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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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百味馆之前，我还特意跟九叔了解下目前玉山村蔬菜产量。如果批量做泡菜话，仅仅靠九叔家和我家菜园子里那点蔬菜肯定是不够用。
按照九叔说法，目前玉山村大部分人家还是有不少大白菜跟萝卜，直接村子里采办就可以满足做泡菜需求，倒是豆角胡萝卜什么不是每家都有栽种，如果要批量腌制还是需要到集市上采买比较好。
十五日后，按照约定我到百味馆找杜管事，我还顺便带了些前段时间分别用胡萝卜，豆角作泡菜，我自己对于这两种泡菜还是十分满意，不过还是要拿给杜管事尝尝。九叔照样赶了驴车陪我一起过来。
“林姑娘，你可来了，我们周掌柜和杜管事已经恭候多时了。”还没进门，上次那个貌似叫铜头伙计就过来招呼我。
“哦？你们掌柜也？”看来真正头都出现了。
“可不是嘛，林姑娘里面请。”铜头今天对我态度跟上次明显不一样。
“林姑娘，杜某恭候多时了。”杜管事看到我跟九叔进来笑道，“这是我们百味馆当家周掌柜，今天专门过来跟林姑娘说说你那泡菜生意。”
“还劳烦周掌柜亲自花时间帮衬我们乡下人这点小生意，我和九叔此谢过周掌柜了。”我见周掌柜看起来有五十上下，外表看起来十分精明干练。
“林姑娘自谦了，我周某从来不做赔钱买卖，没赚头生意我也不会有兴趣。”周掌柜笑了笑接着说，“不瞒你说，林姑娘上回送过来泡菜确独具一格，本掌柜也希望林姑娘能继续为我们百味馆供货。”
“既然周掌柜如此直爽，我也不绕圈子了，其实我这次还带了另外两种泡菜过来，还请周掌柜和杜管事品尝品尝看看是否合心意。”我示意九叔拿出我们带过来豆角和胡萝卜泡菜。
杜管事尝完之后明显露出惊喜表情，周掌柜似乎也颇为满意。“林姑娘，不知你家中现是否还有现货，不瞒你说，我们上次推出用泡菜做几个菜色十分受欢迎，特别是泡菜炒牛肉和泡菜豆腐锅这两样，回头客颇多。你上次留下那些早已用光了。”
“我家中现有白菜萝卜泡菜各二十斤， 豆角胡萝卜各十斤，总共六十斤。”因为豆角跟胡萝卜泡菜第一次腌制，我做并不多，早知道接受度这么高应该多做一些了。“下午就可以送过来，应该够你们百味馆对付些时日了。”
“好好，有多少先送过来。”周掌柜忙说，“关于这个价格我想林姑娘如此聪慧应该计算过，豆角我出二十五文一斤，其他三种二十文一斤，如何？”
我笑了笑，“周掌柜，我既然找上你们百味馆了，我想您也明白我心思，如果我不再往铜钱镇上第二家酒楼食铺卖泡菜。那么作为我们唯一采买方百味馆您出价就略低了些，您说呢？”这老头出价我意料之中，但绝对不是我想要价格。
“那林姑娘你意思是？”周掌柜正了正色问我。
“豆角三十文一斤，其他三种二十五文一斤。以后有品种另说。整个铜钱镇，我只卖泡菜给你们百味馆，当然铜钱镇以外酒楼我这小作坊暂时也没能力供货。”我顿了下接着说，“我们根据百味馆下订单做泡菜，百味馆需预付一半银钱作为定金。下订单七日后我们安排送货，再收取另一半银钱。另外因目前我们还是起步阶段，每次订单量上限百斤。”
周掌柜和杜管事听完均是一愣，周掌柜先出声，“哈哈哈，林姑娘真是一点亏也吃不得啊。不过我也有条件，如果你们不能按照我订单及时交货，除了归还定金外，还需赔付双倍定金作为赔偿，不知林姑娘意下如何？”
“成交。如果周掌柜没有其他异议，我们今天便可立约签字。”看来我小作坊要按计划紧锣密鼓运营起来了。
结果当日我不仅与百味馆正式立了一年约，周掌柜当即给我下了八十斤泡菜订单。
下午九叔把家里六十斤泡菜送到了百味馆后，我们也正式分工协作了下。九叔九婶两口子下定决心跟着我们一起做泡菜。
九叔主要负责蔬菜采办以及泡菜送货工作。九婶，我娘还有我三个人负责泡菜腌制。我提出来收入按照五五分成两家对半分，九叔九婶死活不肯拿分红，说按照外面雇长工价格给他们发工钱，他们就已经是感激不了，为这个事情我可没少花口舌。好说歹说他们终于点头同意拿三成收益，每月月底结一次帐。
不管怎样我们泡菜作坊算是成立了。我大概算了下，如果订单量按照我预期般平稳顺利话，每月至少可以卖八两银子泡菜，刨去成本至少能赚个五六两。虽然规模还是很小，起码我们娘俩再也不用白天昼夜绣那四文钱一双鞋垫了。。
