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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领？！”
看到来人，曹鸣等人脸色顿时一凝，旋即强挤出一丝笑意，朝着齐言躬身一礼。
“你果然来了！”
秦阳依旧只是淡笑，并没有感觉丝毫意外。
他之所以没有在秀水山上变幻妖身，倒不仅仅是因为那郑天保五人，而是因为他始终感觉黑暗中，似乎有一双眼睛，一直在盯着自己。
以齐言的谨慎小心，既然决定对自己下杀手，又怎可能不亲自前来？
而且，他已经令冉柒羽放出了戴夫人即将醒来的消息，想来这位幕后黑手，更不可能随便派几个手下来对付自己。
“嗯？你知道我会来？！”齐言摇头一笑，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绮允脸上的黑面，眼眸中陡然扬起一抹戏谑。
“不过我却没想到，你选的葬身之地，竟是魏无常的老巢！秦阳，你帮了我大忙！”
齐言大笑一声，早在进入毒林的一刹，他便感觉到了那位老对手的气息。
整个北江府，擅长毒术的邪修不超五指之术，而其中又以魏无常修为最高，在炼元五层的境界。
早年齐言刚刚踏入炼元五层，当上血衣卫统领之时，就曾与这毒修有过交手，结果最终却被他凭借一道假身逃过一劫。
只是后来，也不知这魏无常是怕了他还是转了心性，竟就此销声匿迹，再不敢出现在齐言面前。
“你说什么？！”
闻言，秦阳脸上的神色却是突然呆滞下来，眼眸中闪过一抹慌乱，竟比方才落入险境还要局促不安。
此时他突然感觉到，似乎从一开始，他就怀疑错了。
这齐言，压根就不是飘渺宫背后的黑手。
否则，他如何不知道这魏无常的老巢就在此处。
“是曹鸣？！”
秦阳眼中闪过一丝恍然，脸上顿时涌出几分苦涩，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愤懑。
这种感觉就像是，你明明爱上一个女子，却总觉得她喜欢旁人。
直到有一日你勉强娶了另一人为妻，她却突然跑来告诉你，她爱的一直都是你。
“什么曹鸣？秦阳，你吓傻了不成？！”
齐言神色一愣，看向秦阳的眼眸里满是讥讽戏谑。
…
戎城，灵丹阁。
“大小姐，府城来消息了！”
青儿递来一纸信笺，冉柒羽拆开一看，顿时变了脸色。
“大…大小姐…怎么了？！”
“哎！看来这一次，秦阳是必死无疑了！”
冉柒羽摇头一笑，俏脸上虽带了一丝失落，却不见丝毫悲伤。
“爹爹来信，唤我回府城，说飘渺宫派了两大护法齐来戎城，誓要铲除秦阳！”
“什么？！之前神机门主不是…”
“我也觉得奇怪…不过看来这一次，飘渺宫也是下了狠心！北江多少年不曾见过两位炼元八层修士同时出手了…”
冉柒羽苦笑一声，伸手将那信笺撕得粉碎。
“秦阳那边怎么样了？！”
“据说他独身一人去了秀水山，而曹鸣与齐言不多时便先后出了城…”青儿冷笑道，“大小姐，看来这飘渺宫，当真与血衣卫有所勾结！”
“果真是齐言么？可是…不应该啊…”
冉柒羽黛眉微簇，陷入了沉思，只是半晌后，却又轻叹了口气。
“哎！看来这件事，当真牵扯了许多人！爹爹唤我回去，定是顾虑我的安危！不过，这一次怎么看，秦阳都插翅难逃了！”
如果说秦阳逃过周云扬的追杀，是侥幸。
那这一次，两位飘渺宫护法齐至，任秦阳有着三头六臂，也必难逃一死。
“那大小姐…戴夫人…”
青儿欲言又止，想起之前秦阳的嘱托，脸上似是闪过一抹为难。
“戴夫人毒发身亡了！”
冉柒羽冷笑一声，起身朝着楼下走去。
在没有弄清楚飘渺宫为何非要杀死秦阳之前，她要尽快回到府城，如此才能避过灾祸。
至于对秦阳的承诺…
死人，还有什么承诺可言。
…
阴暗潮湿的毒林深处。
齐言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下来，此时他能看到秦阳眼中的一丝落寞，甚至原本对他的杀意，都悄然消散了许多。
身为一个炼元五层的修士，他能敏锐的感觉到，秦阳心境似乎突然有了很大的变化。
“秦阳！你到底想说什么？！”
“齐统领，那吴宗贤背后做的恶事，你之前不知晓吧？！”
秦阳苦笑一声，即便待会仍要死战，但心底有些疑惑总归要问个清楚。
“你说的是拐卖少女之事？！”
齐言皱了皱眉头，不明白秦阳为何突然问起此事。
“我自然不知晓！不对！秦阳，你不要血口喷人，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说的就是事实！什么吴宗贤做的恶事，他人都失踪了，还做什么恶事？！”
说到底，齐言与秦阳如今还是对立的两人，对于后者的话，他自然一句也不相信。
“齐统领，你可知我身上的血衣令，从何而来？！”
秦阳冷笑一声，伸手从乾坤袋里掏出那一枚血色小令，朝着齐言晃了一晃。
“我怎知你从哪偷来的？！”
齐言面色一变，之前他已经派曹鸣彻查此事，可最终的结果却是，整个戎城血衣卫里，并无一人遗失血令。
“在这戎城地界，唯有你辖下管着四十血卫！而这血衣令，却是我从一处倒卖人口的匪首身上搜来的！”
秦阳目光陡然一冷，语气里带着一抹不容置疑的坚定。
“什么？这不可能？！”
齐言眉头微皱，脸上第一次浮现出一抹惊慌。
大炎素有规定，血令遗失，乃是重罪，整个北江府，唯有宋子晟有权分发血令。
而且，不论是戎城还是府城，所有血衣卫每月必定要审查一次辖下血卫手中的令牌，而这件事，他也是交给了曹鸣去做。
“曹鸣！到底怎么回事？！”
如今秦阳已陷死境，断没有再撒谎扯皮的必要，齐言突然感觉，这件事背后，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般简单。
“大人…”曹鸣附身过来，紧贴在齐言身旁，轻声道，“那枚血令，是我的啊！”
“什么？！”
齐言神色一愣，还不等反应过来，便觉腰间突然传来一阵剧痛，低头看去时，一柄短匕已经齐柄没入。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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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如泉涌出，即便是炼元五层的修士，肉身也断无法阻拦一柄灌入真元的灵器。
远处，秦阳眼眸一凝，心底暗道一声果然。
原来这曹鸣，才是整件事情幕后的黑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