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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了。 又下雨了。 刘光世在看着外面那大雨时,眼中看起来非常忧愁。 毕竟,这一下雨又不知道要拖延多久。 “这怎么就攻不进去呢。” “他娘的……” “数百万人啊!” “就算用咬牙也能把那城墙给咬烂了。” “而现在攻城却攻不进去,实在是太怪了了。” 眼神看着下面的那些人,他现在是非常有理由怀疑,根本就是下面的人没尽心。 他有那么一些咬牙切齿的说道:“尔等都想要看着我是死呢。” “我死了之后,对你们有什么好处呢” “都想要让我死。” “都想要让我死!!!” 他眼神里渐渐就变得的仇恨起来。 在他那仇恨的眼神之中,拳头好像是在不由的捏紧了。 此时,他在临安的家里。 妻儿都已经被控制了起来。 他要是不行的话,韩世忠是在后面立刻准备顶上。 他不能打这一仗的话,后面有的是人在等着顶替他的位置。 他此时只能想到那个办法了。 嘴里微微呢喃着,说道:“似乎也就只有那个办法能够……能够破城了啊。” 同时,他也是有那么一些气愤,“这天下最会有拿人妻儿来做要挟,让人打仗的啊” “这天下哪儿会有这种事儿。” “这赵构到底是跟谁学的啊” “该死……” “该死也!” 眼神朝着周围其他人看去,外面正在下着大雨。 在大雨之中。 所有人缩在了雨棚之下躲雨。 地上跳溅起来的雨滴,一直滚落在了人脚背之上。 拍打着脚面。 把脚面之上的水给拍掉之后,往后面缩了缩。 在大雨之中看着东京城。 也没人准备出去攻城了。 现在,这攻城就好像成为了一种稍微需要应付一下的任务而已。 每日的照常去攻城玩儿玩儿,打那么一会儿之后,就收兵回来休息了。 城上城下似乎也已经达成某种比较统一的默契。 心里几乎都是心照不宣,能不要命就不要命,能留手就留手,大家都是在应付了事儿。 反正这一时半会儿,也根本就攻不下来。 就算是攻下来了,也不会差自己的这半分力吧。 刘光世的拳头在不由自主的捏紧了,“只能用那一招了啊!” 他本是不想用那一招的。 可到此时他只能用那一招了。 …… “那一招当然就是。” “水淹东京。” “我也不想出那一招的,只不过,已经到这个时候了,我已经没得选择了。” 潘凤坐在了东京城上,他在回头朝着身后望了一眼。 “这东京城我以后定然会好好建造得更好的。” “我肯定会建得更好的。” “只不过……现在也确实是没什么办法了。” 刘光世水淹东京的那一招是潘凤给出的。 他实在是找不到一个让自己战败的办法。 目前能够想到的最好的战败方式,也就只有……水淹东京这一招。 他肯定是不能自己用这一招的。 而现在让刘光世来用这一招,这就跟他没什么干系了。 况且,刘光世也不是什么好人,让他来做这件事儿可以说是再合适不过了。 潘凤此时所需要的并不是坚守。 而是战败…… 要是真这么一直守下去的话,会将他给耗得山穷水尽,给活活耗死,无论是藏了些什么底蕴都给完全耗光。 所以,以现在这个情况来看的话。 他守得太久了,反而不是一件好事儿,他需要一场战败。 而且,还得是以一种足够悲壮的方式战败。 但有那么一个问题就是……现在没人能够破得了他的城。 这确实是让他陷入到了一种两难地步。 他此时只能是想办法自己前来破自己的城,他能够想到的办法就是,水淹东京。 他自己肯定不能做这事儿的。 那就只有将这办法给递出去,将让刘光世来做这事儿。 眼神里在微微眯了起来。 他需要一个足够悲壮的方式战败。 可以战败,但这战败的方式一定要足够的悲壮。 将这办法送给了刘光世之后。 他也开始在城内做那么一些准备,城内毕竟还有大量的百姓。 这些百姓跟着他得遭殃了,能少死一点儿人,那就少死一点儿人吧。 城内该准备也准备得差不多了,连着下了几天大雨。 他在城内放了一些船只,告诉百姓怕这大雨涨水,做好一些防范的准备。 在城内还放了不少梯子,让水涨起来的时候,能够方便百姓直接爬上房顶。 在周围一些比较高的地方吗,堆放着物资。 关键时候就能够往那些高处去,让人能够活下去。 不过,他在城头之上来来回回踱步了一番, 等了好久也没见这水来。 “这刘光世一向以来确实不算多聪明。” “只不过,我现在把办法都已经给他了。” “他不会蠢到不用的吧” “有点儿没道理。” “他怎会蠢到这般地步啊” “到底是哪儿出问题了。” 他这一时间也好像完全想不到,这问题到底是出在哪儿了。 …… “那儿” “就是这儿吧!” 王德看着前面的堤坝。 黄河之中是水位已经很高了,这水体也是非常浑浊。 他伸手从水面之上舀起了一些水来,嘴里在微微呢喃着,说道:“对不住了。” “对不住了啊!” 郦琼看着王德,问道:“王将军,你是山东人吧” 王德回头,问道:“怎么” 郦琼道:“没谁让。” “不过, 我听说潘凤给家家户户都分地了。 ” 王德道:“你是相州人,潘凤在相州也分地了啊。” “这潘凤乃是乱臣贼子。” “这般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他就算是给了一点儿蝇头小利,难不成我就跟着去做反贼” 郦琼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王将军,你急什么啊” 王德道:“我就是潘凤的掘墓人。” “来人啊!” “掘堤!” 郦琼道:“黄河水位暴涨,这一掘可就得荼毒千里啊。” 王德道:“怎么” “你现在成好人了。” 郦琼道:“我以前在宗帅麾下,和潘凤实际上有过那么一些交际,这也让我多年不得晋升。” “我当然想看潘凤死。” “掘堤。” 一声令下。 顿时,波涛洪水,一下就滚了出,在嘶吼声之中,好似藏着一条水龙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