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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三十三）
都说老奎个怪人，但是大家都不信老奎是个怪人。老奎这个人已经习惯了早上起来的很早，也习惯了晚上很早睡觉。我记得老奎曾经说过，如果说有一天他真的变成了一个废人。他会拿着自己的钱。买一张林先生演唱会的票子。然后剩下的全捐出去。他不想让佳佳成为。有钱的人。老奎曾经记得林先生有一张票。当年卖到了三万多一张。虽然大家觉得三万块钱并没有什么，但是在老奎看来三万块钱可能是他这一年的油钱吧。老奎什么都不怕，但是老奎又有些东西恐惧着。
老奎并没有用疲惫心情，或者说疲惫的身体开着车把车开到黑河。一路上三个人有说有笑。老奎就想起来，当年他们好多人去新疆自驾游的时候。那个时候大家真的是很快乐，在沙漠边上睡的帐篷，唱着歌，点起篝火。虽然说老奎那个时候已经四十多岁了。好多时候我们都可以在老奎四十岁的面容上看出来老奎有一颗二十岁的心，但是过了四十岁之后的老奎就没有那一颗二十岁的心。是这个时代变了还是这个社会变了，我们都不知道，但是我们知道老奎变了，老奎真的变了，老奎已经变得不像以前了。老奎变了，不像当年二十多岁的时候那样纯洁天真，有的时候我们就在想，如果老奎真的回到了二十岁的时候，那他就想做的事情是什么但是我们真的想不出来老奎那个时候真的会做什么。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前后，大家都在倒腾东西。卖过洋酒，卖过啤酒。贩卖过邮票。兑换过美元。或者是卖一些车。可能那个时候的人都会干这些事情吧。我们不知道老奎会不会也变成现在我们所说的倒爷。我们现在去某个古玩市场，并没有看到有一家店是属于老奎的，可能并不属于那个时代吧，就是现代人，老奎依旧开着自己喜欢的车。不知道为什么，老奎，很喜欢开车。从新疆回来之后老奎就准备买车了。如果用某句歌词来形容老奎的话，那可能就是：“那天凌晨我离开书店留下了一把伞，带走的人会不会是你”老奎从来都不会带着一把伞去书店。但是我们不可能说老奎不是绅士。不能用一把雨伞就否决了老奎到底是不是绅士的身份，但是我们都知道老奎依旧是那样庄严庄重。但是这句歌词并不能形容老奎去书店。老奎可能会是那样，所以吗，这句歌词应该换一换了：“那天凌晨我离开了书店，我放下了一辆车。车里面还挂着钥匙，开走的会不会是你”但是好像放一把雨伞真的是比较浪漫。如果说放一辆车的话，那原来的那个作词人可能把这首歌写的是一个偷车贼吧但是开车这个事情还是比较适合老奎的，如果说下雨打伞的话，这个事情可能就不太适合老奎了。
黑河，依旧是一个北方的城市依旧是那么的寒冷。黑河比香港还要冷，还和比那个老奎待了十几年的那座城市，还要冷。老奎有的时候，在香港都要穿上衣服。穿上毛衣什么皮夹克之类的。老回在自己现在生活的那座城市，依旧穿着还是棉衣什么的，但是到了黑河，老奎要穿上毛衣，棉衣，皮夹克，外面再套上一件羽绒服。但是我们都不知道为什么老奎要穿那么多东西，可能老奎真的是冷吧。这段时间，小敏、老奎还有家家都住在酒店里面。吃的也会是很简单的东西，并没有说什么海鲜之类的是的，黑河毕竟是内陆城市，虽然说旁边就是俄罗斯，但是在这座城市里，并没有一家。比较高级的俄罗斯餐厅。可能这里的人并不喜欢吃俄罗斯餐吧。不是不知道该怎么说，这里的黑面包还是挺好吃的。老奎真的就说过那一次黑面包做的比我家里做的好吃多了。我们都不知道这是老奎说的赞赏还是说老奎对自己的自嘲。