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小心谨慎(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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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像电视剧啊，素惜心中暗道，好在脚下踩的不是清朝时女子所穿的元宝鞋，不然走路都是困难。
此时小童不会再来搀扶，素惜脚踩着锦缎金纹长靴，靠着自己的力量，走上那金龙宝座。
心跳突突几乎要跳出腔子，长袖底下的素手攥的死紧，冷汗津津。
慢点慢点，当着这么多人面走错一步都有可能被发现。
突然要做一个与前世完全不同的人，确实很难。
金銮殿正中是一个约两米高的朱漆方台，上面安放着金漆雕龙宝座，背后是雕龙围屏，方台两旁有六根高大的蟠龙金柱。
此富丽美景素惜可没有心情欣赏，不过十米不到的距离她竟是走了五分多钟。
引得殿下官员都在面面相觑，想要议论却又不敢出声，只能默默的眼神交流。
好容易走到龙座前坐下，素惜才松了口气，看着弓着腰半天也不敢直起的官员们，才忽觉不妥。
“平身。”
“谢陛下。”
百官答谢过后纷纷坐下，素惜觉得有股万千尘世皆控于我手的快感油然而生。
环视了一圈，隐隐觉得有些不对。
并非官员有椅子坐，如果这里真是唐朝时期，那么上朝时百官的确是有座椅的。
只有在宋朝之后，官员才必须站着奏事。
在明代朱元璋起，更是明文规定，大朝仪须众官皆跪，清朝的官僚还发明了特别的护膝。
可谓是皇帝的权威越来越高，而官僚的地位却不断下降。
所以对此素惜并不觉得奇怪，她怪异的是……
龙座之前所悬挂的珠帘。
又不是垂帘听政，为何要挂这个？
很快，就有人为素惜来解答了。
“陛下，这是今日的奏章细则，请过目。”
忽的一道清丽男声响起，拉回了素惜神游的思绪，定睛看去呼吸不由得一滞。
君子如玉，飘然若仙。
除此之外怕是没有其他更适合形容他的了。
一袭青丝被玉冠束于脑后，身着月白素锦长袍，外罩一件亮绸面的乳白色对襟短袄。
袍脚上翻，他容貌如画，漂亮的根本就不似真人，这种容貌这种凤亦，更显整个人风姿卓越，纤尘不染。
他嘴角带着和熙般的笑容，将手中的一摞折子递给了座下的小童，让他转交给素惜。
接过后翻了翻，这时候用的大多为楷书，为了书写方便奏折中也有不少行书。
好在素惜前世修的平面设计和广告设计，也专门上过字体的选修课，识别起来完全没困难。
感情这就是要点概述啊，就像前世幻灯片讲解一样，先把要说的要点写在折子里。
正翻看着殿下的大臣已经开始汇报了起来，例如哪里水患哪里需要拨款修建桥梁道路，一系列需要决断的事迹。
素惜心沉了半分，她原以为会是些简单的事宜，哪知晓会这么巨细。
嘴唇嗡动刚想挑着个简单的回答，就有道声音给接过了话去。
“淮南水患之事，拨款准奏，然上方拨款纵然再多，其下每一环难免有蛀虫敛财。为避免官官相护，赈灾物资不能到达百姓手中，此行需调度一名观察使同行。”
是这名美如谪仙的男人，他居然出口为皇上做决断？
珠帘后的素惜不由得瞪大了眼，紧接着白衣美男又说话了。
“陛下，微臣可有将您的指示传达准确？”
他在珠帘外微倾着身子，谦逊的开口，磁性的嗓音犹如高山幽泉，听者不禁入迷。
明明是他的决断，却说成是陛下的指示，素惜虽没弄明白是怎么个意思，但是绝不会蠢得说不是。
“嗯，朕的意思大致如此。”
此后每位大臣禀报后，都是他来做决策，但是每每说完后都会推到素惜身上。
让大家认为是她做的决定。
如此素惜坐在珠帘后，素白袍的男子站在帘前面对百官。
素惜心中明白她并没有决断过任何一件事，所以这样看过去。
简直就是她是个垂帘听政的摆设，而真正的皇帝，是面前的白衣男人。
他到底是谁？
是他有意将女帝变作傀儡，还是女帝昏庸只能靠他辅佐？
素惜的心思是千回百转，早朝的汇报也不知不觉间完毕。
“陛下，早膳已妥当，是否前去用膳。”
这时官员们已经尽数退下，唯留这美男和两名侍童还在殿上。
素惜抬眼看他，珠帘之后的他看不清神情。
又是帮她做决策又是喊她用膳的，到底是个什么官职。
总不会是丞相什么的吧，他并没有穿官服啊，这才是让素惜最奇怪的。
“嗯，你也陪朕一起用膳可好？”素惜应了声，试图拉他一起去吃饭，好打探点底细。
刚站起身就有小童来扶她，顺着台阶往下走。
出了珠帘和白衣男擦肩而过，更是能看清他那俊美到几乎让人窒息的容颜，还有身上一股若有若无的清雅淡香。
“微臣惶恐，如何能与陛下共同用膳。”他微倾着身子接应从龙座上走下的素惜，举手投足都是恰到好处，没有半分越矩。
你以为我想和你吃饭啊？素惜心中不由得翻了个白眼，还不是想多探点消息。
“方才你的几番决策深得朕心，想犒赏你……”素惜眨眨眼，“怕是嫌弃朕的赏赐？”
美男自然是拱了拱手，“微臣不敢，谢陛下的赏赐。”
好的好的，你再不答应我老脸就要掉一地了。
白衣美男跟在素惜的后面一起来到偏殿，这里的饭食已经准备好，摆满了楠木圆桌。
并没有传说中的一百道菜式，而是七八碟精致的小菜，有馒头包子和白粥。
以及桂花糕黑米糕等精致的糕点。
小童扶着素惜坐下，而白衣美男却始终站在桌子的另一侧。
敢情是没皇帝的指令坐都不敢坐啊，古人的繁文缛节要不要这么多！
“坐吧，私下你和朕何必这么拘谨？”素惜才不管他呢，饿了一天拿着筷子就吃起来。
泡椒脆笋香嫩酸滑十分开胃，素惜瞬间更饿了。
还好这不是在清朝，规矩更多，还要侍女吃一口确认无毒你才能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