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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将军！水……水底有怪物！”让人一惊。 未知的恐惧瞬间在江东水军中蔓延，攻势为之一滞。 汉军右翼舰队趁势发动猛攻，弩箭如雨，狠狠射向陷入混乱的江东援军。 江心洲附近，迂回的汉军艨艟舰队在付出惨重代价后，终于成功突破拦截，开始猛攻牛渚侧翼水寨，与正面主攻的张辽部形成了夹击之势。 牛渚要塞，正面承受张辽步卒的猛攻，侧面水寨告急，后方周瑜的援军又被神秘武器所阻，程普陷入了三面受敌的绝境！ 战局，在这一刻发生了决定性的倾斜。 “将军！侧翼水寨快守不住了！周瑜将军也被敌军诡异手段阻于下游！”副将浑身是血，冲到程普面前，声音带着绝望。 程普望着江面上越来越多的汉军旗帜，听着耳边震天的喊杀声和逐渐被压制下去的己方弓弩声，又看向滩头上那个如同战神般挥舞长戟，带领汉军步步推进的张辽。 程普喟然长叹一声，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手中的战刀“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大势已去……传令……全军……撤退吧。放弃牛渚，退往秣陵……与主公汇合……” 说完，程普踉跄一步，几乎站立不稳，被亲卫连忙扶住。 这位江东虎将，虎目之中，溢满了浑浊的泪水。 他知道，牛渚一失，长江天险，已被汉军踏破了一半。 江东的命运，已然蒙上了厚厚的阴影。 残阳如血，映照着同样被鲜血染红的长江。 汉军的旗帜，终于插上了牛渚要塞的最高处。 张辽与徐庶在硝烟未散的滩头上汇合，两人望着溃退的江东军，以及江面上仍在燃烧的船只残骸，脸上并无太多喜悦，只有大战之后的疲惫与凝重。 拿下牛渚，只是第一步。 但无论如何，他们撕开了第一道障碍，正不可阻挡地，驶向江东腹地。 ………… 牛渚失陷的消息，如同一声丧钟，在江东的上空沉重地敲响。 溃败的残兵沿着江岸，狼狈不堪地逃往秣陵。 他们带去的不仅是战败的耻辱。 更是汉军不可阻挡的兵锋和令人窒息的绝望。 视为天堑的长江，在汉军强大的水陆攻势下，仿佛成了一道可以随意跨越的沟渠。 秣陵城，这座被孙策选定作为新治所的城池，此刻笼罩在一片前所未有的紧张氛围之中。 城头之上，守军数量明显增多，巡逻的士卒脚步匆匆，脸上再也看不到往日作为江东精锐的骄傲，取而代之的是惶惑与不安。 民夫们在军官的呵斥下，拼命地将滚木礌石运上城垛，加固着防御工事。 空气中弥漫着灰烬和紧张的气息，连秋日的阳光都显得苍白无力。 郡守府，议事厅内，气氛压抑得几乎让人无法呼吸。 孙策再也没有了往日“小霸王”的意气风发，他像一头被困在笼中的猛虎，焦躁地在厅内踱步，显示出孙策此时内心的纷乱。 每一次脚步落地，都仿佛重重踏在厅内诸将的心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