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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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淬体哪有这么轻松，等会还有你受的！”
老鬼这话可不是无的放矢，随着铜炉的沸腾，无尽的剑血侵入王源的皮肤，经脉之中，不过瞬间，狂暴的剑意就撕裂了一切，皮肤开裂，经脉如刀割，随时都在破裂，但那血液与星光蕴含着无尽的精华，在经脉破碎的瞬间就开始修复，破碎，修复，再破碎，再修复，周而复始。【ㄨ】
这过程虽然简单，但那无边疼痛却做不了假，这足以撕裂一切的痛疼猛然把王源从那奇妙的境界中拉了出来，王源紧咬牙关，吱吱作响，与那沸腾的血水混在一起，已分不清是他的还是妖兽的。
“这小子也算是坚毅，可惜这药材终究不完美，少了七彩剑兰，否则未必不能修复那剑脉中的先天剑意，接上剑脉。”看着铜炉内那咬牙坚持，一声不响的面庞，老鬼心中不由叹息一声。
“不过宝剑锋从磨砺出，这打磨未尝不是剑道途中一道最亮丽的风景与回忆！”
而此刻王源同样到了关键时刻，体内剑血弥漫，渗入全身，宛如洪钟在体内翻滚，王源感觉自己就好似那忘记淬火的铸剑，随时都会爆开，
就在他感觉撑不住之时，一道道冰冷的剑光点在了他的穴窍之上，那洪流好似找到了宣泄口，猛然一松，就在王源松一口气之时，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从体内升起，那是穴窍被撕裂再造的剧痛。
“静心，默念口诀，引导这剑元跟着我点中的穴窍走。”随着时间的推移，剑老头上同样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并不时向其内加入不知名妖兽血液，显然这活对他也是负担极大。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连意识都模糊了，王源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坚持，坚持，再坚持，决不能放弃，就在他失去知觉，脑海迷糊之际，整个人猛然一松。
“起来了，你还想在炉内待到什么时候。”
“先给我找身衣服给我。”看着身上的光滑如婴儿般的皮肤，没有毁容，这不由让王源松了一口气，而后就是大为羞恼，被一个老头子看光，这感觉可真不怎么好，以平生最快的速度穿上衣服，王源这才由时间打量自己的身体。
“果真不一样了，我感觉自己一拳能打死一头风狼。”王源挥舞了一下拳头，无边的力量从体内而生。
“铿。”的一声，王源抽出青剑，在月色的照耀下抬手挽起一即剑花，漫天的青光瞬间化作五道剑影。
“五道剑光！”王源面露喜色，掩不住惊喜，要知之前他的极限就是四道，而现在确是轻易突破了，而他清晰的感知到这还不是极限，他出剑的速度还能更快。
王源跪地，恭恭敬敬的给了老鬼磕了一头，在他心中，老鬼就是他的师父，铸剑体根基，可以说，今夜对于王源来说，重回修行路已不再是梦想，而是真真实实可看见的路。
老鬼并没有阻止，“剑道之路，你不过才入门，甚至入门都算不上，而今夜，除了筑基，还要三样要传给你。”
“出一剑落雨剑法。”
王源闻言没有任何犹豫，当即就是一招青龙出水！
“出剑的速度慢一倍！”
王源虽然疑惑，但还是一丝不苟的出剑。
“再慢一倍！”
……
随着出剑速度越来越慢，王源惊异的发现，他的手与剑在颤抖，原本无比熟悉的剑招‘青龙出水’，他竟不能完整的挥出，或者说已经不像是剑招，这不由让王源深思。
“有何领悟？”
“物极必反，难道慢到了极致也是快的一种表现！”想起刚才看到的那一抹剑意，明明看起来极慢，但速度却丝毫不减，王源下意识的说道。
