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她的模样 (第3/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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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袍是海蓝色的上好丝绸,衣缘及袖口绣着繁复的祥云,袄子为浅蓝灰色,蹬一双黑色长靴,温含玉愈看愈觉满意。
布料皆是亲自选的,冬至宫宴时见过乔越的着装,她便觉蓝色再适合他不过,有如天的广袤,海的深沉。
“好看。”对于美好的人或物,温含玉从不吝啬自己的赞美,她伸出手,将乔越垂在耳边的头发别至耳后,又忍不住再一次夸赞道,“真好看。”
若是他的眼睛能瞧得见,那这世上将无人比得上他。
乔陌与黑鸦,都不及他。
乔越却是低着头愧于抬起,“在下这般模样……担不起阮阮的这般夸赞。”
一个残废的模样,她不嫌弃已是好事,又怎配得起“好看”二字。
“又如何?”温含玉声音冷冷,“我觉得好看那就是绝对的好看,你再敢说担不起,我就揍你。”
“……”乔越双颊微烫,“那就多谢阮阮,为在下备了新衣。”
“你已经是我的人了,往后不必跟我这么客气。”温含玉趁机又摸了一把乔越的头发。
“……”乔越一时无话。
“阿越,是谁人伤的你?”温含玉并未忘记这个最为重要的事情,她盯着乔越,神色冷肃,“是谁人想要取你性命?”
白日里他方站起不过一刻钟,便迫不及待想要除掉他的人,是谁?
如此容不下他的人,是谁?
他的存在挡了谁人的路便是谁人想要他性命。
谁如此害怕他站起来?
没有受伤中毒前的他有着睥睨天下的英与勇,善与谋,会觉得他是个天大威胁的人——
“是太子乔晖?”温含玉声音沉沉,还是穆王乔陌?
这后半句,她未问出口,只于心中想着。
他与乔陌虽是手足,可无上的权力面前,手足又如何?
乔晖阴毒,可乔陌才是最后的赢家。
况且,人心是这世上最难看清也最难摸透的东西。
她不得不疑乔陌。
“阮阮万莫说得这般话。”乔越当即回答,显然并不想让温含玉再继续问下去,“没有此等事情。”
温含玉却听而不闻,又问道:“是不是将孔雀翎和柳叶飞刀给了我,你没了护身的武器才会受伤?”
若是有孔雀翎和柳叶飞刀在身,他断不会用她给他的药丸来与杀手对抗。
“不是这样的。”乔越微微摇了摇头,“阮阮不可这般想。”
乔越似乎并不在意自己遇刺一事,他给人的感觉就好像这件事没有发生过似的。
显然他并不愿意提这个事情。
为何?
温含玉不明白。
温含玉紧拧着眉,还要再说些什么,此时却听院中传来一道急迫却又欢快的声音。
“主子主子!十六回来了!不辱使命!”
十六的声音。
温含玉微怔,十六这货终于回来了?去了哪里居然去了这么长日子。
乔越则是赶紧拉过轮椅来坐上去,然后转着椅轮急急往屋外方向去。
只是他堪堪转了两转椅轮,十六的人便已经大步进到了屋里来,本就急迫他一见着乔越当即就将背在背上的人扔到了地上,朝乔越冲了过去。
“主子你可还好!?十六这两个多月不在主子跟前伺候,主子吃得好吗?睡得好吗?府上可有生过什么事吗?冬至那日的宫宴主子可有受到什么为难吗?主子……”十六站在乔越面前,着急地将他上上下下打量,问了一连串的问题。
“我都好,都好。”乔越微微笑着打断了十六的话,亦是关切地问他道,“你呢?这一路去回可还好?”
“十六也都好。”十六用力点点头,眼眶里有些泪,“就是一路雪太大,所以回来得迟了些日子。”
“主子,十六回来了!”十六抬手将眼眶一抹,往后退开一步,在乔越面前单膝跪下了身,对他抱拳,昂首挺胸道,“十六不辱使命!”
“好,好。”乔越伸出手,在十六肩上拍了拍,感激道,“辛苦你了。”
“不辛苦。”十六这才裂开嘴呵呵笑了起来,“为主子办事,十六愿意。”
“主子怎的把眼蒙上了?是在用药吗?”十六盯着乔越浑身上下一套崭新的衣裳鞋袜,笑得更乐呵,“主子的新衣裁得可真合身!”
不对?主子平日里连木炭都不舍得燃,怎么可能会去裁新衣穿?
那是——
“十六,你扔在这的这个人是谁?”温含玉垂眸看着被十六扔在地上烂醉如泥浑身酒气邋里邋遢的男人,皱着眉问道。
十六猛地回过身,一脸震惊地看着温含玉,显然这会儿才注意到这屋里还有她这么个人,“你、你是——什么人!?怎么在我家主子屋里!?”
温含玉嫌弃地白他一眼,“两个多月前你不是才和我们青葵说我是丑八怪来着?”
“你是那、那个大夫小姐!?”十六目瞪口呆。
怎么、怎么才短短两个多月,她就变得像个天仙儿似的了!?
不敢相信,十六还用力搓了一把眼睛。
“十六不得无礼。”乔越轻斥了十六道,“这位是国公府的大小姐,温姑娘。”
十六震惊更甚。
这个给主子解毒的小姐竟然是国公府的温大小姐!?
十六震惊一时间连给温含玉行礼都忘了。
温含玉并不介意,她觉得十六这样就挺好。
心晓温含玉并非在乎这等小礼节之人,乔越也没有再斥十六,而是问他道:“十六,温姑娘说你带回来一人,是何人?”
“回主子。”十六挠挠头,“府门外遇到的,喝醉了倒在咱府门外,浑身都冻僵了,叫也叫不醒,怕他搁外边给冻死了,十六就擅自把他拖回来了,主子要是觉得十六多事的话,十六这就把他扔出去。”
“不可。”乔越当即制止了十六,“既是如此,你便先将他安置安置,待他醒来再说。”
“庖厨锅里还有些姜汤,你热一热盛些来为他服下暖暖身子。”乔越又道。
“是,主子。”
他还想对温含玉说些什么,但他还未张嘴便被温含玉堵住了话,“这人我看了,死不了,睡够了自然就会醒了。”
他无非是让她给这酒鬼诊脉。
如此邋遢之人,她拒绝。
乔越有些微尴尬,他的确是想托她为那人瞧瞧脉象看看有无大碍。
“倒是你,过来让我看看脉象。”
此时的国公府花语轩,在屋内等了一整夜的连城眼神阴郁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