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自卖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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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丫头进了屋，小雪转过身向外面走去，虽然在丫头面前，她像是很有信心，一定会想出办法的样子，可是她毕竟不是这个时空的人，她所有来钱的手段，短时间之内恐怕也无法奏效，除非是那些白手起家，空手套白狼伎俩，可那些偏偏她又看不上眼，再者说了，这座小小的城镇虽说不是进入京城的唯一之路，可是现在入眼之处，全是逃荒的难民，就算她想要做些什么，也无从做起。
烦燥的在街上游走，不管如何，她一定要尽快的弄到钱，否则的话，夫人和戚婶她们，就真的要露宿街头了。
突然，小雪停下了自己的脚步，看着不远的一个地方，已经围满了人，却不知道是在干些什么。
虽然知道好奇心太得，不是一件好事，但是小雪还是决定挤过人群里看一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是真挤进去的时候，却还是吃了一惊，龙华是禁止人们私下买卖人口的，但是现在她却是看到几个骨瘦如柴的小孩子，头上插着稻草，“他们这是……”
“各位老爷夫人，求求你们将这些可怜的孩子买回去吧……”一个瘦弱的老妇人跪在地上不停的向着人群磕头，“各位积德行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将来一定会有好报的……”
几句话，不用别人向她解释些什么，小雪就已经很是清楚现在是个什么状况，是啊，她怎么忘记了，现实永远都是最残酷的，在她还在为竹夫人和戚婶的房费和医药费发愁的时候，有的人已经开始卖儿卖女来寻求一条活路了。
脚步跄踉，小雪满怀心事的回到了暂居的客栈之中。
“小雪，丫头刚刚说去找你，你没有见到她吗？咳咳……”竹夫人和戚婶正坐在客房的椅子上等着她的归来，不时的咳上两声。
“有什么事吗？”听到戚婶的话，小雪忍不住皱起了眉头，现在外面乱糟糟的，她一个小丫头跑出去，可不太安全。“戚婶，你还是回床上再躺会儿，我去找找她。”
“没事……咳咳……我没事……喝点儿水就好了。”戚婶摆摆手，自己又从桌子上倒了一杯茶水，“我知道，住了这几天客栈，咱们的手里应该没有多少钱了吧。”
“这事，我会处理。”对于戚婶的问题，或者说戚婶的肯定，小雪并没有多说，这种摆在明面上的事情，就算她编些谎言来骗她们，估计她们也不会相信。
“小雪，我和戚婶已经决定了，今天就把这客栈的房间退了。”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竹夫人语出惊人。
“退了？退了我们住哪里？”小雪有些疑问，难不成让她们去露宿街头？
“我们本来就是逃荒来的，住哪里都可以。”竹夫人心里也有些喟叹，人生一世，临了临了，却是今时最为狼狈，“你以们我们真是老糊涂了，不知道现在咱们的手中，哪里还有什么银钱住客栈？”
“夫人……”听到这里，小雪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也没有用了。
“姐姐，我们今天住哪里？”
丫头回来，对于竹夫人和自己母亲的决定，虽然多少有些不满，但是也没有置疑的权利，必竟她们的手里真的没有多少银子里了，可是这黑灯瞎火的，到处都是逃荒的人群，她们又能住到哪里？
“不知道。”小雪摇了摇头，虽然到了这座小小的城镇也有几天的时间，但是她每天的时间都是在想着如何多弄些银钱替竹夫人和戚婶治病，根本就没有留意这里的地形。
“咳咳……”竹夫人和戚婶相互搀扶着，“随便找个什么地方落脚都可以，这几天官府不都有派粥吗？咱们找个离派粥棚近点儿的破庙什么的……咳咳……”戚婶一边咳着，一边说着自己的意见。
“戚婶说的对，咱们找个离派粥棚近点的地方……咳咳……”竹夫人也难忍嗓中的干哑，忍不住也咳嗽了起来。
“母亲，夫人，你们都病成这样了，咱们还是……”一旁的丫头见到母亲的难受，忍不住开口想要劝她们还是回客栈住下来，就算是没有钱，她也可以和雪姐姐一样去想办法，实在不行，她可以把自己卖掉，换钱来替母亲治病，丫头被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给吓到了，卖掉自己，想到这里，她偷偷的斜眼看向小雪，却发现她只是皱着眉头，什么都没有说。
“夫人，戚婶，咱们就在这里歇息吧。”小雪找了一个离派粥棚不是很远，却又有些背风的地方让竹夫人她们坐了下来，这里除了有些脏乱之外，却也勉强还算可以落脚，不是她不想找到更好的地方让她们落脚，实在是夫人和戚婶这一路几乎是一直咳嗽过来的，很多灾民都不想让她们一起，必竟一看她们就知道夫人和戚婶病得很厉害，逃荒的都是惜命怕死的人，若与她们一处，岂不是死得更早？
“她怎么样了？”
又是那四个男子，依旧相聚在一起，或坐或立，或躺或卧，却是问出了同一句话。
“已经搬出客栈，现在……”一个一袭黑衣，看不清面容的男人单膝跪倒在地，恭恭敬敬的回答着他们的问话。
“好好盯着，别让不长眼的伤了她们。”了解到她的去向，一个男子挥了挥手，示意这个黑衣人可以离去了，他们只想要确定她安好，至于其他的，说到底，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们是一群烂到骨子里的人，活着的目标，除了复仇之外，就是想要报答当初那个救他们脱离苦海的那个女孩。
“丫头，你在这里做什么？”
原本下定决心想要找一个不长眼的肥羊下手的小雪，却在人贩市场上发现在正跪在地上的丫头，她的头上还插着一根稻草，那可是自卖自身的标志啊，更有甚者，她的身边已经围了几个纨绔子弟，显然她已经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雪姐姐，我……”看到小雪的出现，以及她身上突如其来的怒意，原本早就想好措词的丫头，却是突然不敢吭声了。
“站起来。”一把扯掉她头上的那根枯草，小雪将她硬从地上扯了起来。
“雪姐姐，我……”丫头被小雪硬从地上扯起来，虽然很痛，但是她却不敢哭，只能嚅嚅的解释，“夫人和娘亲都病了，这几日更是连药都喝不上了，今儿早上，娘亲还吐了血……”
“是怪我没有照顾好你们吗？”小雪不生气那是假的，她性子本就清冷，也就是因为这几年平凡的生活才让她对竹夫人和戚婶一家有了亲人的感觉，可是转眼之间，却因为她的照顾不周，让她一直当妹妹照顾的丫头，居然起了自卖自身的心思，好筹钱来替戚婶和夫人治病。
“不是，雪姐姐，我……”见到小雪动怒，丫头不害怕，那是假的，她不是傻子，这段时间雪姐姐对她们一家的维护她都看在眼里，可是娘和夫人都说，原本雪姐姐跟她们就没有多大的关系，如果现在的困境她们熬不过去，那也是她们的命，所以她才会起了自卖自身的心思，好筹到些银钱来替娘亲和夫人治病，人，好死不如赖活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