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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太黑了,刘笑笑很快随着岳成洲往农舍里走去,这里地方多,房子建的也很大,光一个院子就有足球场那么大了,除了住的地方还有一个猪圈,刘笑笑进去的时候,还听到猪圈那有声音,猪圈的旁边有个鸡舍,只是天黑了那些鸡都缩在一起。

幸好还有灯光,这里不是专业的农家院,估计是岳成洲他们需要在这里干活,所以跟这里的农户说了下,给了一些钱,好在这家农户很热情,把最好的房子让给了岳成洲他们。

等刘笑笑进到房内的时候,农家的主妇早已经把碗筷都备好了,张罗着让岳成洲过去吃,刘笑笑也很自然的要跟过去,只是人还没过去呢,她忽然觉着那个农妇扯了自己一下,那个上岁数的农妇客气的说道:“姑娘,你的饭我放到厨房了。”

刘笑笑还以为对方是怕自己吃不惯这里的饭菜,特意给自己安排了一些小炒呢,她忙说:“不要客气了,我跟着一起吃就行。”

说完刘笑笑便做到了餐桌的空位上,岳成洲那几个人也没在意,只有那个农妇楞了下才跟想起什么似得,很快农妇进到厨房,把之前为刘笑笑单独准备的饭菜端了过来,一边放到刘笑笑面前,一边笑着说:“哎,我真是忘了,你们外面的人不讲究男女分桌吃的。”

刘笑笑这才纳过闷来,倒是她还没说话呢,岳成洲已经很快说道:“你们这里还有那些讲究啊?”

“村里不都这样嘛,老辈子的讲究了,男女不同桌,到现在了我们村里还是这样,要是遇到谁家女人在桌子上跟男人一起吃饭,被人看到了还会说呢,不过这几年没事了,村里年轻人都在往外面跑,外面习俗不一样的……”

刘笑笑沉默了下,很快想起自己之前做的那个手术,她没想到山里重男轻女还挺严重的,幸好那个农妇也知趣并没有多说什么。

刘笑笑实在是累了,匆匆吃过晚饭,她便跟着农妇到了房子里休息,房子有点紧张,岳成洲他们几个大男人都在主屋那,刘笑笑则跟这家的女主人在一起休息,听女主人的意思,她老公跟家里的两个儿子年前就出去打工了,估计要过年的时候才会回来。

村里人不怎么讲究,不过正经来说刘笑笑她们住的应该算是西厢房,位置不算很好,这个时节天气已经有些冷了,床倒是两张。

那个村妇跟刘笑笑套近乎的说:“我叫陶招娣,这房子以前是我大儿子二儿子住的,正好两张床,你一张我一张,你别嫌弃啊,这儿肯定是没法跟你们城市比。”

说完陶招娣抱了一床被子给刘笑笑:“这被子你晚上记得盖,这里不比城市,到了夜里可冷了。”

刘笑笑忙感激的谢过陶招娣,她实在是累的厉害,把床收拾好,刘笑笑很快的就躺下准备休息了,只是被子是新拿出来的,刘笑笑盖在身上有点发阴发冷,一时间反倒不好睡着了,刘笑笑没办法,便想着要不要开开手机解解闷,只是山里手机信号很不好,她本来想刷刷微博的,结果打开手机刷了半天也没打开半个网页,最后刘笑笑叹了口气把手机放到一边。

倒是陶招娣忽然打开了话匣子,她早些年跟着丈夫儿子出去打过半年的工,后来为了照顾公婆才跑回来的,可对外面的世界还是有着朦胧的好感,别看她岁数挺大的了,看着都有五十多了,可其实阅历还没刘笑笑多呢,躺在床上便问刘笑笑:“姑娘,你是大学生吧?”

“是,我上的医科。”刘笑笑倒是挺随和的。

那个陶招娣羡慕的说:“我也想让我两个儿子上大学的,可他们不争气,初中都没上完就不想上了,哎,现在出去跟他爸做泥瓦工,倒是赚的不少,一个月也有五六千了,想着过几年赚够钱盖房娶媳妇,可现在村里的妮子都在往外面跑,好多村三十大几的光棍都一排一排的,我也是愁啊……”

刘笑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这种对话就好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一样,她想了想才说:“人跟人的缘分都是注定的,也许不用你着急,你的孩子就已经在打工的时候遇到喜欢的人了呢,这种事儿随缘分的。”

陶招娣倒是喜欢听这种安慰人的话,点头说:“是啊,我两个儿子都挺好看的,要是能娶个城市姑娘就好了,争取落到城市里,别回这儿了,这是真穷……”

倒是刘笑笑忽然想起什么,趁机问道:“对了,阿姨,岳队长他们在这里很久了吧,你知道他们最近在做什么吗?”

一路上岳队长只说需要她帮忙鉴定骨头,说是有些动物的骨头跟人的骨头混在一起了,本来一个法医也够了,但是没想到后来发现的太多了,就临时把她叫过来帮忙分辨下。

刘笑笑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竟然一个法医都不够用了,难道是万人坑那种规模的?

还真让她问到了,一说起这个话题来陶招娣更是滔滔不绝的了,“哎,你们岳队长找你过来,不会是想你进到洞穴里找骨头吧,哎呀,那姑娘你胆子可太大了,你知道那洞穴有多深,有多吓人吗?”

“洞穴?”刘笑笑意外了下,岳成洲岳队长在路上的时候,给她简单的介绍过情况,说是需要她帮忙鉴定下人体骨骼,但是一次都没提过是要在洞穴里鉴定,不过一想刘笑笑也便明白了,估计这个岳成洲是怕自己害怕,中途反悔吧?

她有点无语,倒是那个陶招娣继续说着:“那洞穴可吓人了,姑娘你是不知道啊,当年村里的人犯了错的,祖里要是想惩罚那些人,都是把人直接扔到洞里的,那洞里不知道死了多少人,聚集了多少怨气,听村里的老人说,好像解放后还有人被扔进去过呢,后来还是乡镇来了人要严打,说不准再做那种事儿了,这才把那个风气给改了的。”

“犯了错?”刘笑笑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儿,她忙从床上坐起来,好奇的问陶招娣:“村里人能犯什么错需要被赶进去?”

听陶招娣的意思,只要赶进去就是必死无疑了,可一个村里的人,能有多少犯贱做科需要被赶进去的啊?

陶招娣也不是很清楚,毕竟很多都是解放前的事儿了,她听到的也就是些传说,“那可说不好,不过偷男人是肯定要被赶进去的,我听人说还有什么不孝敬老人啊,对了,早些年村里人不都是喜欢男娃娃,不喜欢女娃娃嘛,有段时间村里生了女娃也会直接扔进去,说是那地方阴气重,能把女娃娃吓的不敢投胎了,哎,也是造孽啊……”

“不光是以前吧。”刘笑笑想起陶招娣刚才的话,若有所思的说道:“你们村还是附近的村,就算女娃娃喜欢出去打工,可是差不多的概率也不可能出现这么大规模的男光棍,我估计你们这些地方当年肯定有选择性的生育……”

没办法,几千年的习俗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她是学医的很清楚自然界没有选择的情况下,男女比例是不会失衡成这样的,现在这个远山区域的男女比例肯定是有猫腻。

这下陶招娣不敢说话了,刘笑笑毕竟只是过客的身份,她还想多打听打听洞穴的事呢,可陶招娣自从刘笑笑说了那些话后,很快就跟哑巴了似得,问三句才会小心翼翼的回一句,刘笑笑没法,只好什么都不问了,等着明天岳队长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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