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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现在暂时不会醒过来了。”姜江淡淡说道,脸上露出一道富有经验的笑容。
“为什么”左蔚急了。
“你不明白吗这只是一个游戏,所以每个人都被设定好了,他们在这里就该按照这个游戏的程序走,他们的出现是按照游戏的设定,那么他们如今需要暂时的离去,自然也是要按照游戏给出的设定。”
经姜江这一说,左蔚倒忘记了,原来他们是在游戏里,原来这里的人都只是一些不真实的人,只是被游戏程序设定出来的虚拟人物。可是,可是他们是如此的真实,真实到左蔚已经对他们产生了感情,左蔚也只是在这一刻才感受到,原来他们在她的心底已经是伙伴了。
左蔚不禁感到一丝悲凉地说道:“那么,他们何时能醒来。”
姜江说道:“不知道,也许是我们从酆都回来吧,你知道的,那应该就是我们接下来的任务。”其实姜江骗了左蔚,因为吴咎他们,永远也醒不过来了,而这对他们来说,未必是坏事。
左蔚继续说道:“我……我还要回去和广陵商量,他是我唯一的伙伴。”
姜江轻声说道:“可以,不过尽量快点,我等你的好消息。”
左蔚刚想离去,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她接着又说道:“你既然是一族之长,外面有那么多破房子,为何不帮他们修葺好,这样的天,如何受得了。”
姜江说道:“这难道是一个族长便能解决的吗”言下之意,姜江也有自己的苦衷,只见他继续说道:“我也希望能帮他们修葺好房子,可是,族内大部分的人不同意。”
“怎么会难道他们的良性都泯灭了吗”
“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自从前几任的族长开始,千珲族施行了一系列的措施,这些措施自然都是对千珲族大有益处的,可是随着年月的推移,一些可以带来好处的措施反而成了禁锢大家思想的锁链。”姜江看着左蔚,抿了抿唇,顿上半刻,然后继续说道,“你不知道,如今千珲族内的富人基本占了整个族内人数的八成,所以这应该说是一个可喜的局面,人类前进的目标,追求的理想不就是人们的生活变好吗然而事实却产生了变化,由于那些过时的措施,穷人找不到机会改变,而富人占据了大多数,他们自然要维持稳定,所以,措施再也不能更改,即使它过时了。而剩下来的一小撮穷人,他们失去了上升的途径,这样,他们也就失去了奋斗的理由,所以他们开始自暴自弃,不管不顾地活着,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也因为这样,富人更不愿意救助他们,因为富人们认为这是他们穷人的天性,他们生来就是不思进取的,懒惰的,欺骗的。”
左蔚听完,无言……
踩着路上的积雪,天空晴朗了许多,不再飘雪。她抬头仰望着天空,思绪被拉扯成细线,荡荡悠悠……
“我还听说,你们千珲族要扩张,侵占其他族群,是吗”
姜江又笑了起来,不过这是一股无奈的笑:“是不是别人认为千珲族要训练一支不死的军队呢”
“对,你都知道!”
“但是,事实并不是如此,那只是我捏造出来的一个借口。”姜江知道左蔚听不懂他说的话,于是,他接着解释道,“酆都、鬼界寻找这些地方我都要耗费巨大的人力物力,而这些的来源全都要靠族内大部分的富人支持,所以我编了一个假故事,让他们相信炼就一种不死军队就会提高族内的战斗力,这样他们便会源源不断地支持我所做的一切。”
“你不是一族之长吗”左蔚昂起头,环视周围的一切,继续说道,“这一栋宏伟的宫室,这些华丽的装饰,这么舒适的环境,难道不是代表着你作为一个族长所体现的权力”
“不,这些不是我所需要的,而是他们要求的,只有这样,大家才能体现出差距。也只要体现了差距,穷人们才会对富人尊敬,顺从。”姜江平淡地说道。
很明显,“他们”指的是富人们。尔后,姜江继续说道:“至于他们为什么渴望扩张,因为这里的环境太差了,他们在这里虽然是备受尊敬的人。但是放在整个大地,他们觉得自己所拥有的实在是太差了,太贫瘠了。因此,他们需要扭转这个局面,所以,扩张便自然而然地被提出来。”
左蔚踩在积雪上,深一脚浅一脚,发出“嗤嗤”的声音。她沿着来时的路,往那个关着自己的房子走去,走了一半路程,她又看见了那些破旧的房子,梁崩瓦坏,可谓恓惶。好些房子旁闪出了好几人人影,他们全都枯瘦如柴,面若菜色,耷拉着头,拖着身子,走到屋外的空旷地。
只见好几人都是如此,穿得破烂且臃肿,好像裹成一个大粽子,但可以看出他们即使裹上许多衣服,却依然在打着颤,也许是饿吧。左蔚看着他们聚往的地方,这才明白,原来是天空放晴了,他们在贪婪地允吸着那微弱的阳光,宛如婴儿在吸着母亲干瘪的胸脯。
左蔚看着他们,摇了摇头,个中的意味,谁也参不透。她只看了几眼,接着又踩着步伐,离去了,而也很快,她便回到了那座房子里。
房子里只有乔宥伦一个人醒着,看来情况的确如姜江所说的那样,吴咎、颜儒育、南雾都沉睡着,无法醒来。而乔宥伦并不知道这个消息,他依旧在忙里忙外,一个一个地叫唤着他们的名字,或者帮他们每个人揉揉后背,或者拍拍他们的额头,又探着他们的鼻息。这一套一套的功夫下来,乔宥伦的额角倒渗出了汗珠,焦急的神情也盘踞在他的脸上,左蔚看着好一阵感动。
左蔚走近他,打断了他的忙活,拿出一块手帕,替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左蔚也不知为什么自己会做出这种亲昵的举动,也许她是怕乔宥伦也像吴咎等人,离她而去。乔宥伦被左蔚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但他感到一阵开心,心也跳得更紧了。
左蔚做此举动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她要对乔宥伦说出自己的想法,同时也是姜江的提议,她觉得这又是一次冒险,那么她是不希望乔宥伦陪着自己去冒险的。
这边左蔚的话刚说完,乔宥伦便嚷了起来:“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