考虑到好还是专门有一间屋子放泡菜，我就跟老太太商量把西面那间倒塌房间重用土坯夯起来，留作专门放泡菜坛子用，还是把厨房空出来清爽些。老太太也同意了。让九叔帮忙从村里找俩人过来夯墙。九叔一听非说用不着花那冤枉钱，他现也不去卖梨了没什么好忙活，房间也不大，他自己两天就能夯出来。
老太太想了想跟我说，“二丫头要不你明天去趟你大姐家，看你姐夫得不得空过来帮你九叔一块把西面房给建出来。”
我一想正好明天要跟九叔一块去买采买蔬菜和调料。不如就去趟采薇家，他们都还不知道我们现做泡菜事呢。“好啊，我还真挺想来玉那丫头。娘你明早帮我包点前两天刚做泡菜，我带点给大姐尝尝。”
“对啊对啊，你大姐要是知道我们现给百味馆做泡菜，保准吓一大跳。”老太太乐颠颠拿上箩筐出门了。
“娘你干啥去呀？”看老太太要出门我忙问一句。
“你九婶说她家有一排萝卜再不挖怕长老了，让我一起过去拾掇拾掇。”走出院子又回头喊了声，“上次拿鞋垫都绣完了，你明天别忘了带到镇上送给人家铺子啊，我都包好了放炕桌上哪。”
“我自己晓得那。”这老太太真真是啥事都费脑子记着。
第二天吃了早饭，我就跟九叔一道去了镇上，因为正逢集市，驴车赶来赶去不方便，我就让九叔赶车去买些豆角胡萝卜，我去成衣铺子交鞋垫再去买调料，然后再汇合去我大姐家。
成衣铺子里交了鞋垫子，老板娘问我是不是再拿三十双，我笑着说这一次就不拿了，老板娘倒也没说什么。这劳什子玩意我实是绣烦透了，领了钱就直奔调料铺子。
调料铺子我还是挑上次买那家，掌柜见我抓了点花椒仔细闻，主动跟我搭话，“姑娘这是开饭馆用吧，我们原记也算是老字号了，这花椒成色您只管放心。”
“掌柜，上回我你这找一种叫辣椒调料没找着，不知您这是否还有什么其他味呛辛香调味品？”对于我这样嗜辣一族生没有辣椒年代真是郁闷啊。
“味呛？姑娘说可是茴香？”掌柜想了想指了指边上一个布袋。
我一看掌柜所说茴香，这不是孜然么，买不到辣椒买点孜然也好。“那老板帮我秤茴香两斤，再胡椒花椒各五斤。”
“好嘞，姑娘稍等片刻。”掌柜乐颠颠拿布袋子装调料。
“老板，来二斤粗盐。”隔壁传来清脆女声。
“妹妹我看还是买细盐吧，昨天又有客人跟我抱怨说面里吃到盐粒子了。”又有男人声音传过来。
我抬头看看貌似是一对兄妹来买调料，妹妹也就十六七岁样子长青青秀秀，男二十三四样子，长。。。有点面熟？
“哥，我不是跟你说过家里粗盐要等我磨过再拿去做面嘛，你又没磨就拿过去？哥你真是，客人本来就不多。。”女孩子倒像个泼辣性子，嗓门不小，“好好不知道你非要把百味馆工作辞了干嘛，摆摊卖面哪如大馆子里做事好啊”
哦想起来了，这男貌似就是前两天百味馆跟采办吵架那一位啊。我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正巧那男人也看我，看到我脸愣了下，然后皱眉想了想又望了望我。
“姑。。姑娘，”那男踌躇了下，走到我面前。“你是，那天。。”
“哥你认识这位姑娘吗？”那妹妹好奇走过来。
“这位姑娘，上次我不小心冲撞了你。。”那男子挠挠头又继续说，“当时因为一些事情气头上。。所以当时也没给姑娘赔罪就。。”
“公子言重了，上次事不必放心上。”我抬头笑了笑。
“我。。”那男人看我这样说有点脸红，一点也没有那天百味馆里那副气汹汹样子，跟那天比简直判若两人。
“这位姑娘，你要东西栋包好了，一共两百六十文，请清点下。”掌柜冲我笑着说。
“哦，好谢谢掌柜。”我赶忙付了钱，九叔还卖菜那里等我呢。
“姑娘你这是要往哪去，我。。”刚刚那男子又过来，“我看姑娘买了不少东西，这些胡椒粉哪什么沉着呢，要不我给姑娘送过去吧。”
“不用了，也不远。我自己能提。”其实刚刚看到打包好调料我就有点后悔买多了不好拿，不过我也不想接受一个陌生人帮忙。
“就当我梁山上次冲撞了姑娘，这回给你赔罪。”那男子也不等我再说什么就自顾自搬起柜台上几袋佐料，“姑娘带路吧。”
我一看，算了有免费劳动力那就用吧。“那就有劳了，烦请送到前面卖蔬菜那条街上就成，有人那等我。”
“行。”那叫梁山又回头招呼了一声自家妹子，“妹妹你买点粗盐先回家吧，面粉等下我去买。”
“哎。。”那妹妹望了望我，又把话咽下去了。
等我到时候，九叔早已经把豆角跟胡萝卜都买好了，看到帮我提东西梁山也是一愣，我解释了一通。九叔也认出来这梁山就是上次撞到我人，不过他听我说梁山帮我搬送调料过来，也就没再说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