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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很快。枯黄的树叶还没落地,十月就已经来了。

前两日刚下过雨,哗哗的雨,似是将一个秋季的雨都集中在那两日了。

路上很湿,偏又是泥地,人踩上去就一个深深的脚印,此时却有马跑在这路上,马上还有个男人,但却没有多深的脚印。

马很普通,棕黄色的马身马尾,骨架不大,马头也平常的很,只要牵来几匹普通的马,旁人肯定找不出这匹马。

人也很普通,不健壮也不瘦弱。如果他身上穿着夜行衣,他就是一个小贼,他的那张瘦削的脸也奸诈的似个小贼,他忽闪忽闪的眼瞳也似个小贼;如果他身上穿着乞丐服,他就是一个乞丐,他的那张瘦削的脸一定是饿的,他忽闪忽闪的眼瞳一定在讨食吃;如果他身上穿着件捕快装,他就是一个捕快,他瘦削的脸就有点为民操劳的意思了,他忽闪忽闪的眼瞳就有点想法抓贼的意思了;如果他常换着穿衣服,他就是一个杀手,他瘦削的脸是因为见不得光,他忽闪忽闪的眼瞳是因为见不得人。

他现在就穿着捕快装,而且有好一段时间都没换衣服,他现在就是一个捕快,不仅是个捕快,还是个捕头,不仅是个捕头,还是州府的总捕头,他有很多名字,不过现在他应该只有一个名字,他就叫黄天土。

此刻黄天土正疾驰在路上,消息已经传来,剑鬼此刻应该也在通往古香县的路上。

“剑鬼这次是碰到扎手的了。”

“竟然连他都打不过,那史柏竟是这样的高手?”

“原来你已知道剑鬼现在的目标是他啊,但他却不是高手,剑鬼自然也不是打不过他,而是这人家中收藏实在不少,奇奇怪怪的东西就算在富人聚集的禹州州府也是数一数二的。”

“收藏?”

“机关,暗器,还有奇门火器。”

“那他去哪了?”

“古香县,那人狡兔三窟,可是这禹州所有的房子,剑鬼都已经光顾了一次了,只剩下古香镇了。”

“好吧,那最后一窟是在哪里?”

“古香县,乱葬岗。”

这是昨日他跟林森木的对话,他相信林森木,他一直没有家,从懂事那年起就没有家,直到七夜会,他终于找到了家的感觉,找到了大哥二哥三哥四哥六弟七妹,他相信他们,比任何人都相信。

“张老哥,我打听到剑鬼的消息了。”

“嗯,他去哪了?”

“这半个月,他一直都在找一个人。”

“谁?”

“史柏。”

“他是谁?”

“城中一个富商,据剑鬼所言,他是靠发死人财出身的。”

“盗墓?”

“不错,他有钱后就是发活人财了。”

“这又怎么说?”

“买卖奴隶。”

“先帝不是已经废了奴隶买卖吗?”

“张老哥你竟不知道,那天启帝为了巩固帝位,私底下又允许了这种买卖,只要能为国库捐钱。”

“嗯,接着说吧,剑鬼下手了吗?”

“下过手了,可是史柏没有死,他逃了。”

“逃了?”

“不错,但剑鬼一定会追上去的,因此剑鬼应该会去这几处,都是史柏建在其他地方的住处。”

“哪几处?”

“古香县乱葬岗,黄土县黄石山,东山县海滨村,五福县天福山。”

“好,肖小弟,多谢了。”

“张老哥,这不是客气了吗,我们什么交情。”

