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番外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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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吃点！”苏小穆将煎蛋又夹一块给睚眦。
“嗯。”睚眦点头，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
苏小穆满意地笑了笑，转而似想到了什么，放下筷子，双手支撑着头看他：“你是什么妖怪呀！”
睚眦夹菜的手一顿。
苏小穆见状，忙摆手道：“无妨无妨，不告诉我也没关系的，毕竟这个是你的隐私问题。”
“怪物。”
“啊！”苏小穆微愣。
睚眦蹙眉，淡然重复道：“没有属性，就是怪物。”
苏小穆眨了眨眼，恍惚间，他的语气里，苏小穆听出了压制在心口的，最为深邃的痛苦。
他究竟，经历过什么
苏小穆惊讶。
她没有继续问下去，转而调节气氛道：“今天我们去看电影呀！”
睚眦点头：“随你……”
他将煎蛋嚼碎咽了下去，味道很好。
他一直都是孤身一人，突然有了女朋友，尴尬的是，他居然有一些不太会与之相处。
或者说，戴的面具太久了，睚眦早便已经忘记了，自己究竟是什么模样，自己应该用什么姿态去和他人去相处。
突然间，忘记自己是什么样子了……
叹口气，睚眦抬起头看着苏小穆，“你是我的第二个朋友。”
苏小穆惊讶，他呆了呆，缓缓开口道：“那第一个呢”
睚眦平静道：“死了。”
苏小穆看着睚眦，明明是十分平静的语气，可她明明看到了无尽的悲痛。
“那我很幸运。”苏小穆笑了笑，起身道：“我收拾收拾东西，你也准备一下吧！我们一起去看电影！对了，还有欢乐谷鬼屋！一直想去但一直没有去过的地方。”
“鬼屋”睚眦疑惑。
苏小穆故作神秘：“去了你就知道了！”
睚眦笑了笑，他看着苏小穆远去的背影，淡然开口道：“故作玄虚，不过，我拭目以待。”
苏小穆驻足，接着回头冲他笑了笑：“好啊！”
睚眦心口仿佛落入了什么温柔的东西，如同暗夜里环绕在草丛的萤火虫，荧光点点，四处散落。
他心头一暖，开口：“我喜欢你的笑容。”
苏小穆眨了眨眼睛：“嘻嘻，我也喜欢你的笑容啊！睚眦笑起来可好看了，我希望睚眦一直笑下去，睚眦也要常常微笑啊，我们两个人，都不能轻易悲伤哦！”
睚眦看着白色纱裙的苏小穆，有阳光从窗户的缝隙里照入，淡淡地渡了苏小穆一身。
她站在哪里，纯洁如雪莲，翩跹如仙鹤，胜比九天神女。亭亭玉立，美人如画。
苏小穆的身形落入睚眦眼眸，落入睚眦心间。
他薄唇微扬，笑了起来，衬着阳光正好，恰似春暖花开，万物复苏。
苏小穆愣神，她的目光停留在睚眦的身上，这个一身黑衣的少年，他戴着金丝边的眼镜，笑得，如同春日的暖阳，直击心口。
刹那间，涟漪层层，再也挪不开眼。
我喜欢的人，他是一个怪物，但却有着比天使还要好看的笑容。
出了门的苏小穆异常的兴奋，她拉着睚眦的手，欢快地像一个刚刚放学的小学生，而且还是老师没有留作业的那种。
睚眦眼眸含笑，他任由苏小穆拉着自己走在大街上，没有忌惮，没有算计，难得，如此轻松自在。
睚眦的心情也意外的舒畅，他看路上的行人，居然也没有之前的那么厌恶了。
“睚眦，你猜猜看，我们要看什么电影啊！”
睚眦微眯双眸，却是思考了起来。
“不知，你说说看。”
“嘿嘿，我说出来，就没有意思了！”
睚眦任凭她胡闹，不发一言。
后来进了电影院，屏幕亮起的那一刻，他才明白，那是一个怎样的故事。
故事发生在国外，女主是一个哑巴，她不会说话，生活井井有条，虽然清贫，却也很是精致。
她是一个实验基地的女佣，负责洒扫工作，常常会有一个体型发胖的女人帮助她。
变故发生在其中一天，几个实验人员从外面搬来了一个大箱子，大箱子里似乎有活物，正在扫地的男主好奇去看了一眼，却是被箱子里的怪物下了一跳。
她没看清箱子里的是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那不是正常生物。
睚眦不动声色地笑了笑，回过头看着苏小穆：“这是，人鱼”
苏小穆惊讶，接着故作玄虚道：“再看看。”
接着，便是工作人员被怪物咬碎了手指，而后，女主扫地时发现了地上的手指，并且一睹水中怪物的真容。
不是人鱼，而是一个长相奇妙的怪物，身体上还有腮和青色的花纹。
苏小穆好奇地看了看睚眦，睚眦眯眼打量着怪物的模样，缓缓开口：“没见过。”
苏小穆捂着嘴小声笑了起来。
“没见过可还行哈哈，继续看吧。”
睚眦眼眸含笑，继续盯着大屏幕。
故事一点点展开着，直到最后，女主时不时拿鸡蛋给怪物，并一起听音乐，缓缓的，二人居然生出来不一般的情愫。
女主张开口，她发不出声音。
怪物张开口，他亦发不出声音。
女主看着自己房子里的男人，用手语道：“他看我时的眼神，和看别人时没有差别，而我们，都不会说话。”
男人不能理解女主的做法，但最后却还是开着车，把奄奄一息的怪物救回了家。
女主将怪物养在浴缸里，甚至有一段，女主将整个房间放满水，和怪物发生了不可描述的事情。
一个怪物，和一个女孩。
正如苏小穆和睚眦。
甚至，电影里的怪物，连一个人的身体和容貌都没有。
苏小穆伸出手，她握住了睚眦的手，她手上的温度一点点传入睚眦的手中，睚眦神色一滞。
而此刻，电影画面也到达高潮。
“无论你是什么，我都喜欢你。”
苏小穆声音微弱，几乎细不可闻。
睚眦眼眸一低，他看着漆黑的地面，缓缓开口：“那你也要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好好活下去。”
他声音低沉好听，还是难得的真情实感。
苏小穆意外问道：“为何说这种话，怪不吉利的。”
睚眦笑了笑，故作轻松道。
“也是，不吉利，但你得答应我。”
苏小穆笑道：“好，我答应你，一言为定，绝不反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