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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羊人有两个头，但说话的从来都是右头。至于左头，这颗头从不吃饭，更不说话，甚至很少睁眼。
但知晓牧羊人往事的人，对于左头，异常恐惧。
因为牧羊人身上最可怕的就是左头。
据说，看到左头看眼的人全都死了。
……
殷秀秀在峨眉时，曾经听说过牧羊人的往事，但没想到，对方居然还活着。
如果按照记载来论，牧羊人已然活了近千年。
这等寿元，实在不易。
“前辈当在黑山悟飞升之道，何必趟此浑水。”
殷秀秀与判师之前的的战斗中，受了些伤。但就是不受伤，她也很难战胜这双头牧羊人。
毋庸置疑，双头牧羊人作为黑山中的绝世强者，有望突破藏神境的存在，绝对是宗师巅峰的修为。
这等修为，放眼玄宇，估计也就依山的程掌门，谢罗的张真人以及齐云的那位老方丈才能对付。
至于卓傲峰，殷秀秀一直都不喜欢这位依山剑尊。因为对方自剑戮依山后，就没有做过什么有益于中州的事。
就连诛杀蚩尤六部，也不过是杀鸡儆猴，吓唬那位太祖皇帝的。
不过从这一点看来，卓傲峰还是比较尊重中州王朝的。
不然的话，以他当时的修为，颠覆大晋都有可能。
……
“我说了，北蛮也能除魔。”
牧羊人的右头开口说道。
可能是寿元过长的缘故，牧羊人头顶只剩下一丝头发。
两个人头也异常衰老，看上去让人很不舒服。
但没有人敢在这位牧羊人眼前做任何小动作。
“我们走。”
最终，殷秀秀收回了月轮剑。
她可以不怕死，但不能让其他人跟着死。
牧羊人听了殷秀秀的回答，脸色有所缓和。
其实，他早就到了。
只是不曾出手而已。
原本，牧羊人只是来敕勒川看看，因为这里出现了外域的宗师气息。
至于魔宗，牧羊人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但有一样东西，他必须得到。
这就是五爪赤金龙。
牧羊人在黑山修行多年，始终无法藏神，正好借用五爪赤金龙尝试破境。
当然，在这之前，他要将这条五爪赤金龙培育成九爪赤金龙。然后攫取对方的龙魂配以秘法来提升自己的境界。
是的，自神族灭绝后，宇内能有魂魄的只有九爪赤金龙。
……
殷秀秀走到云溪身边，云溪扶住师父。
然后杨豫等人打算离开。
牧羊人不动声色的看着。
他并没打算出手杀死这些人。
他比较惜命。
如果动手，就算他的修为很高，但也会受伤。
虽然这一众来自中州与西蜀的修行者里只有殷秀秀才是宗师，可芦竹，梅杰，关胜的实力已然接近宗师，说不定随时都能破境。而其他数人，也是极为不错的塑圣强者。
说实话，牧羊人没把握将这些人全部杀死。
而且，杀戮一开，之后的黑山很难跟以往一般平静了。
虽说北蛮狼骑经常侵犯中州，但并不说明中州好惹。
做事，没必要做绝。
这是牧羊人素来行事的规矩。
……
就在中州与西蜀的一众修行者准备离开时，忽然间，一道微弱的声音出现在众人耳中。
牧羊人也听到了这声音。
然后，他看向了轮回井石门。
石门之上的阵法正在运转。
杨豫看着光纹流动的阵法，暗道不好。
因为原本的死阵正在开解。
“必须将其锁死。”
她当即说道。
牧羊人作为北蛮修为高深的强者，自然知道轮回井是什么。
他朝杨豫道：“这阵是当年域外来魔封住九幽的八荒六合阵，你懂吗”
杨豫点了点头。
虽然之前她并不知道这阵的阵名。但这时间还真的只有她懂这套阵法。
牧羊人挥挥手，当即将石门前面堆积的那些阵基碎片扫除一空。至于那条五爪赤金龙，则被牧羊人用玄气索困住丢在了一边。
杨豫朝石门走去时，梅杰将缚龙索递了过去。
“多谢二师兄。”
对于能在北蛮见到梅杰，杨豫甚是惊喜。
“一切小心。”梅杰小声叮嘱道。
轮回井的传说，他亦是听说过。
现在，轮回井石门即将打开，如果不将石门之上的阵法锁死，谁也不能保证能将从石门之后出来的东西杀死。
牧羊人既然让杨豫去尝试锁住石门阵法，自然也有所担忧。
毕竟，轮回井通往的是九幽。
而九幽地狱中存在的鬼物，可不是简单之辈。
再者，根据上古传说，阎鬼一族都被域外来魔杀死。可为什么域外来魔又要封住轮回井呢
难不成九幽之中还存在着什么域外来魔畏惧的东西
……
原本，轮回井石门位于一个山洞之中，后来，判师为了建造接应大阵，便将这个山洞拆除了。
但石门所在的洞壁依旧存在。
这个洞壁，判师勘察过，异常厚实，而且与石门紧密相连。
杨豫走到洞壁之前，没有犹豫，当即出剑。
出剑，自然就是为了锁阵。
杨豫第一次见到轮回井石门阵法，是在南域越湖底下。之后，她深夜观阵，导致意念进入九幽之中。自此，石门阵法深深刻进了她的脑海里。
在登海城依山接待司，杨豫将阵法化作剑法演练给陆重六观看，陆重六以大道至简的剑理将石门阵法演化成了一个井字。
这个井，自然不是水井，而是封闭的意思。
小花曾经解开过石门阵法，但随后又忘记了。
可这一切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从井字剑中悟到了如何封闭石门阵法的诀窍。
随着隐月剑出鞘，一个井字便出现在石门之前。
接着，这个井字朝石门之上落去。
等到剑意化作的井字符印完美的嵌合进石门中，石门上原本正在变动的阵法顿时凝固了。
“依山弟子，有些门道。”
牧羊人嘴上这么说，手上却连续画了几道阵法，然后将这些阵法全部推到了石门上面。
他这么做，自然是想加一道保险。
不过顷刻间空手布出数道厉害封印阵法，一般人绝对难以办到。
“你不该来北蛮。”
牧羊人这句话是冲判师说的。
接着，判师的身躯化作了一团，死得不得再死。
殷秀秀知道这是北蛮的绝妙玄技——裹金刚。
当然，牧羊人这么做也是一种警告。
“我来的是人间。”
当这句话出现在众人耳中时，原本天高云淡的敕勒川，顿时一片昏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