这是前日他与肖小三的对话,他也信肖小三,因为肖小三就像他的儿子一样,那么崇拜他,他也像肖小三的父亲一样,那么关心他,爱他。

所以他就在马上,马就在路上,在通往古香县的路上。

古香县确实很古老,还很香,香气都泛着一股浓浓的古老气息。

当马儿飞驰着奔进古香县的时候,谁都没有感到惊讶,毕竟这里是古香县。

古香县,因为古老,因为芬香,因此这里成了很多人谋财的地方,这里获得的财富,往往比外面高出不少。天香坊,地酬厅这里都有分号,而且这里的分号给总部的钱往往最高。

谋财的人多,被谋的就一定更多。

所以有马儿冲进这里的时候,马上面坐着的或富或贵或老或少或健康或病弱都不足为奇了。

这次马上的是个普通人,虽然健康,但是显然不富不贵,可这也不奇怪,毕竟古香县里连爪牙会,苦力谷都有势力在,而这便是健康却无钱的人最想进入的两个组织。

可这次这人终于引起别人注意了,不因别的,只因他身上穿着捕快的衣服,这里几年,不,十几年都没有捕快来了,毕竟这里的势力太强大了。

禹州虽多富豪居住,但却确确实实是边境小州,因此朝廷也没有多少人力物力投入此地,甚至连几眼注目都很少,这也许也是禹州富豪众多的一大原因吧。

有记忆深刻的人立马就想起来几个月前这里的杀人案,天香坊的通缉如今还在江湖流传着,还很热门,可天香坊都如此重视了,还没有眉目,难怪官府要插一手了。当然也有少数知情人知道,这多半是从下面升上去那个“多管闲事”白师天白大知州的意思,白师天的多管闲事可是都成他的绰号了。

马上的人自然就是黄大捕头,黄天土,见了有人,他就拉马降了速度,一翻身从马上下来,牵着马头给树下摆棋的白须老头做了个揖,道:“老丈,我找您问个路。”

那老人却也奇怪,他人坐在棋盘一侧,另一侧却没人,一听黄天土问话,却右手一抖,袖子随风飘起,已经将棋盘上的炮前行了几步,正过了河,又道:“请。”

黄天土自觉有要事在身,自是不敢耽搁,连连摆手道:“老丈,我这正有急事,烦请知告我这县中乱葬岗该往哪儿走,待在下办妥了事情,便再与老丈大杀几盘。”

老人却摇头道:“请。”

黄天土正为难间,忽听耳边一人道:“奉劝阁下还是陪老人家下一局吧,他这棋正是给问路人下的。”

黄天土回头一看,见那人着青色布衣,脸上褶皱显是比自己大了十来岁,便与那人道:“不知兄台可否告知在下何路往乱葬岗去。”

那人摇头叹道:“这恐怕不行。”

黄天土道:“为何?”

那人笑道:“只因这古香县除方圆二十里繁华地段外,全县只有他知道路。”

黄天土道:“兄台莫开玩笑,这古香县旧人不少,怎的还不识得路。”

那人道:“这就是老弟不知道我们古香县的奇特了。”

黄天土道:“愿闻其详。”

那人道:“古香县建成已久,除了这方圆二十里外,处处合五行八卦,乃龟甲莫测之术,以香气为引,又洞晓机关阵法,方能走到目的地,否则绕来绕去都在这五里之内瞎转悠,而能达此条件的,全县为人所知的只有这老人了。他摆的,便是问路棋,问路人非得跟他下这一局,无论输赢,他必会指以道路。”

黄天土无奈笑道:“原来如此,多谢兄台告知,看来我也不得不下这一局。”

那人也笑,道:“客气客气,只是老弟却要注意,切不可故意卖输,否则老人家只怕不会给你指以道路。”

转眼,棋已经下了二十来着,黄天土抬手又下了一着,却已不慎将马送到了对方的车口中。

老人此刻果然执起了那个车,却又不吃掉黄天土的马,反而越过一路的障碍已经落在了黄天土的红帅上。

黄天土一愣,抬头看着老者。

却见老人正襟危坐,用苍老的右手抚了抚下巴上的长长胡须,缓缓道:“小子,老人家我虽说喜好与人相弈,但却不喜欢对面心不在焉,无心问棋,你走吧,哪日你无了旁骛再来寻我。”

黄天土苦笑道:“确是晚辈无礼,只是,这路还需前辈与我说道,否则只怕我心中旁骛实在去不了了。”