如果说拿自己没有做多少年的东西来跟一个老师傅来比他做得多少，多少年的东西来比较的话，可能对于老师傅来说，老奎这是在讽刺他，那可能发过来就是老婆在夸奖自己，自己没有做多少年，那个味道可能跟老师傅比起来差不多。老龟喜欢喝牛肉汤或者是说老黑喜欢喝所有肉的汤，或者说老回喜欢喝那种怪怪的唐什么杂碎汤啊，牛肉汤啊之类的，或者说吃牛杂碎汤之类的。但是老奎来到了黑河，老奎就变成了吃牛拉面的那种人。但是牛拉面里面也没有牛肉，也不知道为什么北方的拉面很少有牛肉，除了西北的拉面，那可能真的就是只叫牛肉拉面吧。大家就想一想，四块钱五块钱的拉面能有多少牛肉给你，而且现在肉的价钱也是那么的贵。
老奎，佳佳还有小敏这三个人，在黑河的生活其实也是挺好的。那是老奎感觉最无忧无虑的时候。佳佳也感觉那个时候自己会很放松，那个时候真的佳佳很放松，那个时候佳佳可以不用学习，不用去背单词。佳佳可以去大自然看看风景。其实老奎真的不知道佳佳在什么时候就买了一部照相机。可能是佳佳，那一段时间咱就用钱攒出来的吧。但是老奎对佳佳的私生活并不是很感兴趣，所以说，老奎永远不会问佳佳你这个东西是从哪里来的佳佳你那个东西是从哪里来的但是老婆一定会问佳佳，你今天想吃什么，你明天想吃什么这段时间有没有太累老奎，只是关心。只是关心而已。老奎，有一天，竟然这样问我：“有一如果有那样的一天，你成为了我你会如何对佳佳”其实我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所以说我也只是像坂上医生那样。不失礼貌的微笑点头。所以我觉得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不失礼貌的点头，都是对问题的那个人，最好的回应吧。
有一次我问道老奎：“那一段时间在黑河的生活好不好”老奎点了点头，那里和自己的家乡真的是差不多吧。有山有水有树林，有城市有农村。那你也是个好地方，老奎不能否认。但是有的时候是有的时候老奎还是觉得自己的家是最好的，虽然说自己已经有将近三十年没有回到自己的老家了。老婆永远觉得自己的家乡是最好的，可能这是每个中国人都会喜欢自己的家乡吧。就像我，我是香港人，我也会喜欢自己的家乡。虽然说我的家乡饱经风霜，各种的流言蜚语，但是那一就是我的家。老龟三十多年没有回到自己的家乡啦，但是他到黑河的那一天，可能是对自己的家乡最好的慰籍吧。就像老奎自己说的那样。人不认识在。什么地方不论是在香港还是日本可能只是一个人的肉体，在那个地方，而心依旧是在自己的家乡吧。可能老奎就是那样的一个人。老奎每年都会给自己的家乡写信，就算是在自己的父亲已经死了之后，老奎也会依旧的写信，可能是老奎对自己的家乡的一种怀念吧。老公永远是爱着自己的家乡。就像是老奎一直爱着李小颖女士那样。
老奎在黑河呆了一个月之后，便开车回到了自己那个不想回去的城市。其实那一段时间小敏的身体依旧在变差。其实说实话就是黑河的医疗技术还是不太行，要不老奎就会一直在那个地方待着了。当老奎和小敏回来没有半个月的时间，小敏就去世了。时间就是那样的会老奎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的都死去了。参加小米葬礼的人并没有那么多。就只有两三个人。说白啦，就只有姜辉医生老奎还有高胜军。葬礼依旧是西洋式的葬礼，没有家属叩礼，也没有收所有人的礼金。因为没有人去参加，所以说也不见得会有人说三道四。其实这三个男人在一起。给小敏举行葬礼的人也就他们三个。其实就是这三个老男人分别上台，所以说他们眼中的小敏。