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7章 耄耋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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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那位热心村民的指引，两人来到了第一户人家，这户人家的房屋院落破旧，就似早已被人遗弃了一般，不知道的，根本不可能想到里面如今竟然还住着人。
二人其实也有疑惑，可刚才的村民既然指给了他们，说明这里面应该住着人。
冷遇康上前去，准备拍门，却发现大门是虚掩着的，不过出于礼貌，他还是轻拍了几下门，见没有动静，二人这才轻轻推开木门，走了进去。
进了院子，见到的更是一副败落景象，这里地处北域，温度不高，倒是没有什么杂草落叶，可从院子里四处放置凌乱的物件，到周围墙壁的破损，都看不出这里还有人居住的痕迹。
“有人在吗”
二人进来半天了，也没有听到一点动静，张文彻只得高声询问，看看屋里是不是有人。
“谁......”
喊了几声之后，从前面屋檐破损的房子里面，传来了一道虚弱苍老的声音。
原来还真有人住！
两人赶忙上前，张文彻站在屋外一抱拳：
“前辈，晚辈前来，是有事想要请教您老人家。”
话音落下之后，屋里好半天没有动静。
两人很有耐心的站在门外静静的等候着，又过了好一会儿，屋门缓缓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耋耄老人。
那老人骨瘦如柴，身上的衣服都破的不成样子，单手背在身后，驼着腰，另一只手拄着一根破木棍子当做拐杖，站在门外，晃晃悠悠的，有些站立不稳，瞧着他的样子，张文彻真怕一阵大风刮过来，把他给刮跑了。
“两位，找老朽是有何事啊”
老人缓缓移动着脚步，来到了院子中间的石凳上，慢慢坐下。
“前辈，听说，您曾在冷家府上效力过，我是冷家远房旁支，专程到顺秦城来投靠，担心冷家有什么规矩，这才寻过来咨询一下。”
张文彻跟着老人一起来到石凳旁，他没有坐，而是站在一侧，恭敬的道。
老人瞥了他一眼：
“我一个糟老头子，能教给你什么我观你行事挺有规矩，出入冷家该是不成问题。”
“还是要请老前辈指点啊！”
张文彻躬身一礼，不依不饶，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冷家旧人，不问出点东西，他怎么会甘心离开。
见他死赖着不走，老人嘴角轻扬，脸上的褶子堆叠在一起，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明人不说暗话，你是想打听点冷家内部的事吧。”
被人家直接看出了目的，张文彻尴尬的笑了笑，若是他人，此时不然动怒，不然可能会就此离开，而张文彻本就脸皮厚，离开是不可能的，他倒是豁达，直接承认道：
“前辈神思敏捷，宝刀不老，晚辈这点小心思，还是瞒不过您的眼睛，既然知晓了晚辈的目的，不知前辈可否不吝赐教”
这话里看似吹捧，其实又夹杂着威胁：老头你还挺聪明的，既然知道了我的想法，那便赶紧说实话，不然的话，哼哼
然而，他再一次失算了，老人似乎没听懂他的话一般，使劲拄着拐杖缓缓起身，朝着自己的屋里走去，边走还边念叨着：
“冷家对我不薄，反正我也没几天活头了，这把老骨头，怎么死还不是个死。”
他的意思很明白了，就是作为曾经冷家的忠仆，自己不会做出对冷家不利的事。
见老头冥顽不灵，张文彻也失了方寸，总不能真的动手去威胁一个几乎不能动弹的老头吧，况且，自己只不过是想了解点冷家的内情，又不是什么绝世秘密，还不至于这么急不可耐。
然而，他虽然已经打算放弃了，可一旁的冷遇康却看不下眼去了，老板都这么放下身段跟那老头沟通，这家伙竟然还这么不给面子，身上有了火气的他立马冲着老人大喊：
“老东西，别给脸不要脸，我们老板脾气好，可不代表我也脾气好，我劝你最好是乖乖听话，把你知道的那点事好好说说，不然，别怪我不懂得尊老爱幼！”
张文彻一听他又要来横的，立马上前，想捂住他的嘴，可冷遇康毕竟是元婴七阶的修为，张文彻哪有他力气大，遂被其一把将捂在嘴上的手给拉下来，攥在手里，一直到他完整的把话说完，才放开手。
看着自己那只被攥的通红充血的手，张文彻一脸黑线。
这家伙手劲也太大了......
本以为老头行将就木，不会理睬冷遇康的威胁，却不想，他的话刚一开口的时候，老人便不再继续前行，而是站在原地，立住不动，待其话说完之后，那老人稍微停滞了一会儿，竟然慢慢转过身子，又走了回来。
看来，恶人还需恶人磨啊！
张文彻心里感叹着，人已经随着老人再次来到了石凳旁边。
那老人坐定身子后，抬头看向冷遇康，问张文彻：
“这位是”
“他是我一位相熟的长辈。”
张文彻可从没将冷遇康看做手下，他也没那个胆量。
然而与他同时开口的冷遇康，却不是这样认为的，就在张文彻开口回应的时候，他也开口说话：
“我是跟在公子身旁的扈从。”
两人一同开口，讲出来的身份却完全不同。
老人眯着眼睛盯着张文彻看了一会儿，又转头上下打量了几眼冷遇康，稍作思索才道：
“行吧，老朽知道的那点事，不说也要带进坟墓，既然你们想听，那便说道说道也无妨。”
张文彻脸上陪着笑，心中却在腹诽，没想到老头这么大年纪了，也是个欺软怕硬的货 ......
“有什么想问的便问。”
老人的话打断了他的思绪。
“您老是何时还乡的”
这个当然要先问清楚，若是冷家家变之后，那便能挖出不少有用的信息。
“一年前。”
听完他的回答，张文彻明显没反应过来，犹豫了一下，他还是开口问道：
“您老这个身体情况，一年前想必也不会很健硕吧。”
剩下的话他没好意思说出口，冷家怎么会留着这么个老态龙钟的老仆在府上
也没听说梦秦国的大家族有留老仆养老的传统啊。
