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气质是无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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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处虽然是镇郊，却并不荒凉，除了仙音阁之外，还有一些低矮的建筑，错落着分散在路旁。
陆凡随意逛去，发现大都是些小型集市，售卖着丹药、仙草等各种常见的修仙之物。
陆凡正在一个摊位前观望，忽见身边走过一人，边走边回头望了自己脖子一眼，正诧异间，又一个人经过，同样回头望了他脖子一眼，目光中竟似大有深意。
陆凡摸了摸脖子，心中大是惊奇，忙离开摊位，快步跟上。
走出百余步后，小路渐渐曲折，路旁骤然出现一片狭窄的小山谷，里面人影幢幢，颇为热闹，竟是一个小型的交易会。
山谷中央是一个低矮的小土丘，只见不断有人登上去，高声介绍着自己手中的宝贝。
“祖传千年珍珠粉一盒，睡前敷在脸上，可增姿容，仅售八百灵石。”
“大甩卖，大甩卖！洛神梅一株，对肌肤有很好的嫩滑效果，助你永葆青春，只要三千灵石！”
“北地朔雪藻，能有效去除死皮和角质，一万灵石一根！”
听着这此起彼伏的吆喝声，陆凡神情古怪，这里交易的物品，怎么听起来都是怪怪的？
他四下张望，越来越感到不对劲，这参加交易会的，居然都是清一色的男人。有几个人脸上还敷着脂粉，香喷喷的有些刺鼻。
陆凡狠狠打了个喷嚏，脑中瞬间出现了陶茂材和杜武奴的亲密画面，顿时汗如瀑布般流下。
他汗毛根根倒立，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便要偷偷溜走。
“小兄弟，请留步！”
忽然间，一人伸出手来，热情地拉住了他的胳膊。那人约莫四十来岁，却长得秀气异常，正目光炽热地盯着他脖子。陆凡心中阵阵发毛，忽听那人说道：
“小兄弟，你脖子上的这块黑艳妖玉，一万五千灵石卖给我可好？”
“一万五千？”陆凡惊讶地大叫了一声，顿时吸引来周围的好几道目光。
那人连忙满脸堆笑道：“小兄弟，别嚷，别嚷，价钱还可以再商量。这样，你这块玉质地确实还可以，我再加五千，二万灵石！”
“这块玉……”陆凡惊讶得有些结巴，硬生生地吞下了后面半句话，没把“居然这么值钱？”说出口。
“好好好，三万灵石，一口价，不能再高了。”见陆凡有些迟疑，那人眼神中露出一丝慌乱，连忙从怀里掏出一个装满灵石的储物袋。
陆凡惊得下巴都要掉了，心中大喜过望，正要伸手去接，忽听一个粗豪的声音道：“我出六万灵石，卖给我！”
陆凡扭头看去，只见一个满脸胡茬的彪形大汉，正踮起脚尖，拿着一块粉红色的小手帕，在远处朝自己使劲挥手，动作妖娆，颇为销魂。
“小兄弟，小兄弟，你听我说，这黑艳妖玉价值非凡，可不要被他骗了！黑艳妖玉能吸收天地间的阴柔之气，帮助我们男人培养阴柔的气质，气质你懂吗？气质是无价的！”
胡茬大汉气喘吁吁地跑上前来，急急的解说着。
“你……你……你好坏！”那秀气男子气得脸色发青，轻轻一跺脚，扭头跑开。陆凡汗毛根根竖起，只觉胃部一阵抽搐，差点没吐出来。
“七万！我出七万！”
“七万八千！不，八万，我出八万！”
随着人群迅速围拢，越来越多人加入了竞价，经过一番激烈的争抢后，那吊坠终于被胡茬大汉以十万灵石的高价购得，在众人羡慕嫉妒的眼光中，他喜滋滋地离开了。
“真是有钱人啊，这些大族子弟，怎么一个比一个有钱。”陆凡呆呆的站立着，还在回味着刚才众人激烈竞价的一幕。
过了好一会，他才回过神来，连忙捧着储物袋，飞快奔出山谷，生怕那大汉忽然反悔。
“买丹药的钱，终于有着落了。”
他此刻的心情，真是灿烂无比，一边跑，嘴里还一边哼着小曲，想到开心处，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正奔到山谷出口处，忽见路上正有人迎面走来。陆凡奔行正急，已来不及收势，只听“哎呀！”一声娇呼，仿佛撞上了一个柔软的身子。
陆凡急忙停下，抬头看去，只见一个少女正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捡起了被撞掉的几株灵草。那少女一身鹅黄色薄衫，衬着瘦弱的双肩，娇怯怯的，正是刚在仙音阁里见过的才女上官芹。
上官芹没有抬头，两片薄薄的嘴唇紧抿着，脸儿上一片轻嗔薄怒，不断拍打着身上的尘土。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陆凡连声道歉，走上前去，想要帮她把衣服上的土拍掉。
他刚伸出手，上官芹便像触电一般躲开，一双星眸厌恶地望向陆凡，又望了望山谷，目光中忽然露出一片鄙夷的神色。她默默转过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陆凡的笑容瞬间冻结。
“冤枉啊，完全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可没有断袖之癖啊！”陆凡不敢追上去解释，只得在心中默默大喊道。
走出几步后，陆凡仍然颇觉郁闷，“想不到我堂堂七尺男儿，居然被认为是断背之人。上苍啊，公道何在？天理何在？”
他在心中反复控诉了十几遍后，才平静下来。
不知不觉，已是华灯初上。
拐过一个街角，忽见前方一人急匆匆走来，陆凡抬眼一望，来人浓眉大眼，憨厚的脸上满是焦急之色，正是好友拓拔仞。
陆凡一把拉住他，奇道：“你怎么会在这里？走那么快干嘛，去哪儿啊？”
拓拔仞见是他，急道：“刚才听驿站的伙计找到我，说我娘的病突然加重了，大夫开了方子，却还缺一味寒氤竹做药引。”
他又急又快的说着，陆凡总算听了个大概。原来这寒氤竹性喜阴寒，夏天时节很少生长，往往卖得紧俏，拓拔仞连夜跑遍了镇上的药店都缺货。
“药店伙计说了，这寒氤竹也许可以在大荒山深处采到，我准备这就去找找看。”拓拔仞沉默了半晌，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陆凡吃了一惊，急道：“大荒山深处？现在？那里全是妖兽和魔物，你都还没成为武徒，凡人之躯，怎么能去啊。”
拓拔仞苦笑着摇摇头，目光中却闪过一抹坚决。陆凡心知此事无法劝阻，于是昂起头道：“那好，我陪你一起去！”
拓拔仞感激地望着好友，陆凡潇洒地将手一挥，摆出一个“出发”的手势。两位少年，便迈开大步，肩并肩地朝大荒山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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