姜辉医生依旧是那个好人，姜辉医生从来都不会说小敏的坏话，因为将会一生一直感激小敏，他说过小敏是她最尊敬的一个女人。其实到小敏死的那天，高胜军才知道小敏是因为生病了才离开他。可能这个事情还是老奎说出来的吧。其实老奎也是出于好心，毕竟小敏的死太突然了。确实，小敏的死真的很突然，他们才回来不到半个月。可能老奎觉得，小敏的死和他有关吧。其实是小敏自己病情突然恶化了。不知道为什么，向小敏和老奎这两个人其实可以都治好的病。他们竟然不想去治。他们依旧坚持着，不想受着那医院的痛苦。其实对他们来说有没有钱并不重要。只要有一个好身体就行。但是如果说有一天那个好身体真的没有了。他们也不喜欢自己会住进医院里面去。我问过老奎，其实是那天我说错话了，我不应该跟老奎这样说，但是到最后我还是说了：“老奎，如果有一天你得了癌症，你还想去治疗吗或者说你真的不想去医院，就在家里等死吗”但是老奎的回答却让我们感到很意外：“如果说真的有一天我住进了医院里，住进了放疗室，住进了icu，可能我会觉得我那才是等死吧。我不喜欢过那样的生活，我觉得那样的生活不值得。如果说我能让我自己开心一天，那我就让自己开心一天就像是有些人得了糖尿病，他们不吃桃，但是他们能找到代替糖的东西他们不能吃很多东西，所以，你就会说他们是不开心的吗其实我应该差不多能知道我这一辈子会用生病来结束我的人生吧。但是肯定不是痛风吧，你说是不是”曾经被人欣赏过，曾经被人羡慕过的老奎，到现在也会被病痛折磨，可能这是老奎自己也想不到的事情吧。老奎自己并不喜欢说让人羡慕，或者说是让人爱戴之类的。老奎说过自己并不像是某些老艺术家倚老卖老。老奎的生活就是那样平平淡淡，老奎从来不张扬自己。该吃饭就吃饭，该喝水就喝水，该亏的就快乐，该哭的时候就哭，可能这就是老奎这一辈子吧。老奎就是那种随性的人该做什么事就做什么，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听他自己说在香港的时候喜欢吃的炸大肠就会到某个小摊去买些炸大肠，或者说买些小章鱼吃。炸大肠还有煎酿三宝可能是老奎这辈子最喜欢吃的香港小吃吧。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每个中国人都比较喜欢吃油炸的东西。其实并不是说每个中国人都喜欢吃油炸的东西，世界各地的所有人都喜欢吃油炸的东西。尤其是日本人，日本人几乎每周都会在家，或者说在外面吃上一些炸鸡或者是炸天妇罗之类的东西。好多科学家说多吃一些油炸的东西会让自己开心一些，其实说实话，日本人真的很喜欢吃那些油炸的东西，所以日本人有的时候真的会很快乐，并不是说每个人都想跳楼自杀，而是说生活压力真的很大，我们才会去想跳楼自杀的。但是有的时候我们在北方，如果说早上吃了油条豆浆，但是之后还要回去上班的话，大家可能就不会说太高兴了吧。油条，豆浆，油饼之类的东西才会压抑住我们快乐的心情吧。有些人们上班不快乐吗其实在我看来，做早九晚五的工作确实不是很快乐的。虽然说奎生集团是一个早九晚五的公司，但是老奎他们的制度还有他们下午茶文化，还有他们的福利。却是那么的诱人。我们都不知道为什么当初老奎要那么想，可能是他自己的一点私心吧，他其实当年就是不想工作的一个人，可能是在香港工作累了吧，回来之后就不想那么太累。所有的制度都是老奎自己制定的。高胜军有参与，但是高盛军并没有做最后的决定。可能就是一个决定改变的他们这一辈子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