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7. 谬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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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像你这样的人，是没有资格得到神的宽恕的。”他优雅地扬起一只手，“所以，我只能送你去那个叫做地狱的地方。”他五指结成一个未见过的法印，漆黑的夜空忽然如同白昼一样亮起，周围的一切被漫天白光吞噬，连影子也没有余地留下，林风只感到像是有数万只拳头同时击打在自己身上，浑身骨骼噼里啪啦乱响，身子在半空中如同提线木偶一般扭曲着，如此的轰击持续了五秒钟后终于停了下来。光芒缓缓收拢，像是经历了梦境一样，周围的景物慢慢显现了出来。每个人的眼睛都出现了短暂的目盲。
等到叶镜等众人视力恢复后，才发现林风已经倒在地上，浑身的衣甲都已粉碎，露出毫无完肤的身体。
“畜生！”雨凡怒喝一声，纵身跃起，手中长弓一弓五箭，遥遥射向艾曼塔身体五个部位。艾曼塔并不回头，身子忽在原地一模糊，五支气箭依次射在后面教堂之上。他转过头叹息了一声，“跟随邪恶，助纣为虐的无知之人，也必须受到惩罚。”
他躲过身侧叶镜劈来的一剑，花剑一摆，慢慢推入了叶镜腹中，叶镜像是没有察觉，抽剑还要再刺。艾曼塔微微一笑，转身用细细的剑身架住厉天行宽大的厚刃，伸手在他胸前一按，如同镜子破碎一般，一片光芒在他胸前碎成点点光斑，厉天行闷哼一声，身子倒飞出去。同时在艾曼塔身后的叶镜，脸上出现不可思议的神色，一点点倒了下去。
“迷惘的人类啊，失去了对正邪是非的判断力灵魂，必将把你们引向通往深渊的不归之路。”艾曼塔伸指一点，眼前出现的光镜将轻烁的火焰飞刀弹了回去，轻烁狼狈地避开，惊出了一身冷汗。
“尔等需虔诚祈祷，忏悔罪过，以求神可以宽恕……”艾曼塔朝雨凡张开五指，继续道，他话说到一半，眼神中忽然出现难以置信的神色，心中大为紧张的雨凡轻烁二人望着他，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还真是啰嗦啊，作为一个男人，竟然废话这么多，会很招人烦的啊。”地上的风尘散去，浑身残破不堪的男子从地上隐现出来，一滴鲜艳的血从他单手剑的剑尖上滴落而下。
在原地呆立住的艾曼塔忽然胸口鲜血狂喷，带着惊异的眼神慢慢跪在地上，一点点倒了下去。
同时林风也是身子一晃，站立不稳。这招霸天斩是冷加鹤研习斗气多年的最终所创，为龙虎斗气中的最后一招。此招须得靠剑引动，是将全身斗气瞬间凝聚在剑上，然后再一举全部释放，承载全部斗气的剑会以快异绝伦的速度带着主人瞬息斩出，超脱敌人的思维之外，对敌进行一击必杀。但此招对自己的损耗却是异常巨大，释放出的斗气无法回归体内，会造成体能的大量流失，体内的斗气会出现一个短暂的空虚间段。如不能一招杀敌，便会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当时在学校时，冷加鹤教给自己这招时特别叮嘱自己好几回，不到最后关头，切莫轻易使用。林风自学会后还是第一次使用，此时感觉四肢突然间乏力无比，像是全身的气力都被抽尽了一样，心中暗暗惊叹，方才那剑自己都不知如何挥出，便命中了对手。
他吁了一口气，想看看大家伤的重不重，一抬头却触到了雨凡惊异的目光，雨凡整个人像是呆住般，看着自己身后。林风心中一凛，同时也听到了身后传来的响动声，他慢慢扭过头，艾曼塔遍身浴血站在他身后，白色的长袍已被染成了血红色，身后四只洁白的羽翼也被染得血红，在黑夜中招展，看上去颇为骇人。
“这下终于，没有别的了吧。”他沾满血污的脸上出现一丝狞笑，伸手按住林风的额头，将其压倒在地。
“凡人，终究是不能与神为敌的。”他的目光集中在林风血红的眸子上，轻轻道：“现在，你觉悟了吗？”
“神，你们口中的神，到底是什么东西，是真实的存在吗？”林风微微喘着气，望着艾曼塔滴血的脸庞。在他即将咽下最后一口气时，他忽然很想弄明白这一点。
艾曼塔将脸一点点贴近林风，“张开眼睛看一看。这片大陆上，生物们的呼吸，植物的生长，天上的云散云聚，河流的不断奔淌，乃至天上的日月星辰，运转起落，这些所有一切，都是在神的照看下，按照神安排给它们的轨道，有秩地进行。如果世间万物一旦脱离了神的手心，就会变得混乱不堪，所以这个世界，是离不开神的。而人类，不过神安排的这庞大体系中小小的一颗沙粒，你说，这样的存在，怎么能够悖然反对支配他们的神呢。一个人的生命从一生下来，就已经是被安排好了的，你只要按照铺好的路，一直往下走就是了，直到命运的终结。可是还是会有人不小心脱离了轨道，对于这些人，宽宏的神会宽恕他们，只要他们别离轨道太远。”
林风笑了一下：“简直是胡说，一个人的命运，是掌握在他自己的手里，所谓神，只不过是一个虚无的存在，他有什么资格去左右一个人的一生。”
“你错了，”艾曼塔摇摇头，“人类，包括其他生物，都是不可能掌控自己的命运的，他们就好比是互相咬合的齿轮一样，按照自己应该走的方向不断转都下去，直到停止。如果神叫他们中途停止，他们是毫无办法的。”
他身子下面的男子忽然嘿嘿嘿笑了起来，“神能决定他人的生死吗？真是可笑，托伦上的家伙们，难道都是白痴吗？”
艾曼塔眉头一挑，似乎有点不明白对方的话，他慢慢将手放在对方的左眼之上，“这只恶魔之瞳，我就收下了，它关系着一场灾难的诞生，我必须将它收回。”
他最后望了林风一眼，道：“你终于将要明白了，现在神要拿走你的性命，是谁也阻止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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