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皇帝之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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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宛知晓劝端敬已经是没有法子了，她问自己，倘若真的求而不得怎么办？
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那就尽可能的让自己欢喜吧！
“那就看着他欢喜，也让自己欢喜。”陆宛说道，目光却落在了秦观的身上。
秦观听了端敬的一番话，心里正是痛苦，听着陆宛这么一说，便也有些顿悟了，叹道：“事已至此，臣也不再难为公主了，臣只求公主一条，无论公主在哪儿，都让臣跟着。”
端敬听着就欢喜不已，她不在意秦观跟不跟着他，秦观一向沉默寡言，性子木讷，跟不跟着她，对她而已并没有什么影响。
秦观的沉默寡言不同于莫轻寒，莫轻寒是性情冷淡，而秦观却是真的不善言辞。
端敬纳闷的道：“这个榆木脑袋怎么突然开窍了。”
陆宛笑而不语。
端敬又同陆宛聊了几句，便就起身告辞了。
陆宛却道：“秦公子留下，我有几句话要说。”
端敬一愣，笑了笑，见秦观正在踌躇，便道：“嘉姐姐有话要和你说，那你便留下，我在前头等你便是。”
等你……秦观不由心头一暖，点了点头。
陆宛没想太耗秦观时间，直接开门见山道：“你还打算等多久。”
秦观惊愕地看着陆宛。
陆宛轻轻一笑：“你明白的。”
秦观低下头，他也明白了，眼前的女子是真的看出了自己喜欢端敬，但若不是8她的提点，只怕他还在自己难过，也惹端敬难过，他道：“一直等到她真的放弃那人了，若她满身伤痕，我便医好她的伤口，若她要出嫁为尼，那我也便做和尚陪她，若她终身不嫁，我便终身不娶。”
他的言语没有信誓旦旦，也没有惊涛骇浪，只是平淡地说着，就好像今天要吃饭一样平淡，可陆宛却相信，他会做到。
陆宛原想笑他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如今，却是笑不出来了，惋惜道：“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我想问的却是，你准备什么时候告诉她。”
秦观迷茫地看着陆宛。
陆宛无奈一笑，想必，他是从来都没准备说过吧！
陆宛叹了一口气：“我也不劝你了，各有各的活法，你去吧！端敬应是等急了。”
他苦涩一笑，端敬如何会为他着急呢！
陆宛早已替他想好措辞，便道：“端敬若是问起，你只需说，我找你问了几句有关莫轻寒的事迹，叮嘱了你好生照料她。”
秦观木讷，却是聪颖，立刻明白了陆宛的意思，对着陆宛一拜，只是这一拜却不是因为礼制，而是出自内心的感激。
“臣，谢过嘉贵人。”秦观道。
陆宛摇了摇头，挥手道：“你快去吧！”
阿云在一旁也是唏嘘不已：“倒是个有情义的。”
陆宛不太懂感情，却也明白，秦观的情谊，真的是难得可贵，也只盼着，端敬可以好好珍惜。
待第二日，皇帝便来了。
脸色看起来却不是太好，一来便问：“端敬昨日是不是又来折腾你了？她可真会找地儿，朕躲都躲不及了，你倒是好，也不躲上一躲，朕把秦观安排在她身边，秦观性子沉稳，端敬闹腾不得，也会没有办法的。”
陆宛笑了笑，接过皇帝的外衣，一面挂上，一面道：“皇上言重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已被臣妾劝好了。”
皇帝有些惊讶，忽的发笑：“也只有你治得住端敬了。”
陆宛却意味深长一笑：“并非臣妾的本事，而是皇上不懂女儿家的心思。”
“女儿家的心思？”皇帝呢喃一番，忽的抬眸问道，“你也是女子，那你告诉朕你有什么心思？”
陆宛一怔，没想到皇帝会这样问，只得尴尬地干咳两声。
皇帝却有些不依不饶了，接着戏谑道：“你倒是给朕说说啊！”
陆宛看着皇帝，郑重道：“那皇上可不许笑。”
皇帝点了点头，却是强忍着笑意。
陆宛道：“拉下慎贵人。”
皇帝原以为她肯定会说一些冠冕堂皇的话，却没想到她真的把自己心中所想的说了出来，还真的是无关君欢，无关社稷。
“你真的那样恨她？”皇帝问道，语气却是听不出悲喜。
陆宛点了点头：“臣妾是个很小气的人。”
皇帝却感慨道：“你倒是坦诚，但朕却觉得你大气。”
“为何？”她条件反射的发问。
皇帝笑道：“你能忍到如今啊！后宫再也没有比你还干净的了。”
陆宛没想到皇帝会这样说，更加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只好垂眸淡淡道：“皇上言重了。”
皇帝笑着看了她一眼，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说起来，朕倒是还有一事，想要问问你的意思。”
陆宛诧异地看着皇帝。
皇帝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嘲讽：“前些日子，唐山一众都来催朕立后了。”
其实按照唐贵妃的资历和身份，封后也并不是不可行，这也是朝臣百思不得其解之处，唐贵妃早已打理后宫多年，位同副后，按理说封后应该是理所当然，可皇帝却没有一丝一毫打算封后的意图。
皇帝接着道：“如今贵妃独大，前朝要朕侧后的风向已是一边倒了。”
陆宛知晓皇帝的性子，定是不愿侧后，才这般僵持着，只是，她也不明白，皇帝为何执意中宫悬空。
皇帝接着怒道：“一个一个义正言辞给朕说，中宫悬空不利江山社稷，朕倒是相问，自朕登基以来，一直都是中宫悬空，却不知何时动摇国之根本，危及社稷了。”
陆宛猜着，定是贵妃等了多年，且新入选的嫔妃中拔尖的也不在少，且她年岁见长，又有涵妃一再挑衅，皇帝又不动声色，这才急了。
“皇上从前和臣妾说过一次的。”陆宛不缓不慢道。
皇帝一副了然于胸的神情，点了点头：“晋涵妃为贵妃固然是好，涵妃数次与你为难，你能有这份胸襟，朕也欢喜，只是，朕终是觉得有所不妥，所以朕想再问问你的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