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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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张德诚面目有些阴沉，很快明白今天这场早会主要针对自己了，不过他们提出来的方法确实无可辩驳，用实力来说话，公平竟争。
“哼，”他眼光一扫方勉，看到了一张自信满满的脸，冲他微微点了点头，方勉进公司后的能力大家是有目共睹的，苏沫是谁，他今天是第一次听到，他又把眼光扫向坐着的众人，许慧如旁边坐着的那个清秀小姑娘倒是有些眼生，长得倒是文静秀气，这么大动静也只是平静地看着，接收到他的视线后，对着他微笑示意，表情不卑不亢，没有一点把自己放在眼里的样子，他心里又哼了一声，初生牛犊不怕虎，这看来就是付南风嘴里的苏沫了！看她的样子想必也是早已门清，这算什么，今天是做了个局等着他，“这么个弱鸡似的女人也提出来独担一面，看来付南风亦是穷途莫路了，好吧，你想玩，就陪你好好玩玩，不吃点教训真是永远学不乖。”想到这他即刻便也不再说话了，“公平竟争，好今天就让你好好学学什么叫公平竟争。”
“如果大家没有其他意见，那么就这么定了，后继人员调动你们就直接和人事部交接，我们的目标是拿下新飞，开创新纪录，一切后续经费公司大力支持，许经理你这边有问题吗。”沈涛说完又把脸转向了人事部经理许慧如。
“没问题，我会尽快安排人把人事部的资料给两位的。”许慧如答道。
“好的，谢谢。”沈涛对着许慧如点了点头，又侧身对付南风说道：“付总，您看您这边还有其他补充的吗。”
付南风进来后讲了那么句话后也没多说一句话，此时也只是轻声说道：“既然大家没其他建议了，就这么安排吧，人事落实后出个通告就可以了。”
说完起身离开了会场，其他人也陆续起身离开，方勉倒也大方地走过来向她伸手道：“请多指教。”经过这次开会，两人心里早已心知肚明了。周围还没走完的同事看到他们俩人站到了一块，不约而同的绕路而行了。
“应该是方经理您多指点。”苏沫连忙谦虚道，虽未开始，但已觉刀光剑影，她心理早已清楚这即将到来的艰难，但是为了付南风，她甘之如饴。
话都敞开说后两个人之前的那些上下级关系似乎也一下子变得淡了起来，苏沫又想起刚进公司的时候在方勉的手下没日没夜加班的时候，那个时候就知道这个上级的能力，可是现在自己居然要和他进行方案竟争，顿时她感觉自己的肩膀变得有些沉淀淀的。
方勉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其实他心里也一直对苏沫非常的欣赏，如果不是形势使然，今天必须站到对立面，他是很愿意一直这样合作下去：“感觉怎么样”
“什么”
“对于这个项目”他语气毫不客气。
自从她进公司后，方勉在她面前总是不冷不热，难得他主动跟自己聊起来。想到要是没有自己的突然出现，这个项目他肯定能拿得轻轻松松，自从他进公司后，方勉也确实有很多指点，哪怕是工作上给的种种，那也是促进自己快速成长的源泉，现在两个人却不得不各为其主，站到了对立的一面，苏沫心里难免唏嘘，心倒也是瞬间软和了下来。
“还没有眉目呢！国内前些年都做得保守，资料还没过目，没有方向。”形势不明，还是打太极比较好。
方勉倒是笑了，叫她的英文名：“katy，你也不是新员工了，公司里有什么动向，相信你也是清楚的，公司高层打架，一向是保守派占上风，现在这架势，新官上任三把火，可是好坏都得我们最下头的先扛起来，做得好没有功，做不好当炮灰，是金子也不一定会发光，你确定你要跟我比吗。”
不知对方的底细，她只有装傻：“方经理你不是金子，你是钻石，不用打磨就已经熠熠生辉。我没想那么多，今天的通知我也是刚刚知道的，事前并不清楚，我想公司也不是让我们比较，只是让我们各出方案，其实还是一个团队的，并不存在比较吧，如果真有什么，最应该问这个话的人应该是我，也许事情根本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复杂！”
