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生死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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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边，风十一依旧紧紧挂怀着，不知道乔雪芙对宋昉华说了什么，风十一只见宋昉华抱着怀中的蓝衣女子往自己这边而来。
曜邪依旧握在手中，警惕心都到了嗓子眼。
却在看到乔雪芙那柔软的眼神时放下了戒备。
宋昉华蹲下身来，依旧将乔雪芙抱在怀中，“雪芙有话跟你说。”声音中是风十一从未听过的迷茫与绝望，她看着宋昉华，仿佛看到了一个了无生气的垂暮老者。
风十一道：“乔乔，谢谢你救我。”
乔雪芙虚弱的扯了扯唇角，“就当是替昉华和师兄向你赔罪吧！十一，我们不打不相识，跟你相处的时间虽然短，但我相信你绝不是他们口中那个无恶不作的魔尊，况且还得陌染君如此相互，你定然是位奇女子。如果可以，我也想试一试你的人生，看能不能寻得一份纯挚的爱情，而不是让人生以这样的方式暗淡收场。”
风十一自嘲道：“乔乔，你不会想要我的人生的，我这一生，背负了太多的人命，如果不是他，”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夜瑶，眉目柔软，“我怕我根本不会像现在一样，坦然以对过往。”
乔雪芙抬眉看着这个为自己心碎的男人，“十一，你是幸运的，而我是不幸的，可我不后悔，如果没有遇见昉华，我不会知道这世间的爱情是真的能让人心碎却还甘之如饴。我跟昉华说了，让他放你们离开，请你记得，帮我将那件东西交给师兄。让他忘了我吧！”
风十一道：“你放心，我一定帮你完成心愿。”
得到了风十一肯定的回答，乔雪芙明显的放松了，“昉华，我死之后，请你不要再与幻楼联系，过去种种，烟消云散，你一定要好好的生活，我一直相信你所做的一切都并非本意，在我心中，你还是那个从天而降救我于危难的翩翩公子，他神圣美好，远离世界一切污垢，昉华，你一定要幸福啊！”
宋昉华紧紧抱着乔雪芙，“雪芙，我求求你，不要离开我，只要你答应我，我们就离开山灵族，所有的一切都与我无关，我只要你……雪芙，我只要你……”
乔雪芙轻轻的笑着，“晚了，一切都晚了。昉华，我相信你是爱我的，可如果有来生，请不要让我遇见你……太苦了……”
那曾经倔强到透亮的双眸缓缓地阖上……
与之一起关闭的似乎还有宋昉华的心。
“不要，雪芙，我跟你走，你不要丢在我，我向你赔罪好不好，不要丢下我。”
碧罗涧里，传来了那几只白鹤凄迷的尖叫，和着宋昉华的悲伤，似乎正演奏着最动人的爱情故事。
风十一受不了这样的悲伤，即使刚刚他们还是剑拔弩张的对手，现在也想安慰安慰这个刚刚失去挚爱的人。
“宋昉华，节哀吧！”
对面的人哪里听得到她的声音，眼睛和心都在怀中那已经没了生机的蓝衣女子身上。嘴里不停的念叨着：不要丢下我……
他已经处在这样的悲伤中无法自拔了。
如果这是宿命一早就能知道，我们不要相遇该有多好，雪芙，没有你我如何幸福。曾经信誓旦旦的布下了这一场局，却因为爱上你从掌局人变成了局中人，可情至如浪涌似潮汐，不能自己。
这一切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脱离掌控的呢，回到山灵族的日日相守，幻楼内你义无反顾的跟我走，还是风云岭上你艰难背着受伤的我找寻安身之所，可能更早吧，早到我们第一次见面，在金陵府我从树干上跳将下来，你那双倔强而清透的双眸凝视我的那一刻，或许我真的对你一见钟情了。
你曾说你是我的棋子，殊不知，我也成了这迷局中的一颗棋，连进退都难以抗拒。
雪芙，我随你一起离去可好，奈何桥上，你等我一等。
对不起，我可能不能听你的话了，下一辈子，我还要找到你，以你想要的样子来偿还你这一世如清泉般纯净的爱情。
风十一此刻完全插不进宋昉华将自己封闭进的世界里，周围没有离开的弟子们见自家的少族长周身弥漫的都是死亡的气息，心中忐忑，焦急的等待着刚刚离开的人能将族长请来。
宋昉华一手抱着乔雪芙，另一只手居然再一次凝结力量，这一次，这股力量并没有打向四周，而是给了自己。
风十一大惊，“宋昉华，不要……”
那些弟子们也大叫起来，“少族长……”
此刻的宋昉华根本不管不顾了，这股凝集在手中的力量硬生生的逼出了体内的灵根，捏在手上的那一刻，他居然笑出了声。
风十一知道他的想法，只要灵根还在，下一世潜心修炼，依旧还能成仙。而碎裂灵根的神仙，转世之后只能为人。
他这是对天界多么失望了，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可是，为什么
“砰”……
那还泛着幽幽红光的灵根居然就这样在宋昉华的手中碎裂。
风十一无力阻挡。
或许他此刻的心境跟当初的阿鸢一般吧，心爱的人已经离去，他也没有了生存的希望。
“宋昉华，你……”风十一欲言又止。
这一回，宋昉华听到了她的声音。
他轻轻的笑着，那笑意深入眼底，整个人顿时感觉柔软起来，风十一觉得这或许就是乔雪芙心中那个不惹尘埃的翩翩公子吧，卸去了一切伪装，只为乔雪芙而生的宋昉华。
“白九悠，你回到人界去吧，天界已经是一滩浑水了，没有人能在这样的浑水中独善其身。”
风十一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从你背负漆鸣凤力量的那一刻，你就被人盯上了，所有的事情都不由你。”
“那个人是谁”
眼见着宋昉华眼中的光越来越弱，风十一问的很是着急。
宋昉华摇头，“我只负责在人界找寻可以对抗你和陌染君的力量，其他的一概不知。白九悠，你还是离开吧，即使所有事情非你所愿，但忘川涯上你终究是背负了各大家族的人命，这是你逃不掉的。”
风十一扯了扯脸上的面纱，“我的身份在天界是不是已经公开了。”
“可能是，可能不是，谁知道呢！”
宋昉华慢慢的说着，眼神飘向了怀中的乔雪芙就再也没有离开了。
本来因为伤了乔雪芙就深受反噬，如今又自毁灵根，能坚持到现在已实属不易。
风十一闭上眼，在心里默默的为眼前这一对璧人哀悼。
或许，宋昉华是真的爱惨了乔雪芙，但愿他们下一世能相遇在一个纯洁的世界里，相知相爱相守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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