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赶走白切黑徒弟后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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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集日船没开，马车只好绕远路，一路颠簸。晚上就在客栈休息，谢琰几天后才发现驾马的车夫是女子，腰间挂着青竹香囊，比起秦姝的要简单些。
离开恢邺城后，一路向西。村庄变多又变少，马车外的土地贫瘠，大片大片的森林，荒地，哪有什么天字号的房间，有的住就不错了。驾马的女子住在车里守着，这里时常有劫匪。
谢琰和秦姝一起住在客房，店主只当他是个仆人，还热心的告诉他外面水井里是山泉水，甘甜无比，可以打来给主子喝。
谢琰默默跟在后面不出声。老店主摇头，这小仆人不是个机灵的。
其实谢琰想出去住，他在外面住的时候多了，那女人生下孩子后根本不让他住在家里。有时候是破庙，有时候就是随地一趟。
秦姝的态度很坚决，他只能进去，站在很远的地方。
“你的灵脉是断的”
谢琰点头，他从小就灵脉尽断，很难修炼。许久没传来声音，他有些害怕，害怕秦姝嫌弃他。又觉得自己真没骨气，非要跟着来，自讨苦吃。
秦姝却说“没事，我已经帮你修复得差不多。等去了幽山，那里灵气充沛你绝对可以修炼，就是要经历一番痛苦。”
谢琰怀疑自己听错了，可那声音清清楚楚回响着，“我可以的。”
这些年的殴打下他早就对疼痛没有感知，只要能修炼一定可以给父亲报仇。
“嗯，我相信你。”
这是谢琰记住的第二句话，其实秦姝说的每一句话他都记得。
穿过一片沼泽地，又是瘴气密布的森林后。一切豁然开朗，眼前的山高耸入云，鬼斧神工。
一个时辰后，眼前出现一座座玲珑精致的楼阁，最大的门头上雕刻着清玉阁三个字，
“走吧。”
谢琰愣愣看着，原来传说都是真的，一只柔软的手牵住他的，带着他走进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地方。
最开始几天谢琰夜不能寐，总觉着是一场梦，醒来的时候他还在破庙中，又或者早就在十八层地狱。
可秦姝一次次用行动告诉他，这就是真的。
屋外角落十四五岁的青衣少女拉住另外一个，神秘兮兮的说，
“蘅若，阁主带回来一个少年，你看到了吗”
“男的”名叫蘅若的女子，正值豆蔻年华，柳叶弯眉，容貌姣好。
听到这件事蹙起眉头，急冲冲往阁主的玉竹楼赶去。
另外一个女子拉不住她，在原地跺脚，“真是的，早知道不告诉了。”
“阁主你为何带一个男的回来清玉阁是禁止男子进入的！”蘅若即使生气还是极为好看的，满是小女子的灵动。
坐在主座的秦姝淡淡抬头，“我是阁主想带谁回来就带谁回来，你要是不乐意就赶紧走。”
谢琰躲在角落偷听，也不算偷听他一直在这里待着，她还是那般肆意，救他时候是的，来到这里也是。
安心之余想到刚才的话，阁主原来她竟然就是传说中的阁主，回想那天醒来时她靠在窗边的样子，天人之姿远远配不上她。
蘅若气鼓鼓走出去，一眼看到角落鬼鬼祟祟的人，穿着破烂衣衫，面黄肌瘦的凭什么能进来，把清玉阁都弄脏了，带着火气走过去，
“你识相就快点离开，这里不是你这种人待的地方！”
我这种人我是哪种人
这句话他听过无数遍，攥紧拳头，恨意刚浮现想到秦姝的样子又消失不见。
谢琰低头，默念这是她的地方不要惹事，用沉默代替回应。
蘅若气不过，一点不客气，“你难不成是哑巴”
谢琰的声音小却清楚坚定，“我不是，是阁主让我来的，我不能走。”
听到这话少女甩开袖子，冷哼一声，“你等着！”
这几个字谢琰本无意放在心上，控制不住自己每日回想着。秦姝发现不对，把他叫去自己的院子，
“你放心， 我既然带你回来就绝对不会把你赶走，除非是自己不想留在这里。”
她说不会把他赶走。
谢琰低垂着头，淤青未散的脸上泛起少有的笑意。
“还有以后把头抬起来，低着头像鹌鹑一样，不好看。”
谢琰抬头，秦姝一如那天走来，从容美好。
秦姝帮他修复了灵脉，如她所说幽山上的灵气充沛，只不是他的灵脉刚刚修复好，突然有无数灵气闯入，头几天真的不好过。
再怎么也比以前好上太多，他甘之如饴。
这是让他变强大的痛苦，受着也是值得的。
他身体还没有恢复，只能先休养，白天不能与女弟子一起练功，就帮着打扫楼阁。
清玉阁建在幽山之上，整座山头都是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楼宇。谢琰打扫一个月也扫不完，他也不想去，只想打扫秦姝的院子。
唯一和蘅若这些新晋女弟子见面就是吃饭的时候，他自知身份，远远坐在角落。
清玉阁内所有人吃素，厨子手艺很好素食也能做的满嘴留香。一口下去，不是往日香甜软糯的口感，舌尖不断泛起一层又一层的咸味，他停顿一下后把菜汤倒进去接着吃。
吃了没两口，蘅若走过来，一把掀开他的碗，米饭混着汤流淌一地。所有人安静下来，看向两人。
“你是傻子吗这不能吃。”蘅若不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那么咸的东西怎么能入口。
“这没什么。”谢琰收好碗筷，又打扫干净后离开。
蘅若走出来一把抓住他的手，带着他往安静的地方走，谢琰用力将手抽出来，他不喜欢这样。
蘅若一脸不可置信停在原地，她家世显赫，来这里之前追求者无数，来到之后也是很多人喜欢，甚至攀附。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待遇，
”你很讨厌我吗”
谢琰疑惑，“不是你讨厌我吗”这人实在霸道，明明是她先说的。
蘅若被这话问住，脸上不自然，在谢琰这样的反应下，她刚才的小动作格外无趣，刻薄。结结巴巴的说，“我以后不会了。”
说完便要走，谢琰叫住她，递来一个小号的青竹香囊，背面绣着蘅若二字，这是清玉阁弟子的身份象征，遗失是大罪。
“这是你掉下的香囊。”
蘅若接过去，慌慌张张跑开，连道谢都忘记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