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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缕缕灵力从指尖凝聚出来，变成一道风刃。
速度很慢，是他故意放慢了速度，就是想要一点一点地、清晰地感受风刃是如何成型的。
风刃术是有法诀的，正是因为法诀，灵力才能够凝聚成风刃，这个过程是怎么发生的，徐灵山却不知道。
这有点像是初中数学，有一个简单的公式，大部分学生都知道用这个公式可以得出一个问题的答案，但是这个公式是怎么来的，却没有人知道。
这是术式的发展，无数前辈们通过总结出一个个法诀，把术式的施展过程变得简单了，年轻人学习和上手的速度也变快了。
但是同样的，许多年轻人对于术式的理解也变得简单了。
徐灵山就是想要通过这个过程，认真地感受一下风刃凝聚的过程。
而这一次，他看到了灵力凝聚成风、风凝聚成风刃的整个过程。
原来风刃最开始凝聚出来的位置是类似于刀背的位置，更为厚钝。
这一层凝聚出来以后，再通过某种压力，把风压缩得更凝视，同时塑以锋利的刃。
刃不是固定的，刃其实是流动的、不断变化的风。
而组成刃这个部分的风，是从“刀背”的位置一寸一寸地压出来的。
徐灵山眼睛一亮，意识到了一件事。
其实，风刃跟普通的刀剑一样，是可以被人为地磨得更加锋利的。
越锋利，也就意味着杀伤力更强。
普通的风刃只可以砍倒竹竿，更锋利的风刃则可以砍碎一块岩石。
他小心翼翼地控制着指尖的灵力，让它们流转的速度更加稳定，更加均匀，同时小心翼翼地试图把“刀背”的部分压得更实。
他有一种直觉，风刃的锋利程度跟“刀背”的凝实程度息息相关。
所以他打算试验一下。
“刀背”进一步凝实，变化出现了。
风刃的“刃”，风速也变快了一分，不仅是快，是一种疾，连这一缕“刃风”都更凝实了。
果然！
徐灵山看到自己的猜想得到验证，有点兴奋。
他并没有注意到，一旁的雁灵泉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雁灵泉很震惊。
她一向觉得自己是一个天才，只不过是因为家族不让她灵舍显形，导致她无法发挥罢了。
为什么说她是一个天才
因为她对各种修炼法、对灵力运转和使用都有着超高的悟性。
她一双眼睛可以看出来其他人灵力运转哪里有问题，也可以很快地找到解决的办法。
明明她自己并没有灵力，却有这样的悟性。
正因为如此，当雁灵泉发现徐灵山竟然这么快就发现了风刃的施展原理，并直接开始动手进行自己的改造时，雁灵泉才会这么震惊。
这种改造的意识，一般不会出现在低阶继承者的身上。
一方面是因为他们没有这样的意识，这个阶段，他们能够高水平地把前人创造出来的术式给发挥出来就已经了不起了，另一方面，是他们没有这样的能力。
徐灵山一次就成功，这是雁灵泉从来没有听说过的事情。
徐灵山对灵力的控制，虽然小心翼翼，不够大胆，有点畏手畏脚，但不管怎么说，结果就是成功了。
雁灵泉不知道徐灵山是运气好，还是真的对灵力有着超然的感知力。
有的人在这方面有着无与伦比的天赋，该使用多少灵力，快还是慢，多还是少，必须精确。
徐灵山有着这方面的天赋吗
雁灵泉之前并没有看出来过。
徐灵山成功了之后，忍不住兴奋，回头就对雁灵泉说：“我刚才发现有办法可以提高风刃术的伤害力了。”
雁灵泉若有所思地看着他，这样严肃的若有所思出现在一个小女孩的脸上是有点奇怪的。
“你怎么这么看着我”徐灵山问。
雁灵泉问：“你说实话，徐爷爷之前真的没有教过你任何跟修炼有关的事情吗”
“……为什么又这么问发现我真的是一个天才”徐灵山心花怒放，“其实我也觉得我挺厉害的，本来还不确定呢。”
“你是怎么想到通过压实风刃术的刀背，来提高风刃的锋利的”
“就……猜的。”徐灵山说，“发现所谓的风刃其实本质也就是风以后，就去观察了一下，风刃上的风是从哪里来的，就发现是‘刀背’的位置发出来的。”
雁灵泉点头，说：“你的观察力挺敏锐的。”
徐灵山好奇地打量了雁灵泉一眼，问：“我怎么听到了一点醋味呢对我这无与伦比的观察力感到嫉妒了”
雁灵泉的五官不负徐灵山所望，气愤地挤出一个恼羞成怒的表情。
“谁嫉妒你了自大狂。”
徐灵山哈哈大笑，又继续练习了起来。
雁灵泉虽然不满，却没有走，继续待在这里，看着徐灵山练习。
很多风系术式其实都很有意思，徐灵山掌握了风刃、风拳两个偏向于攻击型的术式以后，又开始练习风吟术。
这个徐灵山一开始觉得很鸡肋、李岚却说某些时候别有用处的风系法术，徐灵山如法炮制，准备仔细研究一下风吟术是怎么施展的。
但出乎徐灵山的意料，接连施展了二十多次之后，徐灵山都没有任何头绪。
没有发现任何东西。
念完法诀，风吟之声出现，中间几乎捕捉不到灵力的运转。
“怎么回事难道这就是为什么别人也感觉不到风吟术的灵力运转”徐灵山疑惑地自言自语。
雁灵泉拿过徐灵山的书，仔细读了一遍风吟术那一页，思索片刻，说：“我怎么觉得这不是风系术式呢”
“嗯”徐灵山一愣。
雁灵泉说：“这更像是拟声类术式。”
“拟声类术式”
“比如说，大家基本上都听说过的狮吼功。”雁灵泉说，“模拟狮吼，以声波震动来伤敌。”
“那它为什么会出现在风系术式的书里面”徐灵山有些疑惑，问：“编这本书的人弄错了”
“不，如果是拟声类术式的话，单纯地模拟风的声音，不应该像刚才一样没有灵力波动的痕迹。”雁灵泉一脸认真，说：“这个风吟术最大的价值其实不是拟声，是它完全把灵力波动销声匿迹了，要知道，但凡动作必会留下痕迹，我不确定这个风吟术是不是真的没有灵力波动，还是灵力波动非常微弱，只是可以瞒过我们，但即使是后者，也有很大的价值，这种可以压制灵力波动的手段，一旦可以研究出来，对我们继承者来说，很多手段就可以变成暗杀。”
“你的意思是说，这个风吟术有很大的价值”
“应该是的。”
“那如果我们告诉书院，能不能拿到奖励”徐灵山眼睛顿时放光。
雁灵泉很是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说：“你在想什么呢，风吟术又不是很冷门的术式，那些术修肯定早就发现这个问题了，只不过到目前为止可能没有人破解罢了。”
徐灵山：“白高兴一场。”
雁灵泉怂恿道：“你尝试研究一下啊，你不是刚才还在夸自己有天赋吗说不定这个问题就被你破解了呢。”
徐灵山冷笑两声，说：“又在讽刺我了你怎么不研究一下呢”
雁灵泉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我又没有灵舍显形，做不了实验啊。”
徐灵山叹了口气，说：“这种事情，你们这么多继承者都没有研究破解出来，我怎么可能研究破解出来。”
“谁知道呢。”雁灵泉说，“每一个成功的人在他成功之前，也不知道他会成功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