“屁，连剑都握不稳，肌肉都控制不住，还想追求剑道，简直是痴人说梦！”老鬼闻言不由破口大骂，王源闻言心中大汗，这道理他刚才早已想到了，但却怕过于简单而贻笑大方，没想到还真贻笑大方了。
“当你以刚才的速度能完美的舞出落雨剑法之时，才算是入门，这是我传你的第一式。”
说完，老鬼从茅草屋中拿出一把锤子，更有一块凹凸不平的银铁，这不由让王源大为疑惑，难道剑法与打铁还有关系。
老鬼也不说话，抡起锤子猛地在那凹凸不平的银铁上敲击了起来，只见三锤子下去，一块光滑如镜的银饼就出现在了。
“你来试试！”
王源点了点头，看到此刻，他也大致明白，这打铁怕是练习的是力道，不过与想象中不同，这银铁并不算硬，就算他的力气一锤下去也可敲动半边，王源试了数十次，反而让那银铁形状更加的怪异。
“什么时候当能把这银铁敲击的光滑如镜，这力道方才入门。”
“打铁！”王源心中苦笑一声点了点头，怕是学这打铁的也就他一人了，
他看过不少剑道书籍，自是知道剑道追求的是剑诀与剑道功法，真正会练习这个的并不多，如果不是他剑脉被废，怕也不会有任何心思去练习这些，毕竟对于剑修来说，技巧再强也比不上剑元强上一筹来的有用，怕是修炼剑诀的时间都不够，谁会分心去练这些技巧。
不过，他同样明白，老鬼绝不会让他去做无用之事，难道这些真能与剑道联系到一起。
“这两法你什么时候悟透了，剑法也算是小成，除了这两法，还有一招传给你。”剑老没有理会王源的疑惑，继续说道。
“一招！”
“不错，剑体四重，一重蕴体，二重筑剑，三重出峰，四重合一，说是炼体，更是无上的攻击之法。”
“看好了，这一招叫做血极杀，其来源不是天地，不是元气，乃是身体，剑体吸收的剑气，融于血，血走七窍，过四宫，汇于拳，方乃血极杀。”剑老出拳平淡，没有任何元力加持，但一拳打出却是风起云卷，隔了好远，王源都感觉到那种无敌之势。
王源深吸一口气，深深被这一拳的威势惊到了，剑修传承千年，这种特别的法门，不用剑元，但却源于剑，这对于王源冲击极大，良久才平复心情，恢复了平日那冷静的思维。
“毫无疑问，老鬼定是修炼过剑体，就是不知达到了第几重，而且身体毕竟有穷，如何也不可能无限储存剑气，难道……”王源心中默想。
“老鬼，怕是这血杀拳乃是修炼剑体的疏通之法吧，如果无限吸收，怕是逃不过爆体的命运。”王源有疑惑，直接问道。
“不错，你能想到这点，算是十分难得了，不要说第一重，就算是剑体圆满也不可能无限吸收剑气与元气，而这血杀拳就是疏通之法，同样也是一即强大的杀招。”剑老点了点头，对于王源能想到这点，也是诧异不少。
“看来人有了希望，这精神气果真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
时间飞逝，转眼两天就这样过去了，这一招王源练了千万次，离融会贯通也只有一步之遥。
剑老点了点头，这世间聪慧的人不少，但拥有大毅力的并不多，能够传授王源这么多，其实在心中已经把他当成了自己徒弟。
“这是我最后送你的！”剑老指了指石桌上的草纸。
“咦，难道是剑招！”王源诧异了一声，打开后，那草纸上只有四个字。
“勿忘本心！”王源念到。
“不错，这四个字我曾送了两人，可惜这两人都未做到！”老鬼叹息一声。
王源慎重的贴胸收好，心中更是默念了数遍，他相信老鬼这样做必有深意。
“老鬼！”转眼，就到了离别之时，王源心中闪过不舍。
“好了，别磨磨唧唧了，之前来寻找的人都给我挡回去了，那青石小院也不要回去了，乘着夜色上路吧，这是干粮，拿好！”
“好，老鬼，等会归来之时，定会带上好酒，我们一醉方休！”王源大笑一声，这笑声传出了篱笆小院，传出了黑骨城，同样传到了通往郡城的主道之上，快马加鞭，一路风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