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哥哥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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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嗤之以鼻，心想，他哪里是临危不惧，多半是年幼无知，不识得老虎的厉害。所谓无知者无畏，说的便是他。
海外有一丈夫国，国中尽数是男子，无一女人。三年之后，我们途经此。国王好客，宴请我们到宫中玩乐。
这国王生得一副好相貌，眉眼如山，头戴桂冠，金罗蟒袍，好不贵气。席间每每朝我们侧目，我私心想着莫不是瞧上我了。此地是人家地盘，若是他欲开口讨了我去，怎不叫我和破哥哥左右为难。委实是我想太多了，他倾心的乃是我的破哥哥。
此后，破哥哥结束了他的游仙生活，带着我在丈夫国落户。这一住，便是五年。这国王也是顶痴情的，五年中，没少勾搭我家破哥哥。只是，我破哥哥一直端着，没答应。
令我大为吃惊的是，现今破哥哥居然接受了国王的心意，还同意嫁给他为后。我不禁想，这厮难道早就心属意与那国王不成？不管如何，这也是我哥哥的决定，我做妹妹的也该支持他才好。于是，在往方壶山之前，先生陪我先绕去了丈夫国恭贺破哥哥大婚。
因着国王大婚，一进丈夫国，就瞧见各街各道张灯结彩，好不热闹。本想见了破哥哥，第一句便要问他与国王成亲可是自愿。但当瞧见他桃花满面的模样后，这话便说不出口了。
“破哥哥！破哥哥！”我扑到他的怀中。
“怎么跟以前一样，还是这么冒冒失失的？”破哥哥笑着说，“原以为你赶不回来，不曾想还提前到了。”
“破哥哥大婚，我哪有不亲自观礼的道理？”
我犹豫了一天，在晚上还是问了他为何突然决定嫁给国王的原因。他说人家能在他潦倒邋遢时认定他，必然不是贪图他的男色，而是真爱他。若是国王愿意许他一世倾心，他便肯陪国王岁岁朝朝。人的一生，唯有爱你的人不可辜负。
三日后，十里蓝妆，国王迎娶破哥哥为男后。许是感动至极的缘故，大婚当日，破哥哥几度哭红了眼，一身盛装衣襟上全是泪迹。
多年之后，在破哥哥酒醉时，我才得知昔日他也曾丹唇外朗，风度翩翩；也曾骑着白马，迷死一干女人花。但因着和他心爱的女子阴差阳错失了姻缘，伤心过度，便看破红尘，步入修仙。
那时，他知道对方也对自己有意，便对她说“天暖了就一起游历山川，”。她说“好”。他又说“那日我娘子也回来。”他觉察到她面色黯然下来，但还是强笑着说“好，那日我也带着我家相公来。”哪知道碰头的那日，还是只有他们两个。他见他孤身一人，便问道：“你家娘子呢？”他温柔地摸摸她的头发，笑着道：“就在我面前啊！你相公呢？”她愣了一下，尴尬地说：“他......在那边停马车呢。”
他不过是想捯饬一些小情趣、小浪漫而已，哪知道人家当了真。他恨自己太作，怎么不能早些与人家表明心意？然后，他就自甘堕落，自暴自弃，不重外表。以为一生注定孤苦，不曾想世间还有一人慧眼如炬，爱他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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