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舔去唇上艳红的血，文松深吸一口房间中浑浊的空气，将那黑人的剩余尸体扔进厕所里的绞肉机，按下了墙壁上的按钮。
他是个偷渡过来的家伙，没人会注意到他的消失。
连海是全国的经济中心，这一点杨洛也清楚，只是跨越了两千多公里的距离，看到了与云海完全不同的繁华景象，还是难免有些惊讶。
齐橙在基地待的三天时间，完全掌握了如何精准的近距离射击。
她的进化方向虽然更偏向潜伏类别的，但三天她消耗了整整九千发子弹，除了吃饭和睡觉，她剩下的时间都是在靶场度过。
就算是身体的进化与射击并不挂钩，如此程度的训练，也能让她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神枪手。
宋剑成虽说还是看不惯她的穿着——黑色蕾丝吊带衫配一条破了三个洞的七分牛仔裤。
不管这是不是现在社会上的潮流，宋剑成就是看不惯。
然而，她的拼劲却让宋剑成勉强无视了那些自己看不过眼的地方，专心的指正她在射击时应该注意的事项，他后来才知道杨洛的身份，但杨洛只能告诉齐橙普通人要如何训练射击。
而不是龙血改造人。
他们现在是在踩点，除了他们一队，宋剑成他们也在，只是被安排在了另外一个酒店，能够直接看见目标港口。
杨洛和文松一样，感觉到了周围的怪异感觉，和那天在山上遇见的那只食腐动物不同，他觉得这次的感觉很是明显，让人感觉脖子有些发痒。
“大叔，你能不能收起你的信号？虽然在闹市区不会有敌人直接冲出来把你个吃了，但是站在你旁边的我觉得很不舒服啊！”
齐橙叼着一根棒棒糖，像是叼着根烟。
“在我们旁边的楼里，别抬头，那里有同类。”
杨洛揽住齐橙的肩膀，加快脚步，像是追赶已经停下的公交，拽着她上了车。
随着公车的开动，文松也逐渐的失去了刚才那种怪异的感受，疑惑的舔了舔唇，他拿浴室里湿漉漉沾湿了水的毛巾，擦去了自己下巴还有脸上的血迹。
就当是一见钟情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勾引他试试，看看还会不会继续有那怪异的感觉。
自从之前被人报复，扔进海里又被路过的渔船拉网拖起后，文松就发现了自己变得与曾经不同。
准确的说，是身体上所有的一切都朝着以前自己想象的姿态变化了，这是没有什么争议的好事，他也没有感觉到不妥。
他并不知道自己是什么“龙血改造人”或者是齐橙自称的进化体之类，反正不是人的物种。他觉得很兴奋，而今天见到那个楼下的男人，他绝对是什么自己不知道，但是对自己有利的体质。
身上的血分明没有被任何物体触碰，却逐渐的消失，就连最后的一点红斑也没有留下。
带着饱食过后的愉悦，文松找出一件淡蓝色的衬衫，又翻出一件套头衫，把衣柜里看上去就正经禁欲的西装裤撇到一边，哼着愉悦的小调，抽出一条腰部满是柳钉的牛仔裤。
在连海，这样特立独行的人很多，人们已经见怪不怪了。
他们会觉得，这也许又是什么乐队或者行为艺术表演家，反正与自己无关，本质上讲，他穿成这样，和穿着普通的西装或者是制服没有任何区别。
文松这样穿，就是为了融入人群，他精通此道……只是，他还不清楚如何隐没自己的气息。
公交车上的人不算多，大概是因为这里距离始发站不远，杨洛和齐橙坐在靠窗的单排座椅上，像是一对年龄相差略大的情侣，亲密的靠在座椅上耳语。
“刚才那会不会是我们的同僚？一起来执行任务的？”
齐橙的声音压得很低，在电动公交开动时的电流声中，只有杨洛能够听清。
“不可能，这是军事行动，每个人的位置都需要实时报告，我没有在计划书上看见这个位置的任务参与者，也没有收到改变行进路线的消息，他是’野生’的。”
否认过后，杨洛也不知道要如何面对这样的事情，熊子那混球只是给了自己超出常人的能力，因为自己是野战军的唯一幸存者。
却没有告诉自己其他重要的事情。
他曾经虽然知道有不在编制内的龙血改造人，却不知道他们的数量会这么多，随随便便就能在连海遇见一个。
“要不然，我们做掉他？你不说我还不知道呢，我以为是你，刚才一直在咽口水。”齐橙咬碎了嘴里的棒棒糖，用满是牙印的糖杆在杨洛面前晃了晃，调侃意味十足的说道：“我就说大叔不可能让我有想下嘴咬上一口的冲动，那个气息的味道很好，我觉得我要是吃了它，绝对可以不再害怕姓顾的家伙。”
“吃？生理意义上的？吃掉？”
杨洛有些惊愕，他从没听过熊子说过这种事，也不清楚齐橙所说才吃是什么意思。
“是啊，就是吃进肚子里的那种吃，只有属性相似的可以互相食用，不过一般来说，很难遇到。毕竟世界这么大……没想到居然给我遇上了……嘿嘿，大叔，帮个忙，我想’加餐’。”
“……你等我问问那个姓顾的混小子。”杨洛现在是真的摸不着头脑，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这事儿确实得先请示他，看看我究竟是把猎物整个吃掉，还是简单的喝他点血就成。”大概是因为吃了糖的原因，齐橙的身边现在笼罩着一股菠萝混淆了奶油的气味，很甜。
杨洛不喜欢甜味，他稍稍朝后靠了靠，掏出熊子发给他的专用手机，在专门的通讯软件上按了几个数字，进入了专用频道。
他只是打算在龙血改造人基地的局域网服务器上找找有没有自己需要的信息，却听见身边有人不悦的咳了几声，听起来，是有些做作的苍老。
杨洛都不需要抬头，就已经能用自己的感应能力看见，是一个“老头子”。
当然，这只是看上去。
他也就刚过五十，这是自己的身体告诉自己的，大概是因为齐橙刚才说了有关吃的事情，他甚至听见了自己身体知会自己的一句话：“他不好吃，别去打他的主意。”
“有事吗？”
杨洛有些不解，他分明看见了车子的后排还有两个座位，空的，靠窗。
刚才上来的人本来就不多，这大爷是想干嘛？让自己让座？
“咳咳！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