陪大哥再待会儿。”
目送孟庆萍回屋了。
于建国将老两口送到屋里，就见到于建设在院子里的枣树下等着。
叹了口气，从衣兜里摸出一盒烟。
抽出一根递给于建设，见他不要，衔在自己嘴里。
一时之间两人谁都没开口。
等于建国一根烟抽没了，颇有些感慨：“当初我就不是很赞成王兵和红霞，孩子是个好孩子，但有那么一家拖累。秀秀大了找对象，可得擦亮眼好好看看。”
“哥，事情都到这了，咱就别提这些了。我看王兵这孩子是个劲头足的，分家之后，肯定比现在好，也算是先苦后甜了。”
又陪着于建国站了片刻，于建国才摆摆手让弟弟回去。
………
主屋
于老头和马桂花并排躺着，夜深了，谁都没有睡意。
于老头突然叹口气：“建国虽然没说，我知道建国也是怨金花了。”
“怎么不怨，亲哥哥的孩子都不护着，她敢做就得承受别人对她的怨。我有时候都想她是不是咱家孩子，咱们家怎么就出了个她一提她我就来气。”
马桂花突然起身，“不能真抱错了吧我记得我生孩子的时候周围乱糟糟的，光产妇就几个，你说……”
“我说什么我说，你就瞎合计，那孩子能那么容易换吗赶紧睡吧，明天你可是主力。”
马桂花在黑暗中撇撇嘴，翻身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