老人道:“我还等你小子你来与我好好杀将几盘呢,怎么能不给你小子点好处。”

黄天土已经在路上了,史柏果然是盗墓出身的,没想到竟然根本没有进入县内的阵法,反而是在一处挖了地道,幸而那老人竟然知道他的地道口在哪里,黄捕头虽然觉得这老人十分奇怪,但此时此景也没时间深究,便告辞了老人一路纵马。

此时他已经到了这儿,眼前一颗巨石横亘,隔绝了向前的道路,他知道这已经是终点了,这便是地道口了。

巨石说来巨大,但也就两人来高,靠近他的这面更有一块一块凸起的小石,对于武林高手来说,就如同登天阶梯一般,轻易就可越过,黄天土磨着巨石,一边心里感叹这史柏的诡计多端。

只因这巨石另一边根本不是入口,越过巨石的人就已经进入迷阵,而且那面巨石光滑如冰,除非旱地拔葱般一跃一丈再越回来,否则只能走入迷阵中,不过幸好只消再走个一二天便能回到那老人摆棋的地方了。

而真正的入口,就是这巨石。

黄天土得了老人的指点当然知道其中机巧,只见他右手左手齐动,右手将最上那块往外拉,左手将最下那块往里一摁,之后又右手推右手边那块,左手拉左手边那块,猛然跃起,两脚蹬在正面的巨石上,巨石正中一块竟然以两手连线为轴旋转起来,而他此时左右手已经松开,身体顺着惯性与门一起滑进巨石中。

巨石中根本无立足之地,他直接就顺着地道滑了进去,人还未落地,已听见头上一声巨响,那石门已经被机关卡住,从巨石外已看不出任何踪迹证明巨石中间空了一块。

时间似乎过了很久,又好像一点都没过,毕竟在地道中可看不到太阳已经升到哪里了。

黄天土又躲过一支飞过的毒箭,回头看看,发现自己下来的地道竟然还看得见,心里不禁叹了一口气,这史柏果然不是一般的富商,一路上的机关无数,实在称得上艰险万分。

想想也觉得自己好运,他刚来的时候看到一路上无数断箭,又猜想剑鬼早已进了这地道,便不觉不畏一步踏出,虽感觉到地面微陷也不以为意,以为机关已尽数被破去,最后风声在他耳边响起的时候还是多年的经历让他幸免于难,用一缕断发抵了原本该被洞穿的头颅,之后更是无数飞箭从三面一齐射来,甚至往前十余步都在箭雨之中。

不过他不是一个人,他还有刀,只要刀在,再多飞箭在他面前都如羽毛一般,刀一动,连迎面的巨浪都不能冲到分毫,更何况只是雨,还是箭雨。

之后更是无限危难,不仅仅是箭,地道中竟还有地洞,闲暇之余他还瞟了一眼,下面是一锅汤,还在沸腾,不过是紫色的,紫到发黑。

他又颤颤巍巍踏出了一步,不能说不恐惧,在机关被发动之前,这恐怖是无限的,人怕黑暗,更怕的是未知。

但出乎意料,没有毒箭,地面也没有裂开,一切安然无恙。黄天土全身紧绷,所有毛孔都像是在呼吸,剧烈的呼吸,他鼻中反而不出气了,瞳孔放大,像是在观察每一处角落。

他突然观察到地面竟有一个个小孔,道路两边散落着两张网,原本该是一张网,而网下面是一片片的空洞。

有光,而且是阳光,刚才精神紧绷的他竟然没有发现,有点点的光洒在他身上。

地道中怎么会有阳光?他抬头,光是从洞里透进来,一个个孔,密集细小。

事到如今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他又收回目光,一步步谨慎的走过去。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看到前面宽阔起来,有光,这次却是灯光,终于是出口了吗,他不知道,他不知道刚刚安全的那一段路是怎么回事,灯光,又是不是意味着更可怕,更恐怖的机关呢,他也不知道,但他进去了,只因他是捕头,他要追捕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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