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九十章 为我护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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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光明照耀，这里众志成城，每一个战士的脸色都是冷酷的，他们来此本就是为了流血。
前方黑暗盖压，魔气如云，将天上地下的光全部吸纳，无数的黑暗战士在嘶吼，声音惊彻天地。
从高空往下看去，黑暗与光明从宇宙的南方和北方朝着中央汇聚，场面之壮观，难以用言语来形容。
这毕竟是数百万年来最伟大的一场战役，这一场战役决定着的是整个宇宙无数亿兆生命的存亡。
亚丁冲天而起，满头血污，身体却散发着璀璨的光辉。
他的确有一种气质，一种领导者的气质，他就像是光明的化身，浑身每一寸都与天地浩然正气融合。
他举起了自己的左手，仰天大吼道：“大千的修者们！百姓们！你们看到前方的黑暗大军了吗？就是他们，屠杀你们的亲人，占领你们的土地，灭你们的族，亡你们的种！”
“就是他们，让你们离开妻子的怀抱，离开亲人的身边，离开生活的故乡！”
“你们来了，他们就在前方！”
“让我们举起手中的武器，去扞卫光明的尊严！去告诉他们，这里，不容侵犯！”
声音惊破天地，天地浩然之气滚滚而来，光明的力量席卷在大军之中，无数的光明战士怒吼。
那一黑一白两道光芒，终于在虚空之间碰撞。
大战，开始了。
无数的黑暗骑士一马当先，如狂风扫落叶一般杀进了大军之中，他们几乎势不可挡，一瞬间便有数百万光明大军阵亡。
残肢与鲜血溅射在虚空之间，猩浓的味道像是兴奋剂一般，彻底点燃了所有战士的热血。
“杀！”
一声声大吼从各处响起，无数的人都朝前冲，这一刻没有任何人退缩，也无路可退。
每一个呼吸都有上百万的战士灭亡，死亡成了世间最平凡的一件事，生命成了最卑贱的东西。
血污蒸腾，化作一片片雾气，一切的规则像是都在变化。
“哇！”
辜雀一口鲜血喷出，全身像是失去了力量一般，摇摇欲坠。
芒连忙扶着他，急道：“你怎么了？”
辜雀摆了摆手，道：“没事。”
他说着话，低头一看，只见自己整个身体都在发光，似乎在渐渐变得透明。
芒瞪大了眼，喃喃道：“你要突破了？”
辜雀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突破，我一直明白有一种悸动萦绕着我，从进入葬兵冢的时候就开始了。”
“最开始我以为是天眼虎，但我救出了天眼虎，这股悸动还在。”
“然后我听到了你的声音，我以为这股悸动是你带给我的，我不顾一切朝葬兵冢中心冲去，直到我看到了你。”
芒的脸上一片温柔，低声道：“我知道的，我知道你进来全是为了我，我知道这有多难，多不容易。”
辜雀喘着粗气道：“我见到了你，但我心中的悸动仍在，直到妖刀十七的出现。”
芒道：“它也没有抹平你的悸动吗？”
辜雀道：“有所好转，但一个多月前我忽然有感悟，心中的悸动又出现了。”
“它一直延续到现在，愈发汹涌，愈发强烈。”
“韩秋受伤了，并且离去了，于是这股悸动达到了极致，我几乎已然无法控制自己。”
芒皱眉道：“是不是真的要突破了？”
“不知道。”
辜雀摇头道：“我之前所有的突破都不是这样的，没有这种古怪的反应，但这也有可能是因为我的路不同，我的路本就是没有人走过的路，会发生什么也没人知道。”
芒的脸色变得惨白了起来，道：“意思是，这可能是突破的征兆，也可能是走火入魔的征兆？”
“是。”
芒急忙摇头道：“不行！不行的！到了我们这个境界，走火入魔和死没有区别，不要！”
辜雀咬了咬牙，道：“你放心，没有什么劫难可以摧毁我。”
芒道：“可是你的眉心，那两道黑纹已然鼓起，那一个‘劫’字已然在发光。”
“我说过！”
辜雀忽然厉吼道：“我说过，没有什么劫难可以摧毁我！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摧毁辜雀！”
他眼中忽然透出了恐怖的黑光，额头的黑纹也变得愈发狰狞。
芒像是想起了什么，猛然抬头朝《诸天生死簿》看去，只见它光芒愈发深邃，已然逼得数十件凶兵渐渐后退。
它为什么突然这么强？
芒的心沉了下去，他忽然想起了碎乱剑尊的话：“这本书辜雀早该扔了！这种祸害留着早晚会害死他。”
她不明白其中的含义，但她却又一种极为不详的预感。
她抱住辜雀，颤声道：“你要撑住啊，你说过什么劫难都无法摧毁你的，我信你。”
辜雀转头看向芒，眼中时而清明，时而浑浊。
最后他死死咬牙，艰难道：“芒，为我护法！”
“好，好，我为你护法。”
辜雀又道：“如果情况不对，你、你不要管我，立刻回神雀盟，去找无上混沌神卡奥斯，他就在劫点那边，他能帮到我！”
辜雀全身都在颤抖，额头的黑纹扭曲，像是在朝向他卑微的灵魂。
他已然很痛苦，芒已然看得出来。
所以她眼中已然蓄满泪水，急忙道：“我这就去找他，我这就去，他有《圣经》，他一定可以救你的。”
辜雀一把拉住芒的手，咬牙道：“不行，不行，他必须要守护劫点，那里不能出事，否则全部都完了。”
“那我该怎么办！”
芒的声音已然带着哭腔，她忽然发现自己是如此的脆弱，她忽然发现辜雀对自己是如此重要。
辜雀拉住她的手，握得很紧，他整个人都开始龟裂了起来。
他看着芒的脸，一字一句道：“你、你就在这里，保护我，为我护法！你相信我，我可以的。”
“我信你，我相信你。”
辜雀道：“冰洛...冰洛来了，让她不要担心，让她按我所说的做！你要配合她！”
芒连忙点头，流泪道：“你放心吧，我一定听她的。”
辜雀一把扣住她的肩膀，用尽全身力气说道：“无论如何，你要活下去，因为我...你眼前这个人，辜雀！永远都不会死！”
说完话，他直接盘坐而下，双眼紧闭，进入了自己的世界。
芒泪流满面，看向四周，只见四周一切的一切都在破碎，无数的人都在拼杀。
她忽然觉得一切好虚妄，一切都是那般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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