“复杂，是竞争，也是共同进步，重要的是我们能有各展所长的机会了不是吗”他这番话是笑着说的，半真不假，听得出来他想打听什么，就算有，她又何必这个浑水来跟他交代前因后果周围的同事散得很快就只剩下她们两人了。
理清思路后，苏沫理所当然地笑回去，“没办法，就是马前卒的命，还能怎么办做好手头的事情再说，现在也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一切都是为了公司好，拿到项目为上，我相信依方经理的能力，一定能为公司赢得这场战役的。”
方勉面色舒缓了一些，目中寒光却更甚，他看着苏沫的表情，虽然相处时间并不长，但他早已深知，这个女人向来说话是滴水不漏的，再问估计也问不出来什么。
这样的对话当然不可能有任何结果。同样的话，苏沫最想听的其实是：“以后，我们好好配合，在这样的环境中，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也是她由衷的心愿，跟着方勉共事几个月，对于这个人，她并不愿意站到他的对立面，即使是环境使然。两人各怀心事，便也不再开口，最后，方勉离开前很绅士地替她推开门，并用手抵住，一直等她迈步进去才松开。
难得享受到他这样的礼遇，苏沫低声道谢。
散会后，新员工立即散开，已经在绞尽脑汁想法子了。几个老员工聚在楼道里，amy瞅了瞅办公室的大门道：“你们觉不觉得沈总这次太过分了，就为了考核新员工吗，把我们这些老人都搭上了，好不容休了五天假现在又该忙碌了，这个周末又没的过了。”
戴增荣道：“就是，本来就没必要，这样的大项目就是要交给方哥这样的人才做的嘛。”
方勉脸色有些晦暗道：“公司有公司的决策，大家只要用心做就好了，难道我们这些老员工还能比不过区区几个新员工吗，大家都拿出看家本事来一定要把这个策划做得漂亮一些。”
另一个女孩蒋加丽道：“方经理，你也不必担心，你这么厉害，肯定是你胜出了，咱们这个公司里，论想点子谁能比的过你呀。”
amy冷冷道：“就怕呀，沈总为了培养新员工会偏心哪。”
蒋加丽道：“不可能吧，会有总经理和三个总监共同裁决的。”
amy翻了翻白眼：“这可不好说，毕竟策划部的事还不是苏总说了算，从来都是她说哪个提案好就哪个好，公司还不是顺着她的意思。”
蒋加丽拍了拍方勉的肩膀道：“方经理，希望你这次能拔得头筹，这样才能说明这次竞争公平公正。”
刘思勰去泡茶的时候，汪冰冰也在，她倒了一杯水，偷偷看向刘思勰，发现他坐了下来，就对他道：“hi，你这次有没有信心”
刘思勰道：“这有什么信心不信心的，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想法，可能会千差万别，但是公司会选择最合适的，虽然实习生都是刚从象牙塔里面出来的新人，但他们的想法也可能最纯粹最朴实，或许也是市场需要的。”
汪冰冰笑道：“想不到你还想的真开。”
刘思勰道：“我做这一行这么多年了，很多idra被采用，也有很多方案被弃置一边，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这次不成还有下次，方案可能不适合这个项目，可能就适合别的项目，有时候一个普通的ider或许小小转变一下方向就会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汪冰冰听得很认真，看向刘思勰的目光也越来越崇拜。刘思勰又倒了一杯咖啡道：“汪冰冰，我知道你也是很努力的人，只是欠缺机会，这次你也一定要加油。”汪冰冰点点头：“我会的！”心里却暗道：“刘思勰，总有一天我会跟你比肩的。”
走出会议室，方勉的手机就接收到了一个信息：游戏开始了，剩下的就看你的了。望着这个短信，他的唇渐渐地抿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