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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妙计”钟燕喜问。
“放火烧。”郦淦答,“距洞口一箭之地,往东面点把火,借这阵风,洞口周围霎时就会全烧起来,届时,等里面的人出来灭火,我们再趁乱潜进去。”
“——不过,我一路赶来都在观察天象,等这阵风躁过之后,要降暴雨。所以,提督大人留给我们的仅有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足够办完所有差事。”钟燕喜道,“郦淦、储广听令。”
“——郦淦负责带人引开洞里这伙人。”
“——储广你的人都留在这里支援策应,若我半个时辰还未归来,你们便杀进去。”
“是。”郦孙二人齐声回答。
少间,火就燃起来了。
钟燕喜此时已飞到近洞口的另一棵大树上,听见洞里洞外响起嘈杂的蛮语,大约喊的是“救火”、“拿水”相关的。
挑准时机,钟燕喜一跃身,飞到洞口,熟练又谨慎地慢慢向里面走了进去。
他选了右边那条道去走,看样子这里荒废了很久,脚下的石阶磨损得很严重,有的地方甚至就没有。
周围的石壁上画了很多奇怪的图形和文字,似乎都跟祭祀有关,不过有的面上的画已被风蚀,看不出原先画的是什么。
钟燕喜暗自评价道:虽环境恶劣,却不失为一个藏人的好地方。
石阶走到尽头后,迎面就很宽敞了,足有一般规模校场的大小,大约能容纳五十人左右,可里面堆满了白骨,仔细一辨,有人的有鹿的有狼的,可还有很多是钟燕喜认不出来的。
他个娘的,活生生一个屠杀场!
再往里面走,只剩下一条道了,不过此处有两个人值守。
钟燕喜悄悄走进,手作刀,又快又问地朝那二人的脖子劈去,顿时,他们就瘫软晕倒在地。
不到十步,入眼看见一个宽高均一丈的牢笼,里面关着一个披头散发的人。钟燕喜定睛再一看,笼子外还倚着一人,可衣着装扮,却跟值守的人都不相同。
钟燕喜瞬时施展轻功飞到那人身后,锁住他的喉,喝问:“笼里关的是何人”
“咳咳——”
此人垂头只是咳嗽不讲话不挣扎,而且笼子里的人也没有动静。
一切都很反常。
钟燕喜暗想莫不是逮了个哑巴于是揪着那人的双臂,把他旋了一圈,面向自己。
竟是一个面相十足柔媚的人,有混血人天然的美,若不是见他嘴上长有胡须,钟燕喜会当他是女的。
这次钟燕喜分别用汉语和多敏语各问了一遍:“里面是幡酥王子么”
不知是哪一个词将眼前这个死气沉沉的男人唤醒了,终于听见他开了口,还很标准的汉语。
“是。”
钟燕喜顾不上计较男人的语气、神色及态度究竟多么寡淡,自报家门:“我是荥朝的将军,我姓钟——两个月前老国王遣贴身侍女偷偷带了一封信出宫,几经波折这封求救信交到了我手上——岱元帝见信后立即派淮亲王来多敏亲自营救老国王及幡酥王子……”
几句话简单说明来意后,钟燕喜见男人依旧没反应,只好从怀里掏出自己的腰牌及老国王的亲笔信递给他,以此证身。
这时,男子才抬头看向他,问:“国王还好么”
“我们分了两拨人,我负责寻找幡酥王子,另一人负责打探国王消息,目前为止我还未与他碰过面,所以我并不清楚国王的下落。”钟燕喜如实相告。
“嗯。”男子又沉默了。
这时钟燕喜望向笼子,也察觉到了怪异,不解的问:“王子怎么一直没反应”
“他被喂了迷药。”男人声音十分忧桑。
“怎么回事”
“王子不肯交出敖里想要的宝贝,就被囚到了这里。”男子眼里啪嗒掉在地上,“这些人每日都要喂王子迷药。”
钟燕喜更不解了:“你是谁为何在这里”
“我是王子的玉奴,王子到哪儿我就跟到哪。”
“唔——那为何他们会让你进来”
男子沉默不语,却更加伤心了。
钟燕喜不是个好是非的人,见此便没再追问,起身绕着笼子走了一周,没见到任何锁眼,于是问:“这要怎么打开”
玉奴摇摇头:“这是蜑笼,一旦锁住了,只有辟石才能打开。”
“那你领我去看看安置辟石的地方。”
玉奴点点头站前来,钟燕喜这才发现他只是在身上裹了件大大的披肩,双腿光溜溜的,又细又嫩,却布满咬痕。
钟燕喜眼色一暗,旋即明白了玉奴能留在这里的代价是什么。
唉——他心里长叹一声。
玉奴领着他走到笼子的斜后方,这里的岩壁上有个凿空的缺口,正中间是一个圆形的凹槽。
“把辟石放入槽中,向下一按,蜑笼的门就开了。”玉奴言简意赅。
“辟石如今在王宫”钟燕喜一面研究机关一面询问。
“没有。”玉奴道,“蜑笼是你们中原一个叫石延伦的人替十七世国王秘密研造的,不过他是日光城的细作,蜑笼造好后,他带着真的那块辟石逃走了。”
“听你意思——辟石如今在日光城”钟燕喜停下手里的动作,转身朝向他,“还是说,其实辟石早就没了下落”
“有没有下落,需要问问石延伦的后人才能知晓。”
“慢着,我怎么觉得这件事越来越复杂了容我整理下头绪。”钟燕喜打断他的话。
“其实并不复杂,只要去日光城找到一个叫蜀婆婆的人问清楚就行。”玉奴有条不紊地说。
钟燕喜很难相信遭遇了那种事情以后,玉奴还能如此不卑不亢,暗自佩服,抬着头观察上方的岩壁。
“蜀婆婆就是石延伦的后人。”玉奴道,“不过,我也只知道这些了。”
说完,玉奴解开披肩,钟燕喜恰巧此时把视线从岩顶收回,乍一看到吓得他连连往后几退,诧异地看着玉奴。
“若您能救出王子,玉奴感激不尽。可我无以回报,若您不嫌弃,玉奴愿意……”
“别……别,你赶紧穿好。”钟燕喜摆摆手,“营救王子,乃我使命,而非交易。”
玉奴听后流着泪朝钟燕喜跪下磕着头。
“我出去后会留一拨人守在这里,你后面要是有事,就想办法走到洞口,画一个三角图形,我的人见了自然也会想办法进来找你。”
“好。”
钟燕喜开始同情玉奴,又补了一句:“等王子清醒时,你要告诉他一定好好活着。”
交代完最后这一句,钟燕喜施